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三五年里,他别想,”肖妈依旧不放心,就怕肖乐祸害了一个姑娘,导致那姑娘和自己一样过了大半辈子的苦日子。
“听妈的,”肖默笑看着自己的老婆,“就肖乐那性子,我看还把自己当成孩子呢,真要结了婚,这性子也不一定能定下。”
“说得也是。”
杨绣绣点头。
“再有,”肖默又笑,“他也得遇见自己喜欢的姑娘再说。”
这话让杨绣绣脸有些红,不过她向来性子大方,“也是,就好比我和你……”
“嫂子,注意点儿,我在这呢。”
肖淑芬忍无可忍。
肖妈噗嗤一笑。
这下火房里的人都笑了。
“好些日子没见到莫书记了,”快过年的时候,肖乐忽然道。
“你不知道?莫书记回家过年去了,”肖默道,“都走了好几天了。”
肖乐:……
也是哦,人家又不是他们村的人,快过年了是得回家,不能在队长家过年吧?
在除夕的前一天,陈建军送了一些吃食过来,都是眼下小姑娘们喜欢的小东西。
肖淑芬大大方方收下,等她抱着东西要回房时,肖乐跟了上去,“你这收了人家的东西,知不知道他的心思啊?”
“我当然知道,二哥你知道啊?”
“啊?”
肖乐茫然地看着她。
肖淑芬抬手拨弄了一下自己耳边的碎发,有些羞涩地道,“我和建军在搞对象呢。”
“……啥时候的事儿啊!”
“好久了,妈他们都知道。”
说完,肖淑芬便进了房间,把肖乐关在门外,肖乐急忙去找肖妈问,肖妈疑惑地看着他,“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们都没告诉我!”
肖乐委屈极了。
杨绣绣见此赶忙道,“你和陈建军那几天天天在一块儿,我们还以为他告诉你了呢!”
“他连一个屁都没有放!”
肖乐气得不行,这下也不怕冷了,跑到陈家还没质问陈建军,就被陈家人拉进火房,接着又是烤红薯,又是炒栗子,吃得肖乐肚子圆滚滚的不说,还带着一大包炒栗子回去。
“嗝……”
把炒栗子给家人的肖乐打了一个饱嗝儿。
肖妈嘴角微抽,“你不仅拿了这么多回来,还吃撑了?”
“盛情难却嗝……”
肖乐这嗝儿从回来就不一直打,睡觉时还在打,第二天早上了还在打。
肖默觉得不对劲儿,拉着肖乐去村医那看,村医摸了摸他还胀鼓鼓的肚子笑道,“这是吃撑了,那栗子可不好消化。”
“嗝……”
肖乐刚要说话,一开口就是一个大嗝儿。
肖默又好气又好笑,拿了药付了钱,立马让肖乐吃下,“今儿除夕呢,你还吃药!”
自知理亏的肖乐乖乖吃药,村医在一旁笑道,“这两天不能吃多了,不饿最好就别吃东西。”
于是好好的年三十,好不容易有鱼有肉还有好吃的干饭,肖乐却因为一点都不饿,最后喝了一小碗鸡汤。
守了一晚上的岁,第二天早上的肖乐终于饿了,他也不敢多吃,就吃了几个饺子,便不再继续。
看得肖默心疼又恼火。
想骂人,可又想到今儿初一,这一骂,那肖乐不得一年都得挨骂?
更不能打了,那多不吉利。
于是肖乐稳稳当当地过了初一,初二的时候就被一家人念叨不已。
好不容易哥哥嫂子去娘家了吧,肖乐还要和肖淑芬一起去舅舅家拜年。
“唉……”
路上,肖乐唉声叹气的,不明白事儿的还以为他家怎么了。
“二哥,你能不能不要唉声叹气的,不就是去拜年吗?”
“不就是去拜年?舅妈那人你不知道?我最不喜欢她了!”
