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精神科的,”周应淮对这位除了脸哪哪都不太行的情敌充满了敌意,说话夹枪带棒,“你应该带他去专门的医院挂号。”
“你是,”裴灼戳穿,“我上次看见你证书了。”
“证书说明不了什么。”周老板睁眼说瞎话,“这年头专业对口的工作不好找,早八百年前我就已经转行了。”
“转回来。”
“不行。”
正僵持着。
忽然裴灼感到肩膀一沉,黑巧克力味的信息素如潮水褪去。他反应迅速地回过身,一把扶住了失去意识的秦闻州。
如果石英钟的分针没有断,那么它应该刚好走过了五分钟。
“腺体超负荷使用,”裴灼很快做出判断,抬眸望向周应淮,“我记得那你那里有一台治疗仪。”
“我为什么要治好他?”周应淮反问。
裴灼微微蹙眉。
“哎,别动手。”周应淮后下意识地退半步,举起手,须臾,无奈道,“我要是不配合,你是不是又准备揍我一顿?那如果我还是不愿意呢?”
“揍得再狠一点。”裴灼很快道。
周应淮:“……”
周应淮简直想叹气:“你要记得你是个omega,对付alpha,有时候只要服个软撒个娇……算了。我的车在楼下,走吧。”
撒娇这种技能,裴灼下辈子也不会。
不过周应淮愿意帮忙就行。
他心里一松,礼貌地谢绝了周老板的帮助,单手扛起昏迷的alpha下了楼。
黑色的车子缓缓启动,驶出破旧的小区。
“这次你总该给钱了吧?”周应淮把着方向盘,“总不能让我连你男朋友的治疗费也出了。”
“嗯。”裴灼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头的alpha,“他会打欠条。”
第13章 仙女教母
周应淮的黑诊所在隔壁市的郊区,走高速的话大约要花费半个小时。
今天没有下雨,路况不错,到诊所门口时,车身只沾了点灰。
“到了。”周应淮替他拉开车门。
“谢谢。”裴灼先下车,随后回身去扶秦闻州,拽住将近一米九的alpha用力往外拖,试图以一个不怎么粗暴的方式把人从后座里扶出来。
半分钟后,他放弃了。
周应淮贴心地上前:“我帮你。”
“不用。”说话间,裴灼已经成功把alpha扛了出来,粗鲁得仿佛扛着一袋大米,“上楼吧。”
“……”
经过楼道口时,裴灼似是想起了什么,脚步微顿,扭头瞥了一眼墙上的那堆小广告。
“怎么了?”
“楼道口有监控吗?”裴灼问完,觉得就算有监控也不可能保存着两年前的影像,又作罢,“算了,当我没问。”
“有是有,不过已经坏了有两年多了,一直没修。”到了二楼,周应淮掏出钥匙,“你问这个做什么?放心,我还没变态到通过监控偷看你。”
“两年前?”这个损坏的时间点着实有些微妙,裴灼心里一动,追问道,“是人为损坏吗?”
“应该……不是吧?”被他这么刨根究底地一问,周应淮也不确定起来,回忆半天,才迟疑地答道,“那天有雷暴,电脑和恒温器也一起坏了。”
雷暴。
S级天赋异能-万钧。
这可真巧。
裴灼安静片刻,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追问下去,跟着周应淮来到放着治疗仪的房间,扶着秦闻州躺进了舱体,又帮忙脱去上衣,贴好电极。
“哦?你还会这个?”周应淮在一旁操作面板,熟练地调整好数值,“哪儿学的?”
裴灼含糊其辞:“见过别人操作,就会了。”
“别人?谁?这种类型的治疗仪可不常见,我托了不少关系才买到的,本来打算结婚那天送你……”
“你话真多。”
周应淮识趣地闭上嘴。
“好了,2小时后完成治疗。”他点了一下启动标识,转头对裴灼发出邀请,“去我办公室坐坐,喝杯咖啡?”
“不喝,苦的。”
“那吃水果糖?是你喜欢的什锦口味,我买了很多。”
周应淮知道裴灼不会拒绝水果糖。
不过他心里也有一点疑惑,爱吃归爱吃,以裴灼看上了什么就直接拿走的悍匪作风,却从来不对水果糖出手。吃糖的时候也不爱说话,通常只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像一尊精致漂亮的人偶。
“嗯。”裴灼果然没有拒绝。
离开之前,他又回过头,看了一眼半身赤乂裸躺在舱体里的alpha。
为了一张租房小广告,就动用S级天赋异能黑掉了人家的摄像头,还欲盖弥彰地把电脑和恒温器一起弄坏,确实像秦闻州做得出来的事。
但他不清楚秦闻州为什么要这么做。
001分明是不记得027的。
不记得治疗室里发生的一切,不记得那些总是带着血腥味的吻。
或许并不能称之为吻,只是野乂兽般地撕乂咬和掠乂夺,将所有呜乂咽轻易堵住,手腕被紧紧扣在背后,眼泪和汗水一起砸落在地板上,溅起的水珠里盛着一整个混乱的夏天。
他也不觉得走廊上的那一瞥能让001有多念念不忘,难忘到在逃离N之后又费尽心思、小心翼翼地跑回来接近自己。
自己又不是什么很有omega味的omega。
办公室的温度有些低,裴灼挑了离出风口最远的沙发坐下,剥开一粒橘子味的水果糖放进嘴里,继续思考。
如果说……秦闻州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背后的N呢?跟踪、监视,顺藤摸瓜地找到N的核心基地,最后得到某样东西或者实现别的什么目的,倒也说得通。
可实验体能够接触到的只有外围的研究基地,而且大部分时间只和联络人保持通讯,连研究员都很难接触到。
……
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想着想着,嘴里的糖果“咔吧”碎了。
裴灼蓦然回过神来,发现周应淮正看着自己,目光里带着一丝探究。
裴灼:“?”
“你吃糖的时候总喜欢走神。”周应淮咳嗽一声,迅速移开目光,顺手给自己续了一杯咖啡,又扔进去两块方糖,“以前怕冒昧没有问,如今无所谓了。在想什么?”
“在想以前的事。”
“我有那个荣幸听一听吗?”
“没有。”裴灼干脆地拒绝了他的请求,伸手在堆满了糖的果盘里拨了拨,挑出一颗苹果味的含乂进嘴里,沉默须臾,开口道,“你应该猜到了我来自什么地方,不然也不会一直用400CC的血袋冒充200CC的,偷偷保存我的血液样本拿去研究。”
周应淮:“……”
还以为做得很隐蔽,原来早就被发现了。
“如果让他们知道这里有我的血液样本,你的诊所就完了。”裴灼瞄了他一眼,“看在那张svip尊享卡的份上,我建议你尽早销毁。”
周应淮:“…… ……”
说来惭愧,除了背着裴灼偷偷保留血液样本这件事以外,那张svip尊享卡其实也不是真的免费。
两年多前,他曾收到过一笔匿名巨款。
虽然对于周老板来说并不算多,但这笔打款足以偿还裴灼砸坏的家具和医疗器械,以及后续的各种医疗费用。
他尝试过追溯这笔巨款的来源,也动用了些手段,最后仍一无所获。
周应淮怀疑过N,因而对此事缄口不言,生怕惹上更大的麻烦。
但今天听裴灼隐晦地承认自己就是N培育的非法实验体,神色冷淡得宛如冰霜,他忽然觉得,这笔钱一定与N无关。
那种没有人性的地方,怎么可能对实验体如此仁慈。
回忆完往事,周老板用了半分钟时间忏悔,随后一仰头,将这个秘密连带着咖啡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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