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川回头,笑道:“害怕?”
倒也不是害怕,郁寻春说:“就感觉这个氛围,很适合大逃杀。”
宴青川拨开一束枝丫:“就快到了。”
他搞得很神秘,郁寻春很好奇:“你到底要带我去干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又继续前行了二十几分钟,隐约能看到远处树林见透出一点点白光。
还未正式走出树林,金色的晨曦一点一点往他们脚边蔓延。
“快点。”宴青川拉着郁寻春加快了脚步。
甫一踏出,薄雾中山脊延绵成线,雾奔潮卷,绿林葱葱,朝阳斜穿山隙,缓缓爬上云端。
天际,月亮尚未隐去。
郁寻春的目光从这片雾霭中的温柔晨光,落到宴青川的背影后。
他仿佛也被晨光包裹似的,周身泛着一层茸茸的金边。
宴青川回头对他伸手:“过来这边。”
郁寻春笑着握上去,顺着宴青川的劲脚步一迈,同他站到同一处。
晚春的朝阳,并不灼人。
林间日出,同海边、高原的日出相比,又是一番景色。
郁寻春忍不住笑。
宴青川:“笑什么?”
他微微抬手,挡住直射眼睛的阳光,但光仍会穿透指缝。
“就是觉得日出很美,我很喜欢。”郁寻春转头看向宴青川,“谢谢你带我来。”
阳光下他漆黑的瞳仁也染上斑斓的朝晖。
对视时,郁寻春不由自主地按下宴青川的后颈,宴青川顺势低头,一手轻揽着他的腰。
两人站在山巅接吻。
一直到太阳高挂,二者又牵着手原路返回。
回到别墅还不到六点,大家都没起床,两人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
几乎一夜没睡,宴青川摸摸郁寻春眼角:“困不困?”
郁寻春点头。
家里的双人床两米宽,睡俩人正好,这边房间里的床只有一米五,宴青川躺在枕头上,脚悬空在床尾。
郁寻春同样,但他只要稍微蜷着点膝盖,就能避免这个问题。
但他没有,他将脚伸出去,和宴青川的搭在一起。
宴青川也困,按下窗帘开关,在滑轨轻微的动静里,打开了床头灯。
“睡吧。”
宴青川说着凑过去,一路从额角亲到唇边:“晚安。”
现在是不是应该说早安?
郁寻春想着,没劲张嘴,沉沉坠入梦中。
中途郁寻春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两回,每次他醒,宴青川也会醒。
“他们要走了吗?”郁寻春语调黏糊,带着睡意。
宴青川侧耳听一听,确实能听到前院一些响动,他懒得管,又把郁寻春团紧了些。
郁寻春便又顺势闭上眼。
这觉一直睡到下午,郁寻春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缓了缓,轻轻拿开宴青川搭在他腰间的手。
郁寻春下了楼,屋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走了。
虽然人走了,但屋里似乎还留着大家玩闹的痕迹,后院里熄了火了烧烤架还摆着,上面还放着两串烤好的蔬菜。
昨晚不知道谁有床不睡,非要睡沙发,用过的毛毯滑落在地。
郁寻春把毛毯捡起来,折好放在沙发上。
他走进厨房,想要看看昨天还剩什么食材,做点吃的。
一进去,就看到冰箱上的便签。
[老宴,小寻春,给你俩留了蛋糕。]
昨天他们一共准备了两个蛋糕,一个用来给蒋洲洗脸,一个用来吃。
不过他俩没赶上切蛋糕。
撕下这张,下面还有一张——
[吃了蛋糕,你俩负责收尾哈;p]
他们这群人能凑一块不容易,昨天来得断断续续,今天走也走得断断续续。
也就郁寻春和宴青川早早挪出两天时间,所以一群人丝毫没有负罪感地拍拍屁股就走了。
郁寻春笑了笑,随手将便签贴到冰箱上,拿出里面的蛋糕。
顺便清点了一下能用上的食材。
填饱他和宴青川的肚子还是绰绰有余。
郁寻春迅速拟定了几个菜单,准备先吃两口蛋糕垫吧垫吧肚子。
他饿了。
郁寻春站在岛台边切蛋糕,他不是特别喜欢吃甜食,但很饿的时候,奶油的香甜比平时更显诱人。
他先切了一小块喂到嘴里解馋,才拉开橱柜拿盘子。
肩头一沉,宴青川没骨头似的贴在他背上,下巴垫着他锁骨,探头看了眼:“在干什么?”
郁寻春切了小块蛋糕喂给他。
他抖抖肩,让宴青川让开。
宴青川顺势让到旁边,半坐在岛台边,手一抬,撕下了蒋洲等人留下的便利贴。
团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两人都不太喜欢吃甜食,并没有分食多少蛋糕,郁寻春又简单做了顿饭,吃饱了后双双撸起袖子开始干活。
宴青川在收拾桌上的垃圾。
郁寻春清理好烧烤架,问他放哪里。
两人目光对视,宴青川勾勾手,郁寻春疑惑地过去,又被他按着脑袋亲了一顿,然后才告诉他放到地下室去。
山上没有垃圾桶,宴青川把所有垃圾都打包好放在前院门边,等着明天离开时再装车带下去。
他从院子里路过,郁寻春在厨房整理东西,两人一对视,都不用宴青川勾手了。
郁寻春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脑袋,又是一顿亲。
总之就是,由宴青川起了这个头之后,对视就像是什么暗号一样,只要一对上眼,两张嘴就跟磁铁似的吸在一起了。
郁寻春也很奇怪,他怎么一看到宴青川就想亲他?
就连晚上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看着看着也没人在意电影里在演什么了。
就好像以前克制的,隐忍的,在昨晚那个吻后要全部补偿回来一样。
直到隐隐有些擦枪走火,郁寻春按住了宴青川的手:“不行。”
“为什么?”宴青川从他胸前抬头,吻落在颈侧,又亲上他下巴。
他勾了勾郁寻春裤腰:“你不是也很有感觉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
郁寻春抓住他作乱的手。
但问题是,这又不是在他们自己家,难道因为朋友不在家,就能在朋友家做这种事?
郁寻春不行,他接受不了。
代入朋友,他更接受不了。
宴青川抱着他的腰笑。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郁寻春不为所动,拎着快被他拽下去的裤子,让他起开。
宴青川不起。
郁寻春把宴青川从自己身上掀开,要下沙发。
宴青川在后面长臂一勾,又让郁寻春跌了回去。
他蹭蹭郁寻春耳朵,凑近小声说,“这山上平时也没人来。”
郁寻春沉默一瞬,红成一只虾子。
“宴青川!”他怒吼一声。
“我是说这套房子平时也没人来,一两年也指不定能用上一回。”他笑着掰过郁寻春的脸,“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野——唔!”
郁寻春猛地捂住他的嘴:“不许说!我没有!”
“辣一眼呜诶么哇哦冯。”
(那你脸为什那么红?)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郁寻春撂下这一句,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急急忙忙跳下沙发,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飞速窜出宴青川视野。
宴青川笑得不行,从沙发上探起头,扬声:“寻寻,电影不看了吗?”
“你自己看吧!”郁寻春恶狠狠地声音从楼上飘下来。
宴青川笑得更起劲了。
-
第二天,睡醒后吃了早午饭,郁寻春和宴青川才离开。
到家后郁寻春准备去楼上工作。
宴青川拉住他:“那我呢?”
?
“你就没工作?”
宴青川有理有据:“我休假,为什么还要工作?”
好像是这么个理。
假期还剩大半天,去工作确实有点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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