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阔象征性的问一句:“那人与你是何关系?”
凤翎眸光一滞, 察觉到场上的气氛有些凝重,他拱手应道:“他自称是乾灵弟子,曾经帮过我数次,算是好友。不过他一直以斗笠遮面,弟子未曾目睹过他的真容,他的真实身份到底如何,弟子也是并不知情。”
“并不知情?”邱夜央哼笑一声,仿佛觉得这个谎言未免太好笑了,“他方才三言两语就能将你从魔魇里唤醒,可见你俩的关系绝非一般。而且他愿意冒着风险来救你,只是连脸都没见过的好友,你不觉得荒谬么。”
曾经凤翎对他忍让三分,那是因为他是乾灵宗的副宗主,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再虚与委蛇。
凤翎望着他,眉眼间泛起一股寒意:“我实话实说,是真是假宗主自会判断,倒是这位邱……大叔?您一而再再而三插手宗内事务,未免多余了些。”
“你!”在邱夜央对凤翎的印象里,这个小孽种一直都是沉默寡言、活像个闷声闷气的死葫芦,未曾想他还有这么牙尖嘴利的时候。
他点点头,“好,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罢转头看向云阔:“他不说也无妨,刚才那人不是拿走了他的十方陨星腰牌么,让陨星碑感应一下,若此人还未离场,一定能知道他现在何处。”
“……”还有陨星碑?!
胡以白感觉自己都要当场裂开了。
这是什么玩意?
原著里根本没提到过啊?
胡以白扫了眼自己腰间的储物袋,现在那块十方陨星腰牌就在里面,早知道邱夜央还有这手,他刚才就找个犄角旮旯随手扔了。
这要是被当众揪出来,难道真要杀了他不成?
刚才邱夜央提到‘空蝉’时,能明显看出其余三位掌院的表情有些异样,隐约让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说不定当初这‘空蝉’被禁的背后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所以才让所有知情人这么忌惮。
想到这胡以白不禁一阵牙疼,这个胡夭,当初光告诉他‘空蝉’很厉害,怎么没告诉他修炼就得死啊。
胡以白感觉冷汗正顺着脊背狂流,他正考虑要不要趁这时候赶紧跑路回青丘。
以原主老爹的实力,应该还护得住他这个便宜儿子吧?
眼看体修院掌院越蝉就要叫弟子去把陨星碑抬过来,凤翎一下拉住了云阔的衣袖,在他祈求的目光中,云阔摇摇头,把他的手缓缓扯下来。
他忽然朝着在场所有人道:“有谁能检举揭发刚才那人的真实身份,就算我乾灵的功臣,我云阔以宗主的身份承诺他一个条件。”
他视线在整个试剑大会的会场上环视一圈,最后故作不经意的瞥向胡以白,淡淡道:“只要我能做到。”
胡以白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眨眨眼,云阔沉沉垂下眼睫,很快转过了头。
场上一片议论的喧闹声,忽然有人自告奋勇道:“如果我说出来,就可以提任何要求是吧?”
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胡以白。
只听他说:“那我要当宗主的嫡传弟子!”
邱夜央眉头一皱,他看向胡以白眼神都带着腾腾杀气:“宗主嫡传弟子只能有一个!还有你跟凤翎关系甚好,你说的话谁能保证是真的!”
“我跟凤翎关系甚好?”胡以白重复着这句话自己都笑起来,“我若跟他关系好,当初他怎可能推我进洗髓池呢,对啊,当时邱”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邱大叔?”
邱夜央脸都绿了。
胡以白佯装没看见继续道:“当时你也在,还亲自罚了他三十鞭呢,这事才刚过三个多月您不会就忘了吧?再说关系好不好都是其次的,那人偷练宗内剑术,已经犯了乾灵禁令,我身为乾灵弟子当然要以身作则维护宗门律令,我想凤翎若是知道此人的身份,肯定也会如实上报的,是吧?”
