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庆庄气闷:“姑姑真是太鲁莽了!”
耶律佤生也是极为的窝火,但窝火于事无补,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能让永安帝松口,让耶律庆庄能顺利入宫。耶律庆庄虽然模样不及耶律布烟和耶律唐括,却是北蛮王室小辈中最为聪明的人,只要他能进入永安帝的后宫,那俣国与北蛮的关系就有很大的可能迅速缓解下来。但现在永安帝拒不见面,顺傛又咬死不给耶律庆庄入宫的机会,就很难办了。
耶律庆庄:“这位顺傛没有娘家帮衬,又没有龙嗣。秦王和齐王日渐长大,我不信他心里不急。”
耶律佤生:“你的意思是……”
耶律庆庄:“珠宝、金银加必生子之药,他医术很好,却多年没有龙嗣,很可能是他自己生不出,若有生子丸在手,我不信他不会心动。”
耶律佤生:“我去找找门路。”
过了几日,献逸王王妃进宫给太后娘娘和皇贵姰俍俍请安后,去了翔福宫。东洛城的第一场雪如期而至,卓季在外头站着看着翔福宫的宫人们堆雪人。北蛮使团进京之后永安帝就不许他出宫了。而永安帝也几乎都是在翔福宫过夜。不需要再做戏,也暂时不需要雨露均沾,永安帝就不勉强自己,每月分别去皇贵姰、德贵姰、惜贵妃和明傛处纯睡一觉就行了。
献逸王王妃前来,这事儿就是卓季都挺诧异的。宫里的妃侍们都不敢随意来打扰,吴绍王、献逸王王妃及朝廷命妇们更是不敢越雷池半步。卓季吩咐:“请王妃进来,备上好茶。”
献逸王王妃被请进来,心里也是十分的忐忑,但事关重大,她就算会被陛下训斥,也得来一趟。献逸王王妃进来一见到人,就跪下道:“妾身枉顾规矩,还请俍俍责罚。”
卓季身体前倾去扶,花姑姑立刻把人扶起来,卓季道:“王妃过于多礼了,坐下说。”
王妃坐下,半个屁股却是凌空的,直接道明来意:“俍俍,耶律佤生昨日找到王爷,请王爷代为牵线,让俍俍能见耶律庆庄一面。耶律庆庄铁了心地想要入宫,俍俍您先前丝毫没给她面子,耶律佤生就想从俍俍您身上着手,投您所好。王爷自然是拒绝的,但耶律佤生拿出了一样东西,王爷却是不好做主了。”
卓季:“是什么?”
王妃看了眼屋里伺候的四个人,不好开口,卓季:“你们先出去。”
小慧、常敬、花姑姑和王保出去了。
王妃这才压低声音说:“耶律佤生说,他愿意为俍俍奉上一枚‘生子丸’。只要服下此药,必能生子。是北蛮王王后从西域上一任的珠古手里弄到的,如今只剩下了这一丸。原本王后是留给太子的,耶律庆庄来之前,王后给了他。”
卓季压根没想到王妃如此神秘竟然只是一枚什么生子丸。他愣了下后,呵呵低笑了起来。王妃见状,有些惴惴。
卓季笑着说:“看在他们如此‘诚心’的份儿上,那就见一面吧。”
王妃又纠结了:“俍俍,妾身以为,这东西可收,人却是不能进来的。谁知道他们处心积虑地要入宫为的是什么。”
卓季:“我心里有数。这个‘生子丸’我倒是挺好奇的。”
想到俍俍善医术,会好奇也正常,王妃还是说了句:“俍俍您的金凤丹就挺好的,这来路不明的药丸,还是得谨慎着些。”
卓季点了点头。
让花姑姑给王妃拿了些宝儿水、金凤丹、大力金刚丸,送走忐忑又高兴的王妃,卓季噗嗤又笑了。小慧却是心焦:“主子,那北蛮人要送您什么东西啊?”
卓季摸摸自己的肚子,哆嗦了一下:“连‘外国人’都开始操心我的肚子了,太可怕了。”
所有人:“……??”
