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见到肖二哥来家里,肖乐自然是高兴的。
肖二哥何尝没感受到肖乐的看见自己的欣喜呢?他心里暖呼呼的,便家里摘来的菜给他们。
“娘说县里啥都得买,家里的菜能吃了,就让我送些过来,顺便看看那两个畜生的下场。”
“看见了吗?”
肖二哥摇头,一脸遗憾,“我去的时候地上只有血了,恰好莫丞在那边,我就与他一会儿回来了。”
这声二哥,肖二哥是叫不出口,还是叫莫捕头名字算了。
莫捕头把菜放到灶房去,扫了一眼那碗柜中的干净碗筷,出来对肖乐道,“咋不放着我来?”
“就两个碗,”肖乐笑道。
他一看见肖二哥就笑了好几次,看得莫捕头心里痒痒,但肖二哥在,他也不能上前吃豆腐,只能道,“我出去买点豆腐,再买点肉和酒,二弟别走,晚上就在这吃饭,我们兄弟三人好好喝喝。”
说完不等肖二哥拒绝,便大步出去了。
“哎呀这人走得真快,”追上去结果走到院门就没发现人的肖二哥一脸无奈地回来,“家里活儿多着呢,我得回去。”
“这大大半下午了,”肖乐劝着,“回去也不能做多久,再说我也好几天没见到二哥,想和二哥说说话。”
好几天没见到?
肖二哥挠头,上次乐哥儿生辰的时候不是回家了吗?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乐哥儿想家了,于是便应下。
有肖二哥在,他可不让肖乐动手做饭,和莫捕头一个烧火一个做饭,不到半个时辰,一桌子好菜就上来了。
莫捕头买了烧鸡还有猪头肉,加上家里带来的素菜和鸡蛋,又做了三道菜,配着酒,三人一边喝一边说话。
“可真是大快人心啊!”肖二哥喝得脸颊微红,“我还听说大人要把他们的家产充公,给那些孩子补偿?”
“是,”莫捕头点头,“那两家肥得很,私底下还欺压良民,那些银钱大多数都来路不正。”
“大人英明啊,”肖二哥连连夸赞。
肖乐慢吞吞地喝着酒,没有参与对话。
要说这县令,那就是个墙头草,若不是莫捕头把人架在刀尖上,恐怕只会息事宁人,甚至用莫捕头的命给两家赔罪。
这样的官,肖乐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不过对方这面子工程做得倒是不错,至少那些百姓是得到了赔偿。
想到这,肖乐高兴了又与二人碰了碰被。
喝到最后,大家都有几分清醒,帮着把东西收拾了不说,人人都洗了澡,肖二哥去客房休息了。
肖乐却因为沐浴后,反而更精神,没什么睡意。
莫捕头坐在一旁陪着他,二人抬头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今天师爷找我,想跟我说媒。”
忽然间,莫捕头转过头对肖乐说道。
肖乐也转过头看向他,“是吗?不知是哪家姑娘?”
“我没问,”莫捕头没看见他有什么别的神情,有些失望,接着表明自己的决心,“我跟他说了我不喜欢女子,与人家成亲也是害人一辈子,我有喜欢的男子了。”
“你、你喜欢男子?”
肖乐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好奇。
莫捕头见此心中安了一部分,至少闻言他没有厌恶之色,“是,我自懂事起就经常梦见一男子,我原本以为那男子就是梦中人罢了,不想有一日我真的遇见了他,还和他成为了好兄弟。”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是明示了。
肖乐耳根一红,慌乱地别开头,“不知我可认识?”
“你自然是认识的,不仅认识还十分熟悉。”
莫捕头看着他那红彤彤的耳朵,忍不住抬起手轻轻碰了碰,“他现在红着耳朵,被我这么一碰,就更红了。”
啪地一声,肖乐猛地起身,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累了,回、回房了。”
说完便大步进了自己的房间。
莫捕头愣在原地,那手还抬着呢。
过了好一会儿后,脑海中肖乐方才那一副说不上恼羞成怒,应该是羞涩的模样才缓缓消散,他像个傻子一样嘿嘿地笑着。
在肖乐房门口坐了一个时辰,这才冲里面道,“我也睡了!”
