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听你们说想要找个吃饭的地方,你们可是初来乍到?”
“不错。”女子回答了他,“你可是有推荐?”
柳奕泽道:“相逢即是缘,若不嫌弃,我做东请二位一道去明月楼坐坐如何?”
男子犹疑看向女子:“这……小姐。”
女子轻声道:“公子如此盛情邀约,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柳奕泽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为他们领路,在他身后,女子和男子隔着帷帽薄纱对视一眼,男子抬手在颈间示意了一下,女子摇头。
明月楼就在前方不远处,柳奕泽这三天在这城中,尝遍了这条街的美食,最喜欢的还就属明月楼内厨子的手艺。
柳奕泽自小和师姐师妹们一块练功长大,宗门里多的是不拘小节的女子,也不是非常注重男女之防,坐一块吃饭也是常有的事,因此也不觉得邀请女子和他的护卫一块吃饭是什么大事。
正值午饭时间,明月楼里坐了不少人,他们交头接耳,高声阔谈,楼内声音很是嘈杂,柳奕泽进去时,小二就迎了上来。
他在这包了雅间,是这家酒楼的贵宾,小二领着他们上了雅间,点菜间,柳奕泽询问了姑娘的口味,然后点了几样菜。
小二给他们先上了茶水和花生米小菜,就退下去了。
女子端着茶杯呷了口,手指纤长,看着很是儒雅,但比一般姑娘的手要大些,不过比柳奕泽他那些师姐的手要细腻,女子举止行云流水,看着都赏心悦目,似是名门闺秀。
柳奕泽感觉有些违和,又说不出那具体的违和感,便将那归类为鲜少见到这样的姑娘,他看了眼便克制着没再多看:“在下柳奕泽,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初月。”
“放肆,怎可这般无礼!”与此同时,他身旁的护卫也开了口。
两道声音交叠。
柳奕泽:“在下……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常衣。”初月偏头斥了声。
柳奕泽对上护卫常衣虎视眈眈的眼神,反应过来:“初次见面,问女子名讳是为不妥。”
“无妨。”女子说。
“常衣兄弟放心,在下不是坏人。”柳奕泽笑道,“适才听常衣兄唤你王小姐,可是姓王?”
女子看了眼身旁的护卫,道:“不错。”
待菜上来后,女子终是揭露了帷帽的面纱,露出了他的脸,俊俏的五官雌雄难辨,抬眸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清澈的眸子很干净,眉眼饱含温情,清纯妖冶,勾人夺魄。
柳奕泽心中叹道,如此貌美,只怕见过她的人,无不为她折腰,不过行走在外,貌美亦是容易惹上麻烦。
一顿饭倒也吃的不尴尬,虽然第一次见面,柳奕泽却越聊越觉得这王小姐聊的十分投缘,越发让他觉得这就是命定的缘分。
在聊天中,柳奕泽得知了王小姐他们二人是来这处游玩的,此处近江水,风景秀丽,多姿多彩,正值春日,亦是游玩的好季节。
直到吃完饭分开,柳奕泽还有些意犹未尽,他留下了他现在的住处,道有事需要他帮忙可以来找他。
柳奕泽活了十八年,头一回尝到了心动的滋味。
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想来两周前,柳奕泽在某天夜里,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横刀夺爱,和师姐成了婚,而师姐喜欢的是另一个小师弟。
总之是我爱你,你爱他,我爱你但是我就是不说的故事。
剧情跌宕起伏,虐得柳奕泽心肝疼,在那一周后的某一天,柳奕泽去找他爹时,无意听见他爹娘在说他成婚的事,竟是真的有意想将他师姐许配给他。
柳奕泽这一听还得了,当即收拾东西准备跑下山了。
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绝不做那横刀夺爱之事,再者,他自小把师姐当亲姐姐看,他爹娘是要逼他罔顾人伦违背良心啊!
