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秀才家的日子过得可真好啊,你们是没看见他们办了多少年货。”
“也该过些好日子了,这些年为了供肖秀才念书,他们家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
“是啊,是啊……”
刚到家,肖乐就把红纸裁好,先写了一副让肖云月送到任家去,肖云月回来的时候,身后便跟了一条尾巴。
“三哥,这是我娘做的糍粑,送给你们尝尝。”
任从笑眯眯地端着一大碗糍粑过来。
“婶子有心了,”肖乐微微颔首,肖母闻声出来热情招呼着任从,还请对方坐下喝了糖水。
肖云行跟在对方身边,二人不知道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等任从一走,肖乐问肖云行时,肖云行双手叉腰道,“我让任从叔召集村里一大半小伙伴,然后我给他们讲鬼故事!”
“……都快过年了,让他们过个好年吧。”
肖乐委婉道。
肖云行没听进去,腊月二十九那天,胡家旺那案子出了结果,肖家也接到了不少家长的“投诉。”
“我们家孩子也不知道听云行说了啥,晚上一听见动静就吓得大叫不已。”
“我们家三儿晚上去茅厕的路上,被他爹一喊当场就尿了裤子,说是听了云行说的什么故事。”
“我们家……”
一个上午,来了十几个家长。
看在肖乐的面子上,大伙儿都十分委婉地提起肖云行对自家孩子的影响。
等送走这些人后,肖云行被肖大哥还有肖二哥围住。
肖云行一脸正直,“我是发现他们大晚上还跑去胡家那边玩儿,所以想吓唬吓唬他们,我说的可是小叔叔说的鬼故事。”
这下想打人都不知道该不该下手了。
肖大哥和肖二哥对视一眼,看向肖乐。
肖乐默默地将手里的书往上一拿,遮住了自己的脸。
于是下一刻肖云行就被肖大哥和肖二哥追着打。
肖云行一边跑一边大叫着,把整个村子都跑了一圈。
而在他的惊呼大叫下,那些家长才知道自家孩子晚上偷偷去了胡家,这下也不怪肖云行了,还护着他呢,让肖大哥和肖二哥别打孩子。
肖云兰一脸担忧地站在院门口张望,就怕肖云行肿着屁股回来,结果对方一蹦一跳地走在前方,爹和二叔走在后面也笑眯眯的样子。
这让肖云兰大叫道,“哎呀!爹和二叔被云行气糊涂了!”
“啥东西?”
肖母吓一跳,赶忙过去一看,“云行?没挨打?”
“没有,”肖云行嘻嘻笑着,身后的肖二哥说明了情况,旁边的肖云兰听得眼珠子直转。
被一直盯着她的肖大嫂道,“你那些小姐妹夜里也去那边玩儿?”
肖云兰丧气,“没有。”
“胡家的案子结了,”肖二哥坐下后,说起这事儿,“我听村长说的,胡娘子和胡家壮开年后处斩,其余人被打了六十大板,知情不报的罪。”
胡家壮是胡家旺的大哥。
“村长气狠了,说今儿晚上得让每家每户去一个人,他得仔细敲打敲打,不能再出这种事,败坏咱们村子的名声。”
肖大哥也没想到这胡娘子和自己的大伯搞在了一块儿。
第199章 薄情小叔子
“胡家壮和胡娘子?”
