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的被撩日常(36)
“方绵啊……”他嘟囔了一句。
睡蒙了?
方绵刚想答应,就见许淮阳又闭上眼睛,跟就近找了个架子似的,直接往蔡湛身上一扑。
“……你个重色轻友的龟儿子。”这是许淮阳的后半句。
方绵张了张嘴,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挺无奈地“嘿”了一声。
“怎么喝成这样儿还不忘损我啊?”他说。
蔡湛也愣住了,看着抱着他脖子、挂在身上一动不动的许淮阳,忽然有点不知所措。
“他……他可能喝得确实有点多。”方绵无语地凑上前去,想帮蔡湛把许淮阳从身上扒拉下来。
许淮阳半醉半醒地睁眼看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起开!我要看看我儿子长多大了……”
方绵又气又笑,彻底没了办法。
他挠挠头,看着蔡湛,有点无奈:“得了,没意识了都,那他愿意当考拉就当去吧,你把他弄进房间去就行了,好歹在沙发上歇会儿。”
蔡湛低头看了眼许淮阳,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包房门一打开,群魔乱舞的众人立刻停了停,转头看向门口。
许淮阳正挂在别人身上,边挂还边傻乎乎地笑着,一口一个“我儿子又变帅了”。
蔡湛顾不上纠正他自己不是他儿子,只能看着眼前这一群人,颇有些不自在地冲他们点了点头。
方绵和他一起把许淮阳弄了进去,在沙发上找了个地方让他靠着。
“这是蔡湛,高中哥们。”方绵算是介绍一下,“许淮阳喝多了,你们玩你们的就行,不用管。”
众人早就知道许淮阳喝多了是这幅德行,便没说什么。跟蔡湛打了个招呼,就各玩各的去了。
许淮阳被放在沙发的角落里,蔡湛坐在一边刷手机,把外套盖在他身上。
他很快入睡了,闭着眼,周身像是有结界,让他在一片喧闹里睡得很沉。
七点四十。
直到快散场的时候,大家都玩得有点累,许淮阳还在睡着。
方绵凑过去,想叫醒许淮阳。刚摇了他两下,低头发现他手上好像戴了什么东西。
这家伙平时也不戴首饰啊?方绵愣了愣。
他凑近看了眼,是个蓝不拉几的、材质奇怪的圆环,像是什么铁丝掰的。
这么丑的东西哪是许大少爷的审美……这什么流行趋势?
叫了一会儿,许淮阳还是不醒。方绵看那铁环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就没在多想,去骚扰夏小雨了。
八点整,到了实在不得不叫醒许淮阳的时候,一屋子人才想起来蛋糕没切。
没办法,方绵叫服务生再续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赶紧把睡着的寿星折腾醒,让他起来吹蜡烛许愿。
屋里的灯都关了,蛋糕上插好蜡烛。巧克力淋面的蛋糕上,写着“小阳阳生日快乐”几个大字,一看就是方绵的恶趣味。
许淮阳睡了一觉,总算清醒了一点,揉着眼睛看周围一群人催他许愿。
再一转头,才发现蔡湛也来了。
正惊讶地想问问蔡湛什么时候到的,记忆里忽然闪出了些乱七八糟的片段。许淮阳觉得脑袋有点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蜡烛点上,一群人围着他和蛋糕,颇有仪式感地鬼哭狼嚎。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小阳阳生日快乐……”
许淮阳被改得乱七八糟的歌词逗乐了,他默默闭上眼睛,合掌许愿。
过了会儿,他睁开眼。身边一群人正围着他,每个人都带着笑意。
蜡烛被“呼”的一声吹灭,烛火残余的温度还在脸上,异常的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评论和收藏~
······
果然还是喝多的淮阳比较放飞自我呀=w=。
别急,糖当然是慢慢腌制才更入味。
第38章
由于许淮阳中途睡着, 大家匆匆吃完蛋糕, 还没等糊个奶油什么的, 就已经到了九点多。
散场后, 一群人在ktv门口纷纷告别, 各自打车或坐公交, 又折腾了半天。
许淮阳打着哈欠,睡了一觉后站在门口被风一吹,立刻就清醒了不少。
把最后一个人送走的时候, 他摸了摸额头,冰凉,而且能感觉到一阵阵醉酒后的头痛。
正想揉揉太阳穴缓解一下时,忽然有什么东西刮了他一下。
他愣了愣, 放下手, 看了看。
中指上, 一个蓝色的……铁环?
这是什么时候戴上的?他摘下来, 仔细看着。
“你怎么走?”
正对着那个铁环纳闷, 方绵忽然窜了出来。
许淮阳看了看他, 啧了声,随手把铁环塞进了口袋里。
原来方绵把夏小雨送到公交车站后,想到醉酒状态的发小, 还是于心不忍, 就又屁颠屁颠地跑回来了。
许淮阳看了看他,忍不住啧了声:“现在想起来我了?”
“哇,你好凶喔, ”方绵挺不服气,“我这不是正热恋期,人之常情嘛。”
许淮阳笑笑,没说什么。
热恋期。
连方绵这傻子都热恋期了,谈恋爱有那么好玩吗?