柳奕泽想的清楚,他的妻子,一定要是他喜欢的人。
王初月……
夜色已深,客栈天字号厢房当中,灌满水的浴桶里坐着一人,双臂搭在浴桶旁边,一头墨发盘起,时而有水声响起。
门“吱呀”一声响,常衣拿着干净的衣物进来了,隔着屏风放在了木质凳子上,身影被烛火影影绰绰的映照在了屏风上。
他隔着屏风弯腰道:“少爷,衣服放外面了。”
闻昭睁开眼,懒懒散散的偏过头,冷淡的眸子半掀:“嗯。”
“今天那人……”常衣又迟疑道。
闻昭:“先观察一阵。”
常衣:“是。”
闻昭指尖点在平静的水面上,水荡起了层层波澜,他饶有兴趣勾唇一笑:“王小姐……”
常衣头皮发麻,以为闻昭这是在告诫他,他自觉认错道:“是属下疏忽,险些一时说漏嘴。”
“今天那两人,查出身份了吗?”闻昭问。
常衣:“是凌府的二少爷和傅家的老幺,和皇商中的凌大人沾点亲戚关系。”
闻昭“嗯”了声,没了下文。
常衣:“是否要我……”
闻昭:“不必。”
常衣:“那……属下先退下了。”
闻昭:“嗯。”
门轻轻合上。
闻昭缓缓吐出一口气,褪去妆容的一张脸很是俊俏,在朦胧的月光下,带着雌雄莫辩的美感,似危险的罂栗,散发着让人上瘾的气息。
此后又两天。
这天天色阴沉,从清晨时分就下起了朦胧小雨,柳奕泽早上醒来推开了窗户,雨点迎面飘了他一脸,他下楼去吃早餐,听见隔壁桌在聊着天。
“嗨——你是不知道,那条小巷子都能听到他的叫声,当真是恐怖!”
“说得跟真的一样,昨天夜里还打了雷呢,你怎的不说是听错了?”
“要我说,肯定就是他坏事干多了,遭报应呢!”
“别说了,昨夜打更人都差点吓破了胆。”
柳奕泽侧耳听八卦听了一会儿,也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事,反倒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他点的菜还没上,于是他侧过身,叫了两声“大哥”。
“你们在说什么事呢?能不能也说给我听听?”
那两大哥也是热情的,柳奕泽一问,他们便和他聊了起来。
“能有啥子事,就那凌家的二少爷,你知道吧?”
柳奕泽摇了摇头,求知欲旺盛的看着他们:“说说呗。”
两大哥对视一眼。
“你外地的吧——不知道也正常,凌家那二少爷,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在我们这,啧啧……”那大哥嫌弃了一下,“昨天啊,打更人三更天,在路过一个荒废的院子时,听到了一声惨叫嘞,那叫声啊,可恐怖了,还有一些跟山里猴子叫声一样的声音,然后他过去一看,你猜怎么着?”
柳奕泽是个合格的听众,他问:“怎么着?”
“那凌家的二少爷啊,就趴在那院子里,鼻青脸肿的,被他家里人接回去之后,听说是见到了鬼。”
柳奕泽不认识那凌家二少爷,也就当个故事听听,吃完早饭,他就准备去码头工作了,他下山带的银两不少,但花钱不节制,以至于带出来的银两就已经用掉了一半。
柳奕泽是个有危机感的人,在危机来临之前,他就要先做出准备,首先第一步,赚银子,第二步,追姑娘。
虽然他连姑娘在哪都不知道,不过这地方总共这么大,柳奕泽相信他们还会有再见面的那天。
要问为什么,答就是相信缘分。
柳奕泽做的是零工,银两不多,胜在轻松——对他而言。
搬那些东西,还比不上他在宗门时的每日练功。
况且他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追求姑娘,贫穷俊俏公子日夜操劳,不畏辛苦,只为为心爱姑娘买一支钗子——多么感人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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