肖乐脑袋上飘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虽然这事儿说出来污人耳朵,但这村里村外都传遍了,那脸都丢到县里去了,所以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肖母长叹一声,说起胡娘子嫁到胡家的往事,“这胡娘子啊,原本是订了亲的,订的人家也不是胡家,而是另一户姓陈的人家,可那户人家的青年在快要成亲的前几日,下河救人出了意外,就没了……”
胡娘子自幼就与那陈家青年有娃娃亲的,两家来往也密切,感情自然是好,这陈家青年忽然没了,胡娘子也跟着大病一场,病好后更是穿上了素衣,吃斋念佛给陈家青年守孝。
陈家也过来劝说了,可胡娘子就是不听,执意要守孝,一直到两年后,家里人念得紧,就开始给她议亲。
“这还没出嫁就为别人守过孝,虽有不少人认为她此番举止感人,可真要说娶这样的姑娘,就有许多人不愿意了,”肖母摇了摇头,“所以她的亲事又耽搁了一年多,就在这个时候,胡家上门求娶,求的是胡娘子,但是求的人不是没成亲的胡家旺,而是丧妻的胡家壮。”
胡娘子家人不是很乐意,因为胡家壮的娘子是病死的,下面还有两个小家伙,这嫁过去就是做后娘。
“再怎么说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这给人做后娘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所以他们家便委婉地回绝了。”
短短一个月后,胡家再次上门求娶,这一回是胡家旺央求家人上门求娶胡娘子的妹妹,云娘。
“云娘那年才十四呢,胡家人也觉得小,但若是先定下也是不错的,但胡娘子就以妹妹年岁小为由,让家人改了人,于是她便定给了胡家旺。”
听到这,肖乐嘴角一抽,肖二嫂接过话,“听说云娘在公堂上怒斥胡娘子,说她明知道自己与胡家旺有了情愫,却横插一脚,让他们有缘无分,胡家旺是成亲时,才发现人不对,自那以后就病了。”
胡家旺是心病,但也更厌恶家人背着自己的决定,以及嫁过来的胡娘子。
他越病,越胡闹,病得糊涂了,就骂起了家人,甚至在胡娘子照顾他时,动了好几次手。
“成亲时才发现?胡家人虽然瞒着,可云娘没有私下找胡家旺吗?”
肖云月好奇问道。
“这就要说云娘的爹娘了,他们以死相逼,说胡娘子年岁不小,而云娘还可以留几年,逼着她不能和胡家旺见面,把人一直看着。”
肖母连连叹气,“这一下就害了两个姑娘。”
“咋能是害了两个姑娘?”肖父反驳着,“这胡娘子自己横插一脚,要说害人她才是第一。”
“她既然知道云娘和胡家旺有感情,为何要横插一脚?”
肖乐追问。
众人脸色微微一变,肖二哥摸了摸鼻子,低声解答着。
“那胡家壮在公堂上说,在求娶胡娘子不成后的那一年半里,他一直偷偷地和胡娘子见面,时不时送点吃的或者用的,渐渐的胡娘子也对他有了感情,私下央求爹娘同意婚事,可她爹娘不愿意她做后娘。”
胡娘子好不容易再遇见了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自然不愿意就这么错过,再一次发现胡家旺和云娘私下见面后,她便起了嫁给胡家旺,能与胡家壮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念头。
“定下和胡家旺的婚事后,胡娘子家人提的要求就是嫁过去后,胡家旺兄弟必须分家,这样胡娘子和胡家壮就离得远一些,谁知道胡家旺病了,私下对胡娘子也不好,这让一心想娶却没能娶到人的胡家壮起了杀心。”
肖乐听得脑壳疼,“这胡娘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肖大嫂一拍腿,“小叔就是聪明!听说胡娘子在公堂上又哭又笑,有时候还抓住胡家壮叫着陈家青年的名字……”
这县令逼问云娘一家才知道,在守孝的那两年里,胡娘子就曾几次三番地自杀,每每就救回来后,就会大哭大闹,神情癫狂,家人给她吃治疯病的药,吃三天能管一个月。
而嫁到胡家后,胡娘子每个月都会被他爹接回家住三天,这三天其实就是在喝药。
胡家人没人知情。
接下来肖乐又听他们说起云娘得知胡家旺病得十分严重,实在是思念对方,于是求得家人和姐姐,让她去见了一面。
云娘连话都没有机会跟胡家旺说一句,可胡家旺却在听见她的声音时,面带欣喜地睁开眼,他口不能言,手却颤抖地动了动。
也就是那指甲带黑的模样,被云娘发现了不对劲儿,她偷偷带走了胡家旺的药渣,拿到镇上去请大夫查看,里面果真有毒草,她又惊又恐地回到家,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就听闻了胡家旺死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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