他还是挺不理解的。
“你今天醒酒挺快啊,”方绵看了看他,招手给他打车,“我见你喝了不少啊。”
“是啊,也不知道谁一开始说要帮我挡酒。”许淮阳瞥了他一眼,“哪知道没等帮我挡,你就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方绵嘿嘿笑了两声。
“喝得不少,你中间是不是跑厕所吐了一趟?”方绵见半天没打着车,只好拿出手机,“哎我给你叫辆快车吧,这也没人接活儿啊……”
“忘了,好像断片了。”许淮阳摇摇头。
他真不大记得中间发生什么了,吐是断片前最后的记忆,被叫起来吹蜡烛是断片后的第一记忆。
但整理了一下脑内片段,隐约记得好像在走廊碰见蔡湛来着。
想到蔡湛……他又有点恼。今天好不容易能好好说两句,结果到最后也没问清楚蔡湛为什么躲着他。
最烦和朋友之间互相躲着,有话不说话,要再这样,当不了朋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是无论怎样,他必须问清楚。
方绵站在路边,又是招手又是用手机约,费了半天劲,才终于给他打上一辆车。
许淮阳在一边看着他满脸无奈地忙活,心里一点负罪感都没有。毕竟今天被灌成这样,有一半都是方绵叫的那几提啤酒的功劳。
不过方绵也算是很够意思,直到他坐进车里,还在扒着副驾驶窗户念叨着。
“你到家跟我说一声啊,”方绵满脸不放心,“你要半夜胃疼就去吃药,别懒得不想动……”
“知道了知道了,方老妈子。”许淮阳有点无奈,“你也赶紧回去吧,再晚一会儿,你妈也该唠叨你了。”
“哎我都习惯了……”方面叹口气,“不过你回去以后,给蔡湛发个短信什么的,好歹跟人家说声谢谢。”
谢谢?许淮阳愣了愣。
方绵见他茫然的表情,立刻明白许淮阳那时候断片了,只好继续解释:“你都喝乱套了,蔡湛带你吹了半天风清醒着,还把你弄回去来着。”
顿了顿又道:“你跟个考拉似的粘人家身上,撕都撕不下来……真该给你照张相留着,丢人都不忘拉个人下水的。”
许淮阳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这种事儿?
正想着的时候,旁边的司机有点无奈地看了眼方绵。
“小哥,你俩要是聊天就先聊着成吗,我这儿还拉活儿呢……”他听方绵絮叨了半天,估计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哎哎哎不聊了!您走就行!”方绵有点不好意思,赶紧退了两步,跟许淮阳招招手。“别忘打电话给我啊!”
许淮阳无奈地招了下手回应,然后倚在副驾靠背上,微微出神。
小区门口的门禁管理很严,晚上八点过后,外来车辆一律不准进入。
出租车停在了大门口,许淮阳付了钱,下车的时候,只觉得身上立刻被风吹透了。
看来穿得还是少。
醉酒后的小憩并没能让他睡饱,被冬夜的寒风一吹,反倒漫上来满满的困意。
他打了个哈欠,打开手机的手电,摸黑往家门口走着。
今天玩得挺累的,喝得也挺累的。
临上车前方绵跟他说的那堆话,让他有点莫名其妙地迷茫,断片的那一段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连蔡湛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知道,更别提方绵说的变身考拉、挂在他身上耍酒疯的事了。
酒醉误事果然是真的,不管怎么样,估计都丢了不少人。总共就喝多这么几次,回回都成了给蔡湛添麻烦。
夜晚的风很大,他眯了眯眼,忽然觉得,现在应该给蔡湛打个电话。
聚会后蔡湛就匆匆忙忙地走了,但现在想来,如果真的是因为对自己有什么意见,也不会特地陪着自己在门口吹风,或者把酒醉后的他费尽力气拖进门去。
这人到底是为什么呢?
既然不是讨厌,到底为什么不愿意跟他说明白?
许淮阳叹了口气,站在路边,往旁边的墙上贴了贴。
他想给他打电话问清楚,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如果不开口逼问,又怕以蔡湛的性格,会把这件让他对许淮阳避而远之的事情藏在心里,然后慢慢消化掉。
从认识的那一天起,他能看得出蔡湛从开学起的每一点变化。从那个冷漠地拿起照片让他解释清楚的人,一点点成为了他身边的、最亲近的人之一。
蔡湛逐渐踏入了和方绵一样的圈子,成为他贫瘠生活中的、不可缺少的一点养分。但有时候,又觉得他和方绵有那么点说不上的细微的不同。
那是一种让他觉得更安心,也更想去接近的感觉。
许淮阳不是那种愿意轻易接纳他人的人,毕竟得与失在他过去的经历里都出现了无数次,一个人的走和离开,已经没法轻易动摇他的感情。
和谁在一起,与谁生活,说实在的,他并不是很在意。在这种方面,他倒是像早早进入了一种麻痹状态。
一个人生活着,就够了。他总是这么想着。
但是一个人生活也要活得明白,如果有人离开,他至少要知道离开的原因。
许淮阳定定神,还是决定打个电话,问清楚。
在寒风里冻了一会儿,手都变得冰凉,许淮阳搓了搓手,往手心里呵了口气。
手伸到口袋里摸电话的时候,忽然碰到了什么东西。他微微一怔,连带着那东西,把电话拿了出来。
一枚蓝色的铁圈——或者说指环。
刚才在ktv里,莫名其妙戴着的那个。
他看了看指环,皱皱眉。边拨通电话,边把指环放在掌心,翻来覆去地看着。
许淮阳往路灯下面走了走,借着路灯的灯光,眯眼看了看。
好像……是枚曲别针?
一瞬间,忽然像闪电划过天空,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
是漫天的星星,黄昏的天空,夜晚的风,和蔡湛的笑。
--我一会儿,要施个魔法。
--许淮阳,生日快乐。
那个指环……
许淮阳愣住了。
电话话筒里响着“嘟嘟”的电子音,他拿着手机的手,忽然有些僵硬。
这是……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