说完便回房了。
而肖乐躺在床上掰着手指头,刚才这叫什么?欲拒还迎?哎呀呀离吃肉进了一步。
只有肖二哥睡得打鼾,压根不知道有人在他眼皮底下互相馋着对方。
第二天一早肖二哥便走了,走的时候肖乐和莫捕头都没起来,他在门口喊了一声便离开了。
等肖乐迷迷糊糊地打开门时,早就看不见人了。
“吃面。”
莫捕头比他早起小半刻钟,已经把面煮好了,“我今日沐休,下午我带你去小河村转转?”
他一开口就把昨晚的尴尬与羞涩都冲淡了,肖乐也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坐在他身旁。
“小河村?”
“小河村那边的山水好,鱼也好,我们去游走一番,晚上做鱼吃正好。”
莫捕头一直注意着肖乐的神情,看他越发自在后,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你不是说你做鱼做得不错吗?我想尝尝。”
“也没有那么好,”肖乐矜持道,“勉强能入口。”
“那你肯定是说我做的鱼,”莫捕头轻笑,“就说这阳春面,我做出来的味道就没有你的好吃。”
“那、那我下次再下面给你吃。”
肖乐好想开黄腔,但是他忍住了。
“好。”
莫捕头也没有得寸进尺,他已经知道肖乐对自己有感觉,那就慢慢来,一寸一寸地占有对方的心房。
肖乐从私塾出来,便被莫捕头接回家吃饭,他也没骑马过来,二人一边说着一边一边回到家中。
一进家门,肖乐便闻见饭菜香,他走到堂屋一看,桌子上已经摆好饭菜了。
“你做的?”
“我做了不好吃,糊了,”莫捕头想到自己做的红烧肉,就觉得后脑勺一阵疼,“所以我请前街的李婶儿过来做的,一顿饭收二十文,味道也不错,我觉得还成。”
食材是他买回来的,李婶儿只收做饭钱。
肖乐尝了尝,“是不错,吃吧,下午不是要去小河村吗?”
“好!”
莫捕头像个傻子一样嘿嘿笑着。
虽然肖乐避着他的视线,没有给出什么神情回应,可莫捕头就是觉得美滋滋的。
从那天以后,莫捕头和肖乐只要得空,不是去这个镇子游玩,就是去隔壁县城走耍,若是下雨,就打一壶清酒,二人坐在书房依靠着木窗,一边欣赏雨景,一边喝酒。
小酌饮情,这情谊也越发露骨。
至少现在莫捕头偶尔拉一拉小手,肖乐不会揣他了。
转眼就入了夏。
莫捕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冰回来,晚上放在肖乐房间,让他没那么热。
“付大人的回信可有意思,说从未从听说过有这么一门亲戚,还夸赞大人是个为民的好官,大人高兴得厉害,连着给我们放三天。”
莫捕头给肖乐倒了一杯凉茶,“这事儿也算是尘埃落定,也把县里那些黑心肝的人吓得开始做好人好事了。”
就说前天还有人在县城外施粥,明明没有难民,还搞这个,但百姓们也会去喝,毕竟是白来的,能喝就喝。
“等着吧,有人开了头,定有人跟着。”
肖乐的话实在是不假。
搞好他两天沐休和莫捕头撞了两天,于是二人便决定回肖家帮忙干点活儿。
莫捕头骑着马,肖乐就坐在他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腰。
到了村口,却发现那聚集了一大堆村民,其中就有肖父和任父。
“爹,任叔。”
二人下马,上前招呼,当然其余人也招呼了。
“这是?”
见那被围着最中央的位置,放了一张木桌,还有一个人在给村民把脉,高大的莫捕头惊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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