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储冷淡抬眼, 像是随口一说, “我有一只小狗,棕色的。”
申经理反应了好一会, 才反应过来,又羡慕又嫉妒, “秦总,您不是也很忙吗?”都是社畜,秦储比他还忙一百倍!不可能有时间养狗狗!!
“嗯。”秦储语气平淡,“有人帮忙养。”
“啊,这样啊。”申经理想到了总是待在秦储身边温柔的代言人,干巴巴的说,差点咬到舌头。
“很黏人。”秦储补充,想起了小白花摇尾巴的样子。
“……”申经理再没话说,内心嫉妒得四分五裂。
难怪秦总那么喜欢代言人!要是他,他也喜欢呜呜!!
韩总助单手抱着一个小箱子,推门进来,看到满厅的人愣了下,“都在啊。”
“秦总。”韩总助打招呼,将箱子放下,上面印着一个Q版的涟将军,把病美人硬生生变得可爱起来,旁边是一个精巧的荣耀永恒logo。
“这是什么?”申经理探头。
“商品开发部送来的荣耀周边。”韩总助说,“只是其中的小一部分,秦总过目后,如果可以的话就走财务批资金。”韩总助一边说,一边把箱子打开。
琳琅满目,棉花娃娃冰箱贴金属徽章一大堆塞满了小箱子。
里面还陈列着一个很小的手办,半个巴掌大,做得很精致。
很多都是涟将军。
秦储伸手把那个小手办拿起来,是闭着眼舞剑的涟将军,连飘扬起来的广袖细节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外包的生产厂家一向对这些细节拿捏得很好。
“可以吗?”韩总助问。
“让财务给他们批预算。”秦储说。
“好。”
申经理盯着那个小手办,蠢蠢欲动的想要,就等着秦储走了好伸手去拿。
这是惯例了,这批周边都是非卖品,秦储一般过目完,商品开发部那边就会自动瓜分掉,反正也不会退回去。
但申经理每次依靠着灵通的消息和极快的手速,作为宣传部成员也能在开发部分一杯羹。
秦储站在原地静了两秒,然后把那个小手办带走了。
“……”申经理无奈闭眼,在门合上的一瞬间,伸手去抢剩下的周边。
只抢到一个金属徽章。
韩总助抱着棉花娃娃挑眉对申经理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申经理:“……”
秦储把小手办放到办公室的桌上,和林白舴养的多肉并排摆在一起。
悠闲的休息时间没有多久,秦储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低沉的声音虚了一半,“……秦总。”
“嗯?”秦储戳了一下涟将军的配剑,语气愉悦。
“放过我,好不好?”成温的语气都开始哽咽。
一朝从云端坠入地底的感觉根本让人承受不住,原本成温没拿正眼看过的人都敢碾他的脸面,甚至还有人把钞票甩到他脸上,跟对待会所MB一样羞辱他,短短一周成温就品尝了跪下来求人的滋味,冷讥热讽,成温没了底气,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秦储在的时候。
成温不可避免想象到秦储还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他在国外被人羞辱,打电话向秦储抱怨。
没过半个月那个二世祖就屁滚尿流的给他道歉。
这些人算什么,这些繁城见风使舵的人在那时连给他擦鞋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秦储还在意他的话。
“……秦总。”成温咬着牙,像以前无数次那样示弱,“求你。”
“求求你。”
秦储手顿住了,像是被震住了一样,没再说话。
“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成温以为秦储已经心软,在那头泣不成声。
秦储给小多肉浇了一点水,生机勃勃的映在瞳孔里。
耳边是成温悔恨交加的道歉声。
愧疚和心软等不来犯错的人的道歉。
只有痛才能。
不会给人给他一个公道,因为男人之间的感情在很多人看来本就不容于世。
但权力可以。
秦储垂眼,将手机放到一边,听成温哭得锥心,像在泣血。
“当时在cheater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个道歉呢?”秦储轻声问,不知道在问谁。
像是在问成温,但更像是叩问当初在乎成温的自己。
成温一口气憋在喉咙里,脸都憋得发紫,手哆哆嗦嗦,手机差点砸到脚上,“我……我。”
秦储像逗老鼠那样。
成温被他吓得心脏砰砰直跳,一会上一会下,用手使劲抓头发,他深吸一口气,“阿储……”
“你最近那个项目被鸿沃吞了。”
成温慌不迭的改口,心脏跳到了嗓子眼,“秦总。”
“我想当面给您道歉。”成温闭着眼一口气说完,“最后一次,可以吗?”
沉默良久,成温被逼得险些发疯。
“可以。”秦储说。
有狼狈不堪的前男友跪下来向他摇尾乞怜,为什么不去?
成温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最后一线生机,快速报出一长串地址,喉头像在吞刀片,“秦总,我去接您。”
“改成清原楼下的文莱轩。”秦储说。
路程还需要浪费时间。
他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成温身上。
“好。”成温答应,再也不敢拿从前的时光在秦储面前耀武扬威,最近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不断印证了秦储的心狠,“今天中午,我现在过来,可以吗?”
秦储看了眼时间,“嗯。”
大概过了半小时,秦储就再次接到了成温的电话。
成温小心翼翼,大概是怕他等得厌烦,“我到了,秦总。”
秦储抬眼,看到了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晃起来,他挂断了电话。
成温提心吊胆的在清原楼下等着,身体都被寒风吹透,骨头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也不敢再次给秦储打电话,更不敢离开清原到旁边的咖啡厅避风。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秦储揉了揉脖子,将涟将军的小手办摆正,然后下了楼。
成温果然被冻得瑟瑟发抖,看到秦储的时候,依旧强撑着露出一个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神却不自觉往一个地方瞟,“秦总。”
笑得好难看,秦储心想,然后顺着成温的视线去看。
看到了林白舴。
秦储视线凝固了。
他甚至还拎了一个保温盒。
“我们可以走了吗?”成温小声问,神情焦急,像是生怕林白舴给他拦了。
秦储目光在成温和林白舴身上来回打转,莫名升腾出一点心虚的情绪。
林白舴的视线一直往秦储身上落。
成温快步往秦储面前走。
秦储没说话,林白舴也从另一头往秦储身边走。
“秦总。”成温抓紧时间说。
但还没赶上腿长的林白舴,秦储根本没听到成温的声音。
“先生。”林白舴打断成温的话,笑了一下,手在寒风中冻红了,指尖泛着粉。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林白舴乖顺的答。
秦储伸手碰了一下他的指尖,很冰。
撒谎了。
秦储心想。
成了背景板的成温颤巍巍的再次出声,“秦总,您答应过我的。”
没办法,成温也知道现在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但他别无选择。
“嗯。”秦储说。
成温松了一口气,并自觉终于在这位小白脸面前争回了一口气,隐秘的去看林白舴的神色。
他在看秦储的手指。
左手中指上有一圈白色的纹路,是常年佩戴戒指留下的痕迹。
成温内心升腾起隐秘的得意和快感。
三年的情谊不是能一笔勾销的,还是在秦储身上留下了或多或少的痕迹。
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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