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点点头,“那时候我觉得那个大哥哥的性格好差,虽然他遮住了脸,但我能够想象到他的表情是怎样的。”
林琳忽然又小了声音说话,还四处张望了下,确保没有其他人。
“那个大哥哥是你的爱人吗?”林琳忍不住好奇才问的,她知道宋言倾身为艺人,这问题是属于他的隐私了。
宋言倾看着这天真的小女孩,假装认真思考了一番,“你这么问的缘由在哪?我们这也才第二次见吧。”
“上一次你们来的时候,我婶婶不是不把花卖你们吗?后来那个大哥哥又折了回来,求了我婶婶很长时间。”
求?
宋言倾怔了怔,转而一笑,他还真以为过洛林秋是以高出很多倍的价格买下来的。
“他怎么求的?”
“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了,他跟我婶婶说了很多好话,软磨硬泡的,我婶婶都没同意,他又说他是想送给他爱人的,因为他的爱人隔了很多年才回来,他还没有好好给他爱人送一份回归礼,因为不知道送什么,好像是这么说的。”林琳努力回想着,当时婶婶把她赶到一边去了,她是偷听的,所以很多细节都没有听太清。
宋言倾眼神变得温柔,耳边的杂音也渐渐消失,店内飘荡着各种花香混合在一起的香味,他吸了吸鼻子,浅浅笑了笑,好像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然后就卖给他了吗?”
林琳摇了摇头,说,“我婶婶还是不同意,最后是他说保证第二天一早会给我们店送还来新的蓝色妖姬,还把身份证抵押给了我婶婶,我婶婶才卖给他的。”那时她还想看看那个人的身份证,看他长什么样,结果婶婶死活不给她看。
还说要用钱收买人心。
打动人心的方法并非只有物质,人心打动人心才是最真诚的。
“你是要买来送给他的吗?”林琳问。
宋言倾垂下了眼眸,看向了一边的花架,“下次吧,这次我是想去送我妈妈的。”
林琳哦了声,很快反应过来时怎么回事。花店的生意不错,但因为地理位置,很多顾客都是网上订购,亲自过来的少之又少。
这里离墓园已经不远了,亲自过来的人大多是顺路买花去看望故人。
林琳不再说话。
宋言倾拿着一捧白玫瑰出了花店,听女孩说,名字是白雪山。
宋言倾打算走过去,走了才几十米,林琳追了出来。
“等一下!”
“怎么了?”
林琳喘着大气,说:“今天的事,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我相信你。”
“还有,你和那个大哥哥一定要幸福啊。”
“好。”
——安幸墓园
宋言倾把花放在了母亲的墓碑前,他带了纸巾,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
他低着头站在墓前,盯着何霜的照片许久,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而他的双拳却不自觉紧握着。
每看见母亲的坟墓一次,当年她坠楼的景象就会重映在自己的眼前。他不会忘记母亲到死都心有不甘的眼神,直勾勾地望向他,好像在诉说她的不甘心。
“你来这不是想要向我哭诉什么吗?”何霜轻抚儿子的脸颊。
“您早就不在了。”宋言倾淡漠地说。
何霜轻笑两声,说:“我只是不在人世,但我时刻在你身边,难道不是吗?”
宋言倾的双拳握的更紧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妈妈,再给我点时间,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言倾啊,我们是相互依存的。”
墓园里,宋言倾周围空无一人,他双目无神地盯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做完这件事后,求你放过我。”
冷风掀起他的衣摆,脸色苍白,嘴唇也干涩的起了皮。他又整理了下玫瑰花,才离开墓园。
今天是洛林秋拆石膏的日子,林笙雪陪着儿子去了医院。
在石膏彻底从他的手臂上脱落下来的那一刻,洛林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一个月石膏弄得他洗澡洗头都很不方便,卢青和萧瑞瑾还在背地里耻笑他打石膏的样子有多蠢,但最后都被他知道了。
“虽然拆了石膏,但还是要注意下,别造成二次伤害,恐怕落下后遗症。”
医生说这话时,洛林秋嘴上应承了下来,心里心虚了一下。
“应该没什么事了吧?”林笙雪询问道。
“年轻人身体素质不错,恢复的也会很快,不用太担心,日常生活都已经没问题了,再修养短时间,就会恢复如初。”
林笙雪这才安下心来。
洛林秋活动了下这只手臂,果然没了石膏就是轻松了很多,晚上回去后要给这只手臂好好洗洗,一个月都没碰过水了。
“妈,你要相信你儿子的身体素质。”洛林秋说。
“行,你身体是铁打的,一棒子没给你彻底打断。”
“......”
要离开时,林笙雪又折了回去,“医生,你们医院的精神科怎么走?”
医生还没来得及回答,林笙雪就被洛林秋拉了出去。
“妈,您要干什么?”
“我想了解下言倾的病情,这精神病和普通的伤痛病不一样,很难彻底治好,我实在是太担心了。”
洛林秋垂下了头,他何尝又不知道,宋言倾在国外治疗了那么多年,都没能够痊愈,哪能一蹴而就。每天靠着吃药压制,长久下去不是办法,何况说药有三分毒,至今他也不知道宋言倾服用的AQⅠ的副作用会是什么。
他想让宋言倾停药,但不现实。难道真要送他去精神病院治疗吗?
不,不可能。
他不会把宋言倾送到那样的地方去。
“慢慢来吧,我相信他会好起来的。”洛林秋说这话时明显底气不足。
身为母亲的林笙雪看出来了,她抱住儿子拍了拍他的安抚道:“言倾当然会好。”
她还是无法想象,何霜的真面目会是那样子的,也无法想象,言倾的童年会是那样悲惨,在凌虐里长大。
言倾可是她亲生孩子,怎么能做出虐待的事情,如果从一开始就不想要孩子的话,为什么最后要生下来。
既然决定要小孩,就要对他负责,那是自己的亲骨肉,都不心疼一下吗?
林笙雪要上车的时候,洛林秋叫了一声妈。
“怎么?”
“言倾来了。”
林笙雪顿了顿,“他在哪呢?”
其实洛林秋前一夜就和宋言倾联系过了,说今天要来医院拆石膏,宋言倾说不会来,而洛林秋眼尖地在医院大厅里看到他。
“他还是不敢面对您。”洛林秋瞄了眼躲在柱子后面的宋言倾,因为距离隔得较远,宋言倾他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林笙雪握紧了手提包的带子,说:“有什么不敢的,这孩子真是的,我又不会吃了他。”
“他在哪,让他出来。”林笙雪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他了。
自从知道宋言倾的病了之后,她都忧心忡忡的,想联系他的时候,又担心这孩子还因为那晚的事,不敢接她的电话。
洛林秋又看了眼柱子,对母亲说:“妈,不要在言倾面前提到任何关于他妈妈和病的事情。”如果他知道自己把事情告诉了母亲,那时会发生什么,他不敢保证,可能会生气,可能会假装不在意,甚至可能当场失控。
各种未知都是他无法保证的。
洛林秋知道宋言倾虽然性格温和,但也很倔强,什么苦都自己憋着,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他舍不得看到宋言倾受伤的样子,更不想宋言倾把所有的苦恨独自承受。
宋言倾背靠在柱子上,因为知道林笙雪会陪着洛林秋来医院,他不敢露面。虽然洛林秋先前告诉了他,林笙雪不在意他们两个在一起,但他认为那是洛林秋说着的安慰话。
他想如果一开始和他们一家不认识的话,林姨是不是会更容易接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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