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一点往事,心情稍霁,主动问道:“相逢即是缘,敢问仙师名姓?”
若是能早点交个朋友,也并无不可。
男人捏着苏长龄的手腕,像是在把脉,闻言头也不抬,冷淡道:“曲访。”
九方渊暗自叹了口气,颔首道:“原来是曲仙师。”
对方连真实的名字都不给,看来这朋友交不成。
曲访没做声,收回握着苏长龄手腕的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丸药就要喂给苏长龄,鹿云舒心里一急:“你要给他吃什么?”
曲访低头看了鹿云舒一眼,解释道:“他中了尸毒,这是解毒的药,再拖下去,就救不回来了。”
他一字一句,说得一板一眼,像性格古板的老学究,无趣得很。
幻境中的脂粉香气有毒,确实是尸毒的一种,吸入过多会麻痹神经,苏长龄的情况不容耽搁,不止是将尸毒清出体外可以解决的,要搭配药物,曲访显然知道这一点。
“这位苏先生是我们的朋友,曲仙师救下他,我等万分感谢。”如此倒省了自己的工夫,九方渊拱了拱手,“有劳。”
曲访将药喂给苏长龄,又握着苏长龄的手腕输送灵力,帮忙将尸毒清出身体,待他收回手时,苏长龄的脸色已经已经变了许多,不再隐隐透着青黑,额角发了汗,面色变得红润起来。
处理好苏长龄的事,曲访这才将视线放到九方渊身上,他没有对九方渊戴着面具的行为表现出诧异,神色清淡,提醒道:“阁下还未将名姓告知曲某。”
九方渊看着他认真的神情,知道他不是在说笑,心神一转,大方道:“我叫鹿渊,林深见鹿,池鱼思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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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又见
鹿云舒被九方渊的话噎住了,轻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脑海中浮现出几个不合时宜的字:冠夫姓。
曲访微微颔首,轻声重复了一遍:“鹿渊,好名字。”
九方渊余光瞥到鹿云舒莫名红起来的脸,心情正好,客气地寒暄:“曲仙师才是,访客来顾,很有意境。”
曲访指尖一颤,没做声。
解了毒的苏长龄很快清醒过来,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对劲,登时瞪大了眼睛,目光呆滞,喃喃低语:“烂桃花……”
冰冰不想掺和进来,在察觉到苏长龄要醒过来时就恢复了兽身,躲得远远的,它是正经兽,不想和人类卿卿我我。
冰冰躲得太快,苏长龄身形一晃,正要歪倒之际,一旁的曲访眼疾手快,扶着他的肩膀,帮他稳住了身体。
如此,以至于苏长龄一抬头就对上曲访那张冷淡的脸,想起来时路上从鹿云舒那里听说的,有关于花絮棠千面郎君的事,直接将人对号入座了。
幻境中的脂粉香气并不会完全剥夺意识,因而苏长龄能回忆起发生的零散片段,犹如镜中月水中花,隔着层屏障似的,看不真切,不过也足够误导他的思绪了。
苏长龄紧了紧衣领,语气惊疑,带着一丝不甘:“烂桃花!”
曲访一头雾水:“?”
九方渊和鹿云舒还没来得及阻止,苏长龄就反手一巴掌打了过去,曲访一直扶着他,没有及时躲开,被打了个正着。
曲访身材高大,这一巴掌没打到他的脸,打在他肩膀上,苏长龄一介读书人,刚解了尸毒身体虚乏,这一下并没有多大力气,对于身强体健的曲访来说,跟挠痒痒似的,话虽如此,但苏长龄这突然的一巴掌,还是把曲访打懵了。
“烂桃花!登徒子!”苏长龄愤愤道。
曲访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解释,干巴巴道:“你误会了。”
苏长龄恢复了力气,立马推开他,脸上飞起一片怒意:“误会什么?难道不是你打着算命的幌子,设计引我来这坟地,还在那幻境之中动手动脚,花絮棠,你愧为修者,仙山宗门怎么会出你这种败类!”
鹿云舒知道自己不该笑,但实在控制不住,他从没见过苏长龄发火,这位大管家生来就是严谨的性子,精明得跟狐狸似的,这应当是苏长龄头一次犯蠢认错人。
他看了看一脸懵逼的曲访,斟酌道:“咳咳,苏先生,你认错人了。”
苏长龄一脸悲愤:“认错什么?”
曲访不是蠢笨之人,也听过花絮棠的名字,刚才太过惊诧没反应过来,现下略一思索,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是被当成登徒子了。
任谁无端背了黑锅,还是登徒子的黑锅,脸色恐怕都不会好,曲访语气冰冷:“我不是花絮棠。”
*
云鹤在空中飞过,从城西直接飞到鹿家,到的时候正好天亮。
苏长龄神思恍惚,从云鹤上下来时差点摔倒,鹿云舒担忧地看着他:“苏先生,只是认错人而已,别多想了。”
苏长龄露出微微苦笑的表情:“不止是认错人,人家救了我,我还骂了他打了他,我,我简直……”
他从没说过骂人的话,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想到之前对着人家大骂登徒子,苏长龄就想给自己两巴掌。
鹿云舒宽慰道:“他不是会记仇的人,苏先生放心吧。”
苏长龄想起乘坐云鹤回来之前,曲访黑沉着脸说自己不是花絮棠,他还没反应过来,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道歉,曲访就御剑离开了。这不是记不记仇的问题,曲访一看就是生了气,苏长龄心里不舒服,过意不去,总觉得对不住他。
鹿云舒还要再劝,苏长龄三魂不见七魄,根本没注意他,掉头往自己屋子走。
九方渊收起云鹤,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苏先生肯定会调整过来的,给他点时间。”
鹿云舒“嗯”了声,突然一拍手:“阿渊,我们好像忘了一件事,还没收拾花絮棠!”
“嗯?没收拾?”九方渊摘下面具,戏谑道,“你那一脚还不够吗?”
鹿云舒挠挠头,讪讪笑道:“你看到了啊。”
九方渊与他一同往屋里走,边走边夸:“池鱼做得很好,他罪有应得。”
鹿云舒一想到自己那断子绝孙脚,就忍不住乐出了声:“没错,他罪有应得,还想对你和苏先生做那等龌龊的事,让他馋你们身子,他无耻!”
九方渊已经懒得在鹿云舒的话上纠正了,奶团子缺根筋似的,嘴上没个把门的,说两句就漏了馅,将这辈子没发生过的事当成发生过了的。
鹿云舒哈欠连连,九方渊催着他回去再睡一觉:“都说了让你不要去,非要偷偷去,一夜没睡,现在困了吧?”
哈欠打得太多,控制不住流眼泪,鹿云舒边揉眼边伸手去抓九方渊的手:“我怕你出什么意外。”
能有什么意外?九方渊想说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去了才是添麻烦,待看到鹿云舒一夜未睡熬红的双眼,他又不舍得了,一颗心软得不行,把这话咽了回去。
“快去睡一觉吧,眼睛都红了。”九方渊碰了碰他眼皮,叹息道。
鹿云舒卖乖,冲他笑了笑,利落地爬上床,拍了拍床榻:“阿渊一起睡。”
鹿母本来要给九方渊重新安排房间,两人都拒绝了,这事方才作罢,九方渊已经在这张床上睡了好几个晚上了,此时轻车熟路便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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