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一家人的事儿,他一个外人,干嘛要去插一脚。
他把钱还给郁池夏就走了,结果没想到郁池夏这死比这么阴险,居然因为他不帮忙,就要封杀他?
哈!
气死桑朔了,早知道那钱就不还给他了,好歹也能算个精神损失费。
果然做人太有道德太有底线就容易吃亏。
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出在郁寻春身上。
但桑朔为什么一直没有找他呢?
丢脸啊!
不蒸馒头争口气,他馒头没蒸上,气也没争上,要是郁寻春问他一句为什么不帮郁池夏他要怎么说?
说他觉得郁池夏这狗比看着没憋什么好屁,肯定会对郁寻春不利?
靠,他以什么身份去对郁寻春说这样的话啊?
那可是一首歌要他一百万的郁寻春!他干什么要帮他!
早知道当初还不如帮郁池夏把人约出来呢,现在去找郁寻春像什么?邀功?
哦,我因为帮了你所以我自己受到了影响所以你必须给我负责?
啊啊啊啊啊救命!
不行。
桑朔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的决定自己扛。
“叮铃铃——”
桑朔从沙发缝里掏出手机,陌生来电,这是他的私人号,知道的人并不多。
他迟疑地接起:“喂?”
“您好,请问是桑朔桑先生吗?”
“我是,你是哪位?”
“桑先生您好,我这边是南山娱乐的,请问你有时间见一面吗?”
南山娱乐是圈内首屈一指的经纪公司,桑朔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找上自己。
难道是想要签他?
他前往约好的西餐厅,果然见对方拿出了一份合同,条件非常优渥。
当然,桑朔知道他就是值得这么好条件的人,但他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要突然签我?”
负责人直言:“我们知道你现在遇到了一些问题,只要签到南山,这些情况你都不用再担心。包括你的经纪人和团队,如果你需要你都可以一起带过来。”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桑朔阻止他,“还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怎么不信呢?”
“具体缘由……”负责人话还没说完,另一道低沉的男声打断了他,“抱歉,我来晚了。”
桑朔转头,是个熟人。
郁寻春那个双开门的室友。
宴青川将外套递给服务员,他对负责人说:“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你先回去吧。”
负责人走了,宴青川坐到桑朔对面:“抱歉,处理点工作耽误了些时间。”
他先做了个自我介绍,见桑朔手里还在翻合同,又道:“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
宴青川。
桑朔好像确实从郁寻春嘴里听过,但他对这些不太敏感,这会儿才有点后知后觉。
姓宴。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南山娱乐是宴氏集团的下属子公司。
“等一下。”桑朔抬手横在半空,另一边飞快摸出手机,打开搜索网页,输入宴青川这个名字。
别的他也没看到,眼睛里就只有宴氏继承人这几个字。
靠……这辈子也没接触过这么多豪门,是不是该谢谢郁寻春?
桑朔品过味儿来了:“所以,南山娱乐要签我,是因为郁寻春?”
宴青川没有否认:“公司那边对你做过详细评估,你手里的这份合同,是按照你的潜力和当前身价来拟的。”
意思就是说,也不完全是因为郁寻春。
桑朔听到这种话却不太高兴,他把合同一推:“我虽然知道我很优秀,但是我不能接受这种方式。”
靠自己被大经纪公司看见,挣来一份这样的合约,和靠别人是不一样的。
“把这当成一个机会,不好吗?”
现在这个社会,有才华但是没有机会而被埋没的人遍地都是,很多人缺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
桑朔理解。
他能走到今天,全是靠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从来没有借过什么东风或者走过什么捷径,所以理解归理解,接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宴青川:“难道你就甘心就这样结束掉你的职业生涯?”
桑朔没有任何背景,资本要打压他,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当然不甘心。
但他也犯不着和宴青川说这些。
“郁寻春人呢?”桑朔问,“他怎么自己不来和我说。”
“他最近不在国内。”
桑朔咂摸了两下:“所以,他不知道?”
他脑子转得很快,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但凡郁寻春知道,都不应该是这位所谓的宴家继承人出现。
果然,他就听宴青川说:“他不用知道。”
桑朔抱着胳膊往后靠在椅背上,手指一下一下点着臂弯。
“宴总,你喜欢他。”
宴青川没否认。
“我能问一下吗?你们这些喜欢默默付出的人,都是怎么想的?”桑朔说,“你做这些他又不知道,那万一他不喜欢你,你不是白忙活了吗?”
宴青川笑了下:“他不会不喜欢我。”
嚯,还挺自信。
桑朔拿着合同起身:“能给我点时间吗,我要考虑一下。”
宴青川做了个请的手势:“当然。”
桑朔走了。
老实说,这份合约对他的诱惑力很大,于情于理他都该签。但凡让他经纪人知道,能把刀架他脖子上让他签。
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思来想去,桑朔点开了郁寻春的微信:[郁寻春,我被封杀了。]
第51章
跳伞的培训,分为几个阶段。
首先是跳伞安全的理论知识学习,包括设备操作、身体控制和着陆;前几跳会由教练陪同出舱,要学会看教练手势在空中进行动作,并且独自开伞;之后独自出舱完成18跳,就可以在全球的任意跳伞基地solo了。
不管在哪里,四千米高空上的风都一样凌冽。
螺旋桨飞速旋转着,郁寻春和教练一同站在舱门口,风将他的所有头发都吹到了脑后,耳畔风声狂啸。
“Are you ready?”
教练大声询问,他的声音被风搅碎,断断续续送进郁寻春耳朵里。
他听到了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声。
今天,是郁寻春第一次独自出舱。
原来不管他在吹风洞时姿势做得多完美,由教练陪同时那些翻滚转向的动作又做得多熟练,当他终于要一个人从这四千米的高空一跃而下时,他比他想象和以为的都还要更紧张。
自己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会不会忘记开伞,会不会在空中出现失误?
不会的。
他可以做到。
郁寻春和教练比了个OK的手势。
教练鼓励道:“Come on,you're great!”
I'm great。
郁寻春松开抓在舱门的手,轻轻往旁一歪——
他从高空坠落。
那一刻,所有的紧张和害怕都没有了,他很平静,他知道自己很安全。
郁寻春拉开了伞。
这几天仿佛已经看腻的景色,再次被绘上颜色,世界都在他脚下。
第一次独自出舱,郁寻春做到了。
安全落地的第一时间,他只想给宴青川打电话。
“恭喜你寻寻,你做得很棒。”电话那边的宴青川同样话中带笑,“再完成17跳,你就可以去任何地方跳伞了。”
郁寻春也很开心,他笑着:“真的很爽。”
宴青川懂那种第一次独自完成跳伞时的喜悦和成就感。
郁寻春蹦着脱下装备:“不说了,我要去叠伞了。”
甚至没等宴青川那边和他道别,郁寻春匆匆挂了电话,可见其兴奋和急切。
教练在等他,叠伞也是培训的课程之一。
郁寻春过去,教练问他第一次独自出舱的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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