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煦:“…………”
陆或雍:“。”
顾聿珩大步流星似的走到床边坐下,双腿自然张开,侧头看向趴在床沿沉默没说话的顾知煦:“刚才我来的时候你还没醒,不过看到你伤成这样我还是没忍住揍了他几拳,所以是因为这件事你们想离婚?性生活不愉快?你们每次做都是这么激烈?”
他说着拍了拍弟弟的脑袋,见他神情恹恹想睡觉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忧刚才陆或雍说的那个问题。
——发作性睡病离不开人。
顾知煦被他大哥问的一连串弄得脑袋晕乎乎,屈起胳膊,将脑袋枕在上头,偏头看向顾聿珩郁闷道:“服了,哪里有每次……离,铁定离。”
这是他第一次好吗?
谁知道他提了离婚陆或雍就行了。
谁知道行就行了却是被硬生生做醒的,还那么大,吓得他人都没了,到现在想起都惊魂未定。
泼出去的水,哪有扫回来的道理。
【陆或雍不愧是属狗的,把你咬成这样。】
顾知煦听到大哥的心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恰好,对上了大哥的目光,一时间,有种被看透又说不出的感觉,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我是这么认为,这样的强度,确实是不适宜。”顾聿珩看向一旁的陆或雍:“你年纪比小宝大,都成熟那么多年了,应该也知道要有分寸,怎么还跟只狗似的啃小宝呢?这件事摊开来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此时冷静分析的模样哪里还是刚才二话没说先胖揍一顿的人。
陆或雍就站在点了点头:“大哥批评得是。”
顾知煦欲言又止,本想着说这是自己的第一次,可又觉得铁定会被大哥笑话,感情那么好的两个人竟然没有做过,玩柏拉图纯爱?
他被惊吓到是一回事,因为真的很痛很痛,而他开了荤尝到滋味又是另一回事。
还是那句话,泼出去的水,他也不想收回来,显得自己没志气了。
“所以离婚这件事你们谈妥了?”顾聿珩低头看弟弟,见他眼皮一合一合,跟发呆似的没说话:“小宝,你们离婚的事是你们自己的决定,哥哥我会无条件的站在你这边,你的选择我都支持。”
顾知煦枕着胳膊,眼皮发沉,强撑着点点头:“……嗯,我决定了。”
陆或雍听到这眉心动了动,不忍地别开脸,下颚线紧绷强忍着情绪。
很好的呈现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老婆不要自己’的伤心处。
“你们离婚可以,只是小宝,你生病的事怎么没有跟家里人说呢?”顾聿珩想到家里又住在隔壁市,他面露担忧:“我刚才查了一下,发作性睡病说严重不是很严重,就是身边不能缺人。”
陆或雍收起了方才的情绪,目光诚恳又如同染上希冀那般看向顾聿珩:“是啊,大哥,小宝身边不能缺人的。”
顾知煦扫了眼陆或雍,淡淡道:“怎么,我生病你很开心吗?”
陆或雍轻摇头,表现出成熟稳重的悲伤,只是微陷的唇角差点暴露了心情。
“我很伤心,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顾知煦:“…………”有尾巴都翘起来了吧,想听听他心里是不是很嘚瑟。
顾聿珩屈指敲了敲弟弟的额头,语气严厉:“你啊,这么大的事情不说,离婚也是,你当身体是开玩笑,婚姻是儿戏吗?医生有没有说可以怎么治疗?”