肖乐踢了一下脚下的积雪。
“吃了午饭咱们就回家。”
肖淑芬也不喜欢,可怎么办?那是他们舅妈啊。
舅妈势利,又不喜欢待客。
等肖乐他们拿着年礼过去时,午饭居然就是窝窝头配咸菜。
可肖乐和肖淑芬明明看见几个表哥嘴角带着油,一看就是在灶房吃了后,他们一来就是这些。
舅舅的脸色也不好看,却因为舅妈太过强势,他一句话都不敢说。
“肖乐啊,好久都没见到你了,”舅妈笑眯眯地看着肖乐,“快吃,别客气,锅里还有呢。”
“舅妈才客气呢,”肖乐心情不好,一点都不想和她哔哔,“灶房里全是腊肉味儿,哥哥弟弟们嘴上油都没擦干净,倒是把这些省出来给我们这两个外人,还有几个外人表嫂吃,可真是客气啊。”
这话一出,舅舅一家的脸色都尴尬起来。
肖乐却当没看见,反而真情实意地看向几个眼睛略红的表嫂,“嫂子们,吃吧,别人不疼你们,你们还不疼自己了?”
舅妈舅舅刚要开口,肖乐又道,“等着吧,日子还在后面,他们总会老的,老了以后嘿嘿嘿……”
舅舅舅妈大惊,肖淑芬清咳一声,对大伙儿道,“我二哥前些日子受了点伤,脑子不怎么清醒,总爱胡说八道,舅舅舅妈,你们别介意,二哥,快吃啊,吃了咱们回家。”
“吃什么吃啊!”肖乐冷哼一声,起身拿起年礼扯着肖淑芬就走了,“人家当我们是打秋风的对待,咱们不得有点自知之明?”
说完,这兄妹二人就不见踪影,接着没多久便有好几个婶子进来串门。
“哎哟,那个一边走一边哭的是你们的亲戚吧?”
“天哪,过年你们怎么吃这个?这窝窝头都馊了啊!你们拿这个待客?”
“昨儿你们不是还喝酒吃肉吗?”
这话让舅舅一家硬是没办法开口。
很快,他们家招待亲戚用馊窝头和咸菜对待的事儿便在生产队传开了,一时之间家里的闹翻了天。
几个没结婚的弟弟们大吵大闹,因为没人愿意和他们这样的人家结亲,这就意味着他们很可能打光棍。
这可把舅舅一家愁得不行,舅妈恨死了肖乐,却又因为被事儿拖着,压根不能过来找麻烦,本想着十五那天肖妈过去他们好好说说肖乐兄妹。
结果都开春了肖妈也没过去。
肖妈听了肖乐兄妹回来说的话,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地吃着饭,心里一阵一阵的心酸,“你们那舅舅本来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算了,这门亲戚走也是那么回事,不走也是那么回事。”
年年都是他们过去,可人家呢?从来没来过。
肖妈本就看淡了很多事,这断一门亲在她眼里就更不是一件事儿了。
开春后,大伙儿都忙着上工,肖淑芬去县城念高一,肖妈在家做饭,收拾家务,肖乐和杨绣绣去上工,肖默已经走了五六天了。
而肖默一走,私下找肖乐借这个,借那个的人就多了。
“肖乐啊,就两斤粮食,我过几天就还给你。”
肖乐长叹一声,“叔啊,你去年借我的三斤玉米面,还没还呢,听说你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了?那麻烦你尽快还啊,不然新媳妇进门,我去要账你们脸上也过不去。”
“啊?这……”
那叔脸色不是很好看。
“肖乐,你咋变了呢?”另外一个伯伯听见这话立马皱眉,“就这么点事儿,你都不帮忙?我们真是看错你了。”
肖乐双眼一亮,赶忙拉着刚才向他借粮食的叔走到那伯伯面前,“哎哟王三伯啊!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叔!不就是两斤粮食吗?王三伯能借你二十斤!”
王三伯瞪大眼,“你胡说什么!”
“不是吧不是吧!王三伯,你不是连二十斤粮食都不能借给叔吧?”
肖乐高声高气,不仅吸引了不远处正在歇息的人们注意,还引起了刚过来莫书记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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