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的被撩日常(4)
这一下停顿,王珂宇一肘顶过来,正正顶在他肚子上。
操!
蔡湛有点火了,忍着腹部的疼痛,狠狠扳着王珂宇的肩,脚下一绊用了个寸劲儿,直接把人撂倒在地上。
估计是由于厕所瓷砖地太滑,这一下给王珂宇摔得不轻,躺在地上疼得直哼哼。空手的小弟二号一看王珂宇摔倒,自己也懵了,动作有点畏缩起来。
旗杆的甩棍用得很溜,许淮阳不常跟这种拿真家伙的人打架。不一会儿身上就伤了好几处,疼得他有点崩溃。
忽然间,直接一棍子戳过来,不远处的蔡湛一惊,一个箭步把许淮阳往身后一挡,一脚冲着旗杆踹上去。
“出去!”蔡湛喊了一句,把身后的许淮阳往门口一推。
许淮阳愣了一下,挨了对方的一拳,龇牙咧嘴:“傻逼吗你!”他往后一退,脚边碰到了件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瓶消毒水。
“过来!”许淮阳把蔡湛往后一拽,拧开瓶子把消毒水朝对方两人泼了过去。几人同时一怔,消毒水在空中洒出一道液体,径直泼在了旗杆几人身上,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被拉开的瞬间,蔡湛肚子正好挨上一棍,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这时候不敢慢了,他被许淮阳拽着夺门而出,飞快从走廊跑了出去。只听得到后面的骂声,还有紧接过来的摔门和追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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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知道跑了多久,停下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跑出了教学楼,躲进了楼后的小树林里。
天擦了黑,蚊子出来了,大家都回家了。小树林里平时被小情侣占得满满当当的长条凳上一个人都没有。
确认后面的人没追上,许淮阳和蔡湛才找了张凳子坐下,喘了口气。
俩人喘着粗气,半天没说出话来。
许淮阳不算是老实听话的学生,平常也没少打架惹事。然而没想到,高二刚开学,正想“弃暗投明”就碰上这种破事。
如果对方没带甩棍的话应该也不会打得这么惨。
他有点郁闷,身上一阵阵酸痛。
“你扔的那瓶是什么。”蔡湛抽了口气问。这口气抽得他瞬间感觉到了最后肚子上挨的那一下,一跳一跳的疼。
“消毒水,”许淮阳也瘫在椅子上,这会儿累得连轰蚊子的力气都没了。“刷厕所的那种。”
过了一会儿,许淮阳脱了外套,想看看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大夏天的就穿了件薄外套,这一顿挨打挨得相当结实。
蔡湛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撸起袖子查看伤势,肩上应该是伤到了,一碰就是一阵受过击打的钝痛。
“真狠啊,看出来是高三的了。”许淮阳看着胳膊上的一大片淤青,身上什么样也不用想了,“大夏天的抡着甩棍就过来了,这种东西查到非记处分不可。”
蔡湛放下袖子:“这帮人也不在乎处不处分的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开始沉默。
估计也歇得差不多的时候,许淮阳站起身来穿外套,准备回家。
身后的蔡湛忽然停了正揉淤青的手:“谢谢。”
许淮阳穿衣服的动作也停下了,转头看着蔡湛:“扯平了。”
蔡湛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他。
许淮阳轻咳了一声:“撕你照片的事……扯平了。”
蔡湛不说话,沉默着。
许淮阳忽然有点尴尬,这人一句话都不说,该不会特别介意这个吧?早知道就不提了。
正想岔开话题的时候,蔡湛忽然笑了笑,也站了起来,跟他面对面地站着。
“行,扯平了。”蔡湛挑着眉笑了下,“照片送你了。”
许淮阳愣了愣,然后脸上“腾”地一热:“你大爷!”
蔡湛没再说话,边整理衣服边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彻底黑下来了。
许淮阳从教学楼里拿了书包出来时,能感受到腿上的肌肉正一跳一跳的疼,每走一步都难受得要命。
学校门口是一条小路,从学校出来,一路上走到公交车站至少要半个小时。
三十四五度的大热天,却连辆出租车都打不到。
许淮阳一身酸痛,已经在路口站了四十分钟。
今天真是切切实实地领悟到了什么叫作死。莫名其妙跟人打了一架,得罪了一群神经病,还没解释明白撕照片的事。
蔡湛最后的那个笑,想起来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嘲讽。
不爽。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夜晚的凉气使温度降了下去。
许淮阳开了门,屋里一片漆黑。他伸手打开灯,行李箱随手一甩,整个人重重倒在沙发上。
“嘶……”忘了身上还带着伤,往沙发上摔的这一下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家里果然没人,不仅没人,连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许淮阳从来不跟别人说自己家的事,即使被问起也会找话题带过或闭口不谈。一来是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二来也是因为实在没什么说的必要。
他能想起来的关于“家”的记忆,几乎都泯灭在小时候的回忆里了。
许淮阳躺了一会儿,起身去浴室开了热水器,又坐回沙发上。
太静了。
他倒了杯水喝,想了想又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正放着乱七八糟的电视剧,看了一会儿,剧情智障得感人。他索性让电视自己响着,侧身翻出来手机。
屏幕一闪一闪地亮着,来了一条短信。许淮阳点开看了一眼,愣了愣。
过了会儿,他皱眉扔开手机,翻身把脸埋进沙发里。
“我头上有犄角!我身……”
在沙发里埋了半天,铃声忽然吓了许淮阳一跳。方绵的专属铃声,简直有病。
许淮阳接起电话,头嗡嗡地疼。
“干嘛呢你,这么半天才接。”方绵的声音有些模糊,对面一片嘈杂。
“看电视呢。”许淮阳皱了皱眉,“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嗨!我二大爷一家子来了,在我家打麻将呢。真是倒霉到家了我跟你说,我现在输得就剩五块钱了!”方绵大概正往门口走,背景里的嘈杂声音小了许多。“你别告诉我你刚回家。”
猜得还真准。
许淮阳无奈道:“有事儿?”
