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炮灰爱种田(84)
马父一愣,“塌了?”
“……何止是塌了,”马裕一脸同情,“都成平地了,旁边胡家的柴房都好好的,就姚三郎家的偏房和房间都塌了。”
“……可怜哟。”
马父想到刚才无精打采的姚彦,叹息。
马裕想了想后,又道,“我和他都在镇上干活儿,来回都是伴儿,他现在家没了,我琢磨着要不先住在咱们家?”
“成,”马父连连点头,“他是个好孩子,等天好了,再请些人把房子建起来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可马裕却知道姚彦是没多少银子的。
穷得很。
马家的院子里并没有多少积水,这都是因为村长家当初建房的时候地基是抬高了四五个阶梯的,再加上门旁边有两小洞,水自然就排出去了。
等姚彦洗完出来时,马裕已经在火房烧了火堆,见他进屋便招手,“过来。”
姚彦过去,马裕让他将头发烤干,接着自己便去清洗。
屋外的雷声依旧,天黑沉沉的,可马父却做了一桌子的菜,让姚彦不要客气吃,先住在他们家,房子的事儿以后再说。
姚彦感动不已,连忙道谢。
下午雨也没停,不过雷电倒是没了。
趁着这个机会,马裕穿上蓑衣特意出去了一趟,本想看看村里有没有房子出问题去帮帮忙,结果村长说村里就姚彦那儿塌得不成样子,其余人家最厉害的也不过是柴房落雨罢了。
马裕心情复杂的回到家,瞧着和马父有说有笑的小家伙,他又松了口气。
能笑就好。
可马家就两间房,于是晚上马裕和姚彦睡在了一块儿。
床不大,两人并排睡着双臂之间贴得紧紧的,没有一点缝隙。
“咳,”寂静之后,马裕开始找话题,“是不是有点热啊?我去开窗。”
姚彦:……
当马裕打开窗,风雨飘到他脸上时,他沉默了一瞬,默默关上,尴尬道,“不热哈。”
“马哥,”姚彦所想侧过身,单手撑住下巴看着他,“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马裕的直觉告诉他,姚彦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像个智障。”
马裕:……
他气鼓鼓的看着姚彦,本想回句你才像个智障时,却在看见姚彦脸上的笑时,脑子一片空白。
看着同手同脚走过来躺下的马裕,姚彦也不逗他了,打了个哈欠,“睡了。”
“啊。”
马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突然心跳加速,眼睛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此时更是没有半点睡意。
姚彦的呼吸已经平稳,马裕小心翼翼的侧过头,黑里吧唧的啥也瞧不见,可是他就好像能看清对方熟睡的模样一般。
奇了怪了。
马裕感觉到自己身体变化后脸色一变,接着小心翼翼的侧着身体,背对着姚彦。
明明几天前对方还是个讨人厌的偷鸡贼,咋现在住进家里了不说,他、他还对人家起了反应?
莫非自己真如爹所说的,年纪大了不成亲,看啥都火大了?
不对啊,马裕有些委屈,他自认不是那种人!
可……
他起身出去了一刻钟后带着一身凉气,小心翼翼的躺下,熟睡的姚彦似乎感觉到冷意,一转身就是一被子。
没被子盖的马裕也不觉得冷,他侧着身,等身体暖和后才平躺着。
可刚躺好,一颗脑袋便耷拉在他手臂上。
马裕浑身一抖,更不敢动。
一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习惯了早起的马裕第二天一睁眼便发现自己将姚彦抱在怀里,下巴抵在人家的脑袋上。
姚彦在他醒来的时候也醒了,马裕连忙松开手,装作才醒的样子看着他,“你压着我的手了?”
姚彦嘴角微抽,往旁边移了移,为避免马裕不自在,姚彦看向窗户处,听着那下雨声,“还没停啊。”
“是啊,”马裕见他没起疑,也松了口气,接着赶紧下床将窗户打开,看着外面连绵不断的细雨,他道,“比起昨儿的雨小了许多,不过河里肯定涨了水,这两天是去不了镇上了。”
姚彦打了个哈欠,“那我再睡一会儿。”
马裕回头,看着将脑袋埋在被子里的姚彦,眼里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好,我去做早饭,做好了叫你。”
“嗯。”
姚彦应了一声。
马裕立马去洗漱,等他将粥和煎蛋端上桌时,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咋了,瞧你那脸黑的样儿,”马父不解的看着他。
马裕蹭到他身旁,低声问道,“爹,久了不成亲,是不是真对身体有啥影响?”
“……啥意思?”
马父可不是一般的小老头,他立马看了眼马裕的房门,接着道,“你、你们昨晚干啥了?”
“啥也没干!”马裕涨红着一张脸,“我就是问问。”
马父沉默了一会儿,拿起帕子一边洗脸一边回道,“这事儿我也说不清。”
就在此时,姚彦出来了,马父扬起笑,“三郎啊,过来洗脸。”
“好勒叔。”
姚彦也笑着过来。
马裕赶紧溜了。
吃过早饭后,大伙儿便闲了下来,马父畏寒,所以去了火房,姚彦倒不觉得冷,这样的初秋天气温刚刚好。
“你的鞋不能穿了,”马裕想到昨儿姚彦那双破破烂烂的鞋,皱起眉,“我的你也穿不上,试试我爹的?”
“不用,”姚彦扬起下巴,“我会做鞋,你有纳鞋的布吗?”
“有,”听姚彦说自己会做鞋,马裕也来了兴趣,他回房拿来针线以及纳鞋用的东西。
接着坐在一旁看姚彦动手,见他如云流水般的动作,马裕是真信了,“你一个大男人,还会这些啊。”
“男人也分粗,细的好吗?”
马裕的脸红了红,偷偷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姚彦,“你属于哪种?”
“当然是细心的那种了!”姚彦笃定。
马裕清咳一声,“我猜也是。”
见姚彦没反应过来,马裕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占一次便宜,可不能错过了,于是大声道,“我属于粗的那种!超粗!”
刚踏出火房门准备去灶房喝水的马父:……
这会儿姚彦也反应过来了,他啪地用布打在马裕肩膀处,“这便宜你也占!”
马父:……
“好不容易扳回一局,”马裕可怜巴巴的揉了揉肩膀,“再说了,就咱们这身板,明眼人一看也知道啊。”
“你还说!”
姚彦脚下穿着的是马裕的鞋,大了几个尺码,他都当拖鞋穿,索性脱掉一只准备往马裕身上招呼。
“咳咳,”马父的声音让姚彦将鞋子赶紧穿了回去。
“爹?不舒服了?我给你熬药去。”
马裕紧张的往火房那边走,马父一看见他就把人逮到了灶房。
“你们刚才说啥呢?”
马裕清咳一声,“您都听见了?”
马父看着他。
马裕别过脸,“那不是三郎会做鞋吗?我和他就说起男人粗心和细心的问题,他说他是细心的那种男人,我就趁机占了一把便宜,没其他意思。”
“……你如今几岁了?”
马父一言难尽的看着儿子。
“啊?”
马裕疑惑的看着父亲,这粗。细和他年龄有啥关系?
“咋就知道欺负三郎呢?”
“……他欺负我的时候,您没看见。”
“他那个儿也能欺负你?”
“……他那张嘴可以欺负我。”
马裕被马父打了回去。
坐在姚彦身旁,姚彦看着揉手的他,笑道,“挨打了吧?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