看着胡以白望向自己,那张妖冶美艳的脸上,露出的怪诞笑容。
不禁让他一瞬间回到了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他被几名景阑殿弟子按在地上,受刑伏法,周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温热的血流混合着冰冷的雨水在脚下汇聚成河。
夜幕中根本辨不清颜色。
他躲在众人后面,看着自己,当时他露出的表情就跟现在一模一样。
他忽然有些茫然,胡以白到底是好人?坏人?
他莫名其妙的害自己,又莫名其妙的帮自己,似乎中间转折的太过突兀了……
胡以白的视线只在他脸上短暂停留了一刻,就迫不及待的走到云阔面前邀功:“那人的真实身份就是璇玑楼楼主,他从不在任何人面前袒露真容,甚至连声音都作了伪装。”
说着,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了自己一直带着的那枚扳指,举起来展示在众人面前:“这枚扳指就是产自我们青丘,通过调节星尾的位置能改变声音,因为这种扳指只有三枚,在青丘每笔交易都是有明确记录的,所以我稍微一调查,就顺藤摸瓜找到了此人的身份。”
众人纷纷看去,刚才那人抱着虚弱昏迷的凤翎下来,左手上确实带着跟胡以白手上这枚一模一样的扳指。
而且璇玑楼楼主在六界中也着实是谜一般的存在,没人见过他的真容,甚至都压根不知道璇玑楼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号人。
神龙见首不见尾是常态,说刚才那神秘高手就是他,倒是也说得通。
邱夜央蹙眉冷哼一声:“你们青丘不是一向对所有交易都严格保密么,你这么大庭广众说出来,不怕砸了你们青丘的名声?”
胡以白笑了笑:“青丘是青丘,我是我。如今我已拜入乾灵门下,该帮哪边我还是心里有数的,就不劳您费心了。”
一旁的音修院掌院莫云灯道:“照你这么说,你之前就见过此人?你在哪见到的他?既然觉得可疑为何当时不上报宗门?”
一上来就是三连问。
莫云灯的脾性与云阔有些近似,生性淡漠,平日里驻守在山间一隅的音修院,很少过问宗门其他事宜。
但他对白衣人的身份却如此上心,看来他刚才猜测的不错,这‘空蝉’背后的确有故事。
难怪云阔也不敢公然徇私,还是得一板一眼的按流程走下去。
胡以白拱手道:“这还要从两个月前,我在凤翎身上看到那枚寒霜玄玉叶说起。当时我的侍从胡均将他那枚玄玉叶误认成了我的法器,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寒霜玄玉只产自于我们青丘,由于外形近似,所以下意识很容易被误认。弟子便很奇怪,因为当时我们关系并不好,青丘的人是不敢把东西私自卖给他的,他是从哪得来的这件法器?”
“于是暗地里调查了一番,但寒霜玄玉本身就很多,在青丘的出产量也大,一时间挨个筛选还真是无从查起。我暗中跟踪过凤翎几次,他警惕性很高,每次发现都会很快甩开我,于是我就先假意跟他打好关系,假装偶遇几次,让他先对我放下戒心,随后我就发现他频繁去见那个白衣人,不过凤翎的话也不假,对方确实自称是乾灵弟子,并未告知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当时弟子也不敢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乾灵弟子,若贸然上报再弄个笑话,只怕是徒增尴尬,于是弟子在查明对方身份前就暂未上报宗门。”
此话一出,凤翎顿时回想起来,确实有几次,他和师兄刚一分别,没一会就能在路上碰上胡以白。
当时对方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他还以为只是偶然遇见,原来他一路都在跟着自己。
可他一路跟这么久,为何自己从未发现他的踪迹?
凤翎看着他冷冷道:“原来你之前假仁假义,都是为了找机会跟踪我?”
胡以白笑了笑:“别说的这么难听么,我也是为了宗门安危,担心你被歹人骗呀。”
看着胡以白脸上春风得意的笑,凤翎握紧了思狂,觉得刚才愿意相信他的自己简直愚蠢至极。
明知狗改不了吃屎的道理,经历过这么多的他早该理解透彻,却还是一头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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