卓季说见,今天就见,那才显得心急不是。卓季让常敬去奉天殿告诉永安帝,晚上再过来,他要在翔福宫见耶律庆庄。永安帝一听,丢下一干臣子直接去了翔福宫。被陛下中途放了鸽子的几个人却也一个都不恼。
卓季也不看堆雪人了,准备继续他的写书大业,刚坐下,永安帝过来了。卓季出了书房,在东阁门外就见到了永安帝。卓季伸手自然地握住对方暖和的大手,问:“陛下怎么来了?”
永安帝握紧卓季一年四季都不够暖和的手,赶紧把人带进屋,问:“你好好的见耶律庆庄做甚?”
卓季把献逸王王妃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永安帝,永安帝拧眉:“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丸也敢献给你!”
卓季拍拍永安帝的手,说:“听王妃说,耶律庆庄还给我准备了好多的宝石。我觉得灼远商行旗下的珠宝行可以先开张了。没规定我收了东西,就一定会让人进来吧。”
永安帝刮了下卓季的鼻子:“那两个也给朕弄出宫。”
“遵旨~”
西三院,耶律布烟瘸着一条腿匆匆找到耶律唐括。耶律唐括急忙扶住她:“你怎么来了!有事唤我过去啊。”
耶律布烟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却记得压低声音,用北蛮语说:“唐括,我听到王嬷嬷跟西三院的管事私下议论,说庆庄来了东洛城,要入宫。你我,要被送回北蛮。”王嬷嬷是负责看管耶律布烟的嬷嬷。
耶律唐括的眼睛倏然瞪大。
耶律布烟死死抓着他的两个胳膊:“俣国,一夜之间踏平了辛兰城,皇叔带了庆庄前来求和。你我若回去,必死无疑!”
耶律唐括:“俣国,一夜之间,踏平了辛兰城?!”
耶律布烟猛点头:“她们说‘北蛮的辛兰城不过一夜就被我俣国拿下了,听说南粤已是我俣国的囊中之物,北蛮还能远么……’,唐括,无论你我来不来和亲,俣国都不会放过北蛮。他们又拿下了南粤!北蛮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你我别说回到北蛮,路上怕就活不了了!唐括!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耶律布烟抱住耶律唐括,压抑地痛哭起来。她后悔,后悔那些算计和后来的口不择言。她很怕。自从被狗咬了,被囚禁在西三院,恐惧就日日笼罩着她。她怕一觉醒来就接到处死她的圣旨。她只有十六岁,她不想死……
耶律唐括许久后才有了动静,他轻轻怕了拍耶律布烟,说:“你我的命现在都攒在别人的手里,人家叫我们生,我们就能生。人家叫我们死,我们就得死。王派了庆庄来,就是放弃我们了。”
耶律布烟苍白的嘴唇颤抖:“唐括,都是我的错……”
耶律唐括擦拭她的眼泪:“若北蛮亡了,你就算不出错,你我能有好吗?”
耶律布烟潸然泪下。
耶律唐括:“王送了庆庄过来,也只能拖延些时日。永安帝的一颗心都在顺傛的身上,庆庄来了又能如何。”
耶律布烟咬紧牙关,眼里是恨。
耶律唐括把她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布烟,我北蛮人就是死,也要生生咬下敌人的一块肉来。”
耶律布烟仰头看向耶律唐括。
卓季上辈子偶尔瞄过几眼后宫剧。他参照那些后宫剧中得宠妃子的模样,神情慵懒地侧卧在罗汉床上。小慧跪在他身后给他捶肩,常敬和花姑姑都在屋里伺候着。因为东阁里的布置实在是寒酸,卓季就把见面的地点改在了暖阁。天冷,永安帝在翔福宫的时候两人经常是窝在暖阁,暖阁里就有许多帝制的东西,加上王保还在耶律庆庄入宫前从主子的库房里翻出不少好东西摆上,很是装点了一番,屋子里头的布置看上去才算是有了帝王宠侍该有的排场。
耶律庆庄被带进来,低眉顺眼,没有四处观望,显得很是恭谨。进了屋,瞄到了一抹深紫,耶律庆庄没有身为王家嫏哥儿的自傲,马上跪了下来,叩首:“庆庄叩见顺傛俍俍。”
“起来吧。”那音调的上扬参照某着名清宫剧中的年姓妃子。
耶律庆庄磕了个头才站了起来,却仍旧低着头,没有大不敬地乱瞄。卓季也没叫她坐,他现在可是跋扈宠侍的人设,不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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