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要多久才能醒?”洛林秋问道。
“这个说不准,要看病人自身身体情况,快得话只需要一天。请你们放心,病人没有生命危险。”
两人的心算是松了下来。
不过一会儿,宋言倾从急救室里被推了出来,转移到普通病房。
林笙雪也醒了过来,洛天陪着她去了宋言倾的病房。
一进门,看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宋言倾,玻璃心的林笙雪掉下了眼泪。
“没事的,言倾会好的。”林笙雪安慰着何霜。
何霜坐在病床边,双手握着宋言倾的一只手,视线没有离开过他的脸。
洛天注意到坐在一旁空床上发呆的洛林秋,便把他叫了出去。
洛林秋穿着的病号服,面前的纽扣胡乱扣着,好几颗没和对应孔扣在一起,导致衣服下摆一高一低。
再低头看下去,洛林秋还穿着那条带着血的裤子。
身为父亲的他,平时因为工作忙,很少回家,和儿子相处的时间也很少,交流就更不用说了。
父子俩经常对不到一头去,谁也不待见谁。
洛天伸手帮儿子把衣服上的纽扣归了位,让儿子看起来更加得体。
“你做的很对。”洛天开口说道,“但以后救人不要让自己受伤,更不要让自己有生命危险。”
“言倾也不希望你为了救他让自己受伤。”洛天又补充了一句,相比起自己严厉的言语,他知道洛林秋更愿意听宋言倾的话。
洛林秋沉默了半晌,最后点头嗯了一声。
“还疼吗?”洛天问。
“不疼。”洛林秋说。
“死鸭子嘴硬。”洛天说。
洛林秋皱了眉,反驳道:“又没烧到你身上,疼痛也不在你身上,我说不疼就是不疼。”
医院不让吸烟,洛天刚拿出一支烟,又放了回去,他笑道:“我是你爸爸。”
洛林秋:“……”
回到病房的时候,何霜被林笙雪扶着站了起来。她满脸疲惫,再精致的妆容也挡不住她脸上的疲惫了。
在林笙雪的劝说下,何霜同意先去洛家歇一晚。
照看宋言倾的人原本是让护工来的,但洛林秋制止了他们这一想法。
“我来吧,反正我明天还要一早来检查一遍,不如就让我就在这里照顾哥吧。”
“但你也…”林笙雪刚想说话,洛林秋立刻打断了她。
“没事,我伤的不重,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了,一点烧伤而已。”
“你还一点烧伤?你知不知道我看见的时候都快吓死!”林笙雪叫了起来,但注意到昏迷的宋言倾,声音很快下去,“你别乱添事!”
最后她拗不过洛林秋,同意了这事。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洛林秋望着躺在床上、还要靠着呼吸机才能呼吸的宋言倾,心里不是滋味。
如果自己能够再快一点,兴许他就不会这么不省人事,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废物了,没有快点带宋言倾出来。
“哥。”
“言倾…”
月色微凉,只开了床头的台灯,房里充斥着他最讨厌的消毒水味道。
洛林秋握起宋言倾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脸边。
很凉。
于是洛林秋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盖好。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洛林秋就醒了。
他在隔壁的空床睡了一晚。
起床后,先去看了下宋言倾,还没有醒。他找护士要了一套新的病号服换上,去了离医院最近的花店买了一盆仙人掌。
大概八九点的时候,林笙雪和何霜来了。
洛林秋得到空隙时间去换了药。
过了几个小时,林笙雪有事回去了,顺便带走了洛林秋,理由是洛林秋一天没洗澡,让他回去洗澡换衣服。
洗完澡后,洛林秋自己坐车来了医院。
“霜姨,哥他醒了没有?”
何霜摇了摇头。
等待了一天,宋言倾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到了晚上,洛林秋劝说何霜回去,这里有他就行。
第二天,宋言倾仍没有醒过来,但等来了警察。
警察是来说明那天礼堂起火的原因,是有学生违规在更衣室里抽烟,未被灭掉的烟头丢在了衣服堆旁,引起了火灾的发生。
周一,洛林秋请了假,继续在医院里照看宋言倾。
期间何霜劝过他几次回去休息,他都拒绝了。
“我没事,等下要去换药。”用烂了的借口,他百试不厌。
照看的期间,洛林秋没有闲着,他奇迹般地带来了书本和作业在一旁复习。
虽然很多看不懂,但他会在网上查找教程。
深夜十一点,洛林秋侧躺在床上面朝着宋言倾那一方。
在医院的这两晚,他一直都是这么睡着的,万一宋言倾突然醒了过来,没人理他怎么办。
洛林秋一直不理解一个问题,昏迷和睡着是一个概念吗。
宋言倾面色安详,睡着一般的恬静,睫毛轻颤…
洛林秋猛然坐了起来,赤脚到宋言倾的床边蹲下,紧盯着他闭着的眼睛,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他没有看错。
宋言倾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哥!”
听到熟悉的称呼,宋言倾侧过脑袋,看见洛林秋满脸的欢喜。
隔着呼吸罩,张着嘴嘶哑地发出了声音:“秋秋,你怎…么还…没…睡…”
洛林秋太激动了,说话都说的结巴,喉咙里还带着哭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不过十二点都不会睡的,哥你睡了两天了,经常说我贪睡,你不也是一样的吗!”
刚醒过来的宋言倾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睡了两天,他只感觉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连梦都没有的一觉。
“秋…”宋言倾还想说话,但喉咙的干涩和疼痛让他开不了口。
“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要去找那个半吊子医生了,哪有人睡这么长时间的。”
看见宋言倾的异样,洛林秋以为他要喝水,但隔着呼吸罩,洛林秋不知道该怎么办,慌忙跑出去找了值班护士,也通知了何霜。
何霜很快就赶到了医院。
病房里,宋言倾已经半坐在病床上,呼吸罩已经取了下来,洛林秋正用勺子一点一点给他喂水喝。
“言倾!”何霜冲了进来,“你急死我了!”
何霜想过去抱一下宋言倾,但宋言倾突然间喝水呛了出来,弄得被子上和洛林秋身上全是水。
何霜也停在了原地。
“对不起,我喝的太急了。”宋言倾说。
洛林秋说了句没事,然后用纸巾擦了擦被子上的水。
“霜姨。”洛林秋对何霜打了招呼,然后借口重新倒水出了病房。
何霜坐在了原先洛林秋坐的位置上,她捧住宋言倾冰凉的手,企图用自己温暖的手捂热儿子的手。
“妈。”宋言倾任由何霜捂着自己的手,他看着母亲焦急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何霜关切地问道。
“没有,就是嗓子有点不舒服。”宋言倾说的时候,还咳嗽了几声。
“你的身体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何霜说。
宋言倾嗯了一声,后面便沉默不语。
何霜看着自己不语的儿子,小心试探地说道:“你还在怪妈妈吗?妈妈那天确实不该那样说你的,是我不好…”
“妈!”宋言倾打断了她。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去毕业典礼。”
何霜抚着宋言倾憔悴的眉眼,看着儿子完全遗传了自己的优良基因,她很高兴。
“妈妈现在只要你好好的,你是妈妈唯一的儿子,也是妈妈唯一的亲人,你懂吗?”
宋言倾低下眼看着床单,这句话他听了无数遍,也无数次感到心酸。这世上最眷念的人只有母亲一个,后来,好像多了一个。
“你很喜欢音乐吗?”何霜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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