“有啊!”方绵喊了一句,“出来吃饭啊,你肯定没吃饭,肯定没吃,你就说我猜得对不对……”
“闭嘴。”这人怎么这么聒噪?
方绵在电话另一边哀嚎:“你果然是刚回家!我妈打麻将打了一晚上了,不给我做饭,我现在身上就五块钱,大哥,大爷,爷爷,出来吃饭吧……”
许淮阳捏了捏眉心,有点想打人:“你从现在开始安静五分钟别说话,一会儿垃圾摊那儿等我。”
“好嘞!”方绵乖乖地闭了嘴,挂了电话。
许淮阳看了眼表,从茶几底下拖出个药箱,翻了翻拿出消□□水和棉球。
二人约的地方是个路边的烧烤大排档,许淮阳叫这儿“垃圾摊”,这是他俩的固定据点。
许淮阳穿着运动服噌噌噌下楼,努力忽视掉身上正疼着的伤。刚才上药的时候检查了一遍,除了淤青多一点以外没什么很严重的。
他看了看院子里的自行车,还是步行走了。
方绵比许淮阳早到了一会儿,已经要了五十个串和一小盆煮毛豆上来。烧烤摊上已经坐了不少人,烤串的老板正忙得不亦乐乎。
“真看出来不是你请客了,卯着劲儿要吃穷我呢。”许淮阳拉了个板凳坐下。
“大爷,谁敢吃穷你啊。”方绵递给他一个串,“肉都上来快半俩点儿了,本来就是先给你点着的,谁知道你爬着过来的啊。”
这里是许淮阳唯一能接受的路边大排档,没有之一。小摊上用的肉很好,货真价实量也足,每晚人气都爆满。
如果不是因为怕不干净,许淮阳会很喜欢在路边的小摊上吃东西,有人,有声音,有种说不出的真实感。
过往的车辆匆匆开过,街道两旁招牌上的霓虹灯亮着,路边围坐着三三两两吃夜宵的人。烤串,扎啤,毛豆花生,再带些吵闹的声音,加在一起是夏夜独有的味道。
可是周围越热闹,就越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了。
“怎么了?”方绵把手在许淮阳眼前晃了晃,许淮阳这才回过神来。
他摇摇头,低头咬了口烤串,脑子里乱哄哄的。
短信。
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短信。
过了一会儿,许淮阳抬头看了看方绵,开口:“我妈要回来了。”
方绵愣了一下:“你妈?”
许淮阳皱着眉:“嗯,刚发了短信,下礼拜五到。”
方绵想了想,嘴里塞着肉,含糊不清道:“你妈回来这是好事儿啊,你跟你妈多久没见面了?上次我见她和你一块儿得一年多了吧?”
许淮阳皱着眉,不说话,低头剥着毛豆。
“啧。”方绵看了看许淮阳,他招手管老板要了两瓶冰啤酒,龇牙咧嘴地咬开后才发现桌角放着的启瓶器,一脸郁闷地递给许淮阳一瓶。
“我跟你说,你也别跟我别扭,”方绵拿了个杯子想给许淮阳倒,但被许淮阳一把拿过了瓶子。“哎你先悠着点喝……”
许淮阳翻了个白眼给他,抽了张纸擦擦瓶口,把杯子推回给方绵。
“哦,忘了大少爷你爱干净了……”方绵干脆自己也对瓶喝了,把玻璃杯扔到一边。
方绵看着许淮阳对瓶喝了口酒,心惊胆战道:“先说好了啊,喝多了我不负责弄你回去。”
“怎么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呢。”许淮阳放下瓶子,拿烤串的钎子敲了敲他。
“不是,我真得说说你,你这心态不对啊。”方绵偏头躲开,盯着许淮阳,“你说说,我跟你从小学三年级到高中同班了都十来年了……”
“你这算数是体育老陈教的吧?”许淮阳头也不抬地打断他。
“我跟你说什么呢!”方绵郁闷地一拍桌子,“你不能一提你妈就这样啊,虽然这事儿吧我不该管……”
“那就别管。”许淮阳低头,打断他。
方绵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他没听清。
对于许淮阳来说,有件事一直像哽在他喉咙里的鱼骨。没法忘记,也没法不去计较,那就是他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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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从小时起,许淮阳就见过父母各种各样的吵架方式,也见过各种东西被砸碎的样子。
他的父亲在商界小有成就,母亲是名牌大学的教授级人物,两人人前都属于德高望重那一派。然而在家里却让他看遍了另一面。嘶吼的,扭打的,泪流满面的和毫无理性的。
在他刚升上四年级的那个暑假,两人终于结束了长久以来的争吵,选择了彻底分开。
许淮阳跟着母亲生活,而初一下学期开始,母亲又被派到国外深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他不大明白该怎么面对父母,和同龄人比起来,他总有种从小独自长大的感觉。
他甚至都不知道母亲怎么想的,能如此放心的把孩子放在家里独自生活这么久。
这次母亲的回国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到家的时刚巧看到母亲发来的短信,但估计母亲这次也不会在国内逗留太久。
待几天就走还不如不回来。每次都这么私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