“先吃药。”陆或雍听大哥问起这个,将所有需要注意的细节都说出来,甚至还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把里面做好的笔记都列出来的,一一指给顾聿珩看。
顾聿珩也听得很认真,竖起大拇指:“你做得很详细啊。”
陆或雍点头:“一定要详细的,我必须要照顾好知煦。”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肩膀挨着肩膀,阅读起了注意事项。
顾知煦:“……”
不是,能不能把他当回事。
由于气氛莫名的变得和谐,交谈声也温和,像是催眠曲,让本就支撑不住的精神摇摇欲睡。
顾知煦将脑袋挪回枕头上,侧身抱着被子躺好,原本是想着等他们聊完来说自己这件事,谁知一沾枕头,眼皮直接合上了,瞬间陷入深度睡眠,呼吸平稳了下来。
“……”
全然不知坐在床边的两人将目光落在身后快要睡着的人身上,也很直观的看见发作性睡病陷入睡眠有多快速。
卧室里也跟随着呼吸陷入沉默。
“他平时也是这样?”顾聿珩转过头,看着弟弟上一秒还抱着被子,几乎就是321倒计时的时间就睡着了:“小宝?小宝。”
“……嗯?”顾知煦挣扎地睁开眼,看了眼叫唤自己的哥哥,眼皮又沉沉地合上了。
呼吸再次平稳。
顾聿珩皱起眉头:“怎么会这样?平时呢?”
陆或雍侧过身,将顾知煦露出的腿轻轻地放回被子里,给他捻好被角,手抚上泛红软乎乎的脸颊,感觉到还有些烫,心情至极情绪也随之陷入低落,都三天了还是反复烧。
“有时候开会,有时候吃饭,有时候坐下就睡了。”
顾聿珩:“苏骋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这个发作性睡病目前没有特效药,是终生型的睡眠障碍,他服用的药物也只能够缓解他的症状。”陆或雍握住顾知煦软软的手,将手心的那枚戒指给他戴回去:“而且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比如开车时睡着,过马路时突然睡着,又或者是洗澡时睡着……等等的隐患,身边没有人可能不行。”
顾聿珩稍抬眼睑,听出这人的言下之意:“我知道你的意思,小宝身边有人当然是最好,但这不能成为捆绑他的理由,他身边可以有你,没有你也可以有其他人,小宝多的是人追,读书的时候就男女通吃。”
“但都不会有我这样全心全意爱他的人。”陆或雍注视着这张熟睡的面容:“没有人可以做到像我这样的,我保证。”
“你也太自信了。”顾聿珩冷笑一声:“感情的事说不准,就好像小宝之前为了你放弃耶鲁,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后悔呢?当初我爸可是因为这件事打了他一巴掌。”
陆或雍眸色微闪。
——陆或雍,你发现没有,虽然你很疼我,看似很爱我,可其实一直都是在哄我,忽悠我。
——我还没毕业的时候,正好有个师姐在追我,你就借着你是我爷爷学生的身份接近我,像个哥哥一样跟我分析为什么师姐不适合我,想方设法不让对方靠近你。在你的眼里,我好像是个拿捏不住主意的人,是个耳根软的人,你一哄哄我就会乖。
——工作也一样,我那时候刚毕业进入顶盛,你就用你擅长的温柔攻势让我开始心动,我为了你放弃耶鲁的offer。
——再后来,我尝试跟你说去分部锻炼,你却让董事会将我升为董事会秘书。这次跟星源集团合作也是,我真没开玩笑,是有点想去中东的,而你拒绝我的理由是因为你需要我。在外人看来你好像给了我很多机会,大家都会说陆或雍很看重顾知煦的能力,但只有我知道。
——是你想把我困在你身边,就算你不行,你也会想方设法让我留在身边。
他仰起头,深呼吸,随后重重地吐出,弯下腰,双手用力地握住后颈将脑袋埋下,身体绷紧,多处被揍的疼都难以缓解他情绪的酸楚:“……那我该怎么办。”
“其实我有点不明白,你们离婚的点,是因为你这次的行为太过于……?”顾聿珩委婉询问,他觉得这两人不理智,自己身为局外人还是得要清醒一些,至少得知道个清楚。
哪个好人家离婚因为这档事。
全然忘了自己刚揍过弟夫这件事。
“是我的问题。”
“你什么问题把小宝弄成这样?”顾聿珩眉间透出嫌弃,觉得陆或雍有点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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