星避又蔫了,小声“嗯”了一声。
宴落帆坐在秋千上, 跟训不争气的小孩一样, 伸手弹了两下星避的剑身:“你怎么这样不争气, 连储存灵气都做不到吗?”
‘这个可以!’星避原地蹦跶两下, ‘不过只够三次攻击,更多就不行了……’
这可要比完全没用好多了, 宴落帆很欣慰, 也和颜悦色起来, 叮嘱道:“星避你这段时间让主体含霜那边多吸收一些灵气,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好,小意思。’不过星避不明白,‘我觉得主人会保护你的,不要害怕。’
宴落帆为自己正名,“我不是害怕。”说不准你主人以后还要我保护。
星避又磕了两下石头,不知为何滚到秋千后面开始晃着剑身。
被推了两下的宴落帆:“……你这是在做什么?”
星避小声道:“我在报恩,是哥哥才让我成功结契的,放心好啦,我会努力偷主人的灵气养你的!”
所以刚才那动作是在晃秋千?宴落帆也是被这傻剑给逗笑了,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把剑身,“不许浪费灵气。”
好嘛,又被骂了,星避摇摆两下后选择自己钻进契印。
宴落帆随之看向手腕上类似于非主流纹身的契印,觉得有一丢丢的酷,但不好意思说,如果不是担忧人设不稳,他甚至想撸起袖子绕着临谷峪走两圈。
这可是主角才能有的印记!
宴落帆认真想了下,他现在有三个任务:一是试探自己的男扮女装是否暴露;二是想办法拖延殷辞月境界提升;至于三就是为殷辞月的落魄阶段如何度过做准备。
三已经尽力而为过了,什么生辰礼物、含霜剑储存灵气,就连他自己和殷施琅这两个最可恶的反派都不可能出手了,肯定不会出问题。
于是现在要在意的只有前两项。
等落阳被天际吞噬掉最后一抹光亮,被喊出去对决的殷辞月终于回到星舫楼,携着一身寒气,俊朗出挑的脸瞧着格外不愉。
宴落帆在房内听到声响,立刻唤了声:“辞月哥哥。”
殷辞月立刻将负面收起,并未直接进入而是站到木门位置,“我在。”
宴落帆在床上如上岸的鱼般滚了两下,得到回应后迅速站起,做好万全准备:“你进来。”
于是殷辞月自行将门推开,然后是遮掩不住地怔愣,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落落,你这是生病了?”
眼前的小骗子穿得单薄,只有一层里衣,外面虚虚地披着一层外袍,夜明珠昏暗的烛光倒映在那双永远澄澈的眼睛,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站在他面前。
再被继续这样盯下去,宴落帆自己都要脚趾抠地了,这一身明明比穿T恤什么的遮得更加严实,可怎么就让人觉得那么怪?他假意轻咳两声:“我感觉最近身形变化不小,你帮我量一量。”
殷辞月一时怔然,拒绝得很勉强,“于理不合。”
他默默将视线从眼前赤着的脚上移开,漂亮却不似女子那般小巧,可是白皙,足弓也很明显,像是用冷玉雕刻而成。这便是小骗子冥思苦想出来的试探方法?能有什么用。
这确实是宴落帆一时脑热的产物,经过一下午的思考他得出结论:殷辞月到现在还能忍住不揭穿的唯一原因就是没证据!
他这还是从图云大师那里搞来的灵感,直接将揭穿机会送上门,早已产生怀疑的殷辞月还能忍住?如果压根就没怀疑,不过只是量量身高腰围什么的,又不是大事。
而且今日也看到了灵珏,如果在殷辞月已经发现男扮女装的前提下看,就说明两人崩不了,甚至还能做朋友。
想到这里,宴落帆朝布尺所在的方位抬了抬下巴,出言催促:“快点。”
本来是应该拒绝的,可殷辞月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拿起了布尺,垂眼看着铺平木板,这应该不会伤到人。他告诉自己,这并非定力不足,只是好奇接下来落落打算做什么。
宴落帆对殷辞月的定力确有绝对的信任,坐怀不乱的角色,绝不会有任何偏差之外的事情发生。
他举起胳膊示意,无声凝望。
殷辞月:“……”
好,他确实不够静心。
宴落帆看着殷辞月朝他走过来,前两步还好,越近越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默默收手:“不、不量也行?”
殷辞月没听,只强调:“落落今日确实胖了些。”
宴落帆其实不在意这种事,可他最近抽条很快,之前到殷辞月下巴现在都已经到鼻子下方了,就让人很有危机感,天南愈真不靠谱,从没听说过修真界还有抗药性这回事,“闭上嘴量你的吧!”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从没听说过还有圈着人量腰围的。
宴落帆感觉自己稍微后靠一点点就要碰到人,忍不住死鱼眼质问:“这应该算是登徒子?”
“不算。”殷辞月回答得认真,“这是落落要求的。”
宴落帆:才不是。
他要的是那种云图大师中规中矩式量法,然后再等人轻描淡写地说出‘身形似少年’的结论。
“量好了吗?”
“落落腰很细。”
宴落帆差点没绷住,不耐烦地“嗯?”了一声,“我没让你说这个!”
殷辞月终于撤开,摆弄着手中的布尺,说出令人无奈的事实:“可我不会看这布尺。”
宴落帆一窒,终于忍无可忍,但还是维持平和的表象:“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出来呢?”
殷辞月眨了下眼,满是纯良:“落落在催。”
好,最后还是他自己的锅,宴落帆认下,只是笑容牵强:“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殷辞月有,所以他垂下眼将视线放到那双瓷白的脚上,关心道:“不穿鞋袜会受凉,木板也不够干净。”
量是量不下去了,宴落帆快步走到床边坐下,给自己搞了一肚子气,想着也不能让眼前人太顺心,“你又不会给我洗,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落落想要我给你洗?”
殷辞月反问得认真,让宴落帆有种不安预感,他原话是这个意思?到底是怎么理解出来的,刚才明明是在单纯逐客。
最终宴落帆选择“嗯”一声应下,甚至为了表达自己的嘚瑟还跷了个二郎腿,硬气道:“不愿意还不走?”
“没说不愿意。”
这回答宴落帆宁愿相信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深感匪夷所思,将话说得更容易理解:“我是说让你帮忙洗脚,不是洗木板,能听懂吗?”
殷辞月蹙眉:“当然。”
宴落帆默默将放肆的二郎腿放回原位,别说了,他相信殷辞月完全没怀疑,要不然可答应不下来这种事,“我刚才其实是在开玩笑,你没想到吧?”
最后还跟着两声干笑来增强说服力。
见眼前的人完全没有被说服的样子,宴落帆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自己会洗,你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现在给我出去。”
被无情驱赶的殷辞月:小骗子变得可真快,又胆小。
不过他也没坚持,在宴落帆的推搡下朝着门口走去,在还有一两步便要彻底离开时——
“啧,嘶!”
从身后传来的吃痛声让他扭过头。
宴落帆扶着桌子,眼尾沁红,眼眶里面盈满泪水却强撑着不让流下,毕竟因为脚趾撞到桌角这种事被疼哭实在丢脸,虽然确实很疼。
没直接昏过去已经是他努力过的结果。
“落落?”
殷辞月走过去,下一瞬宴落帆就被打横抱起。
宴落帆只想自己慢慢缓缓,可眼下的场面让他不得不开口:“我是磕到脚了,又不是失血过多动不了……”
殷辞月将人放到床上坐着,半蹲下身勾起那只受伤的脚,之前的话应该被收回,这房间的木板很干净,落落的脚也是。
圆润可爱的小脚趾受到重创已经泛红充血,看着惨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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