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储和他在荒山里见到的完全不一样了,理智冷漠,脸上没有丝毫笑意,是最可靠的成年人模样。
就好像他的“再见”不止是说给小林白舴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有人窃窃私语。
林白舴从别人嘴里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也知道了秦储自小就是那幅模样。
拒人千里之外,和所有人都像隔了一层说不清看不明的东西。
但是那就是那个人。
林白舴紧紧攥着手心的平安扣,心想,他的钱还没打给他。
准备迈出的脚步,最终被秦储的陌生目光钉在原地。
秦储好像忘记了。
林白舴盯着被无数人簇拥的秦储离开了。
直到踏入混沌的青春期,林白舴才惊觉藏在抽屉里的画册画的全是秦储。
梦里的秦储和看到的也完全不一样。
烧红的眼尾,泛水的眼睛,滚烫灼热的气息,还有那句冷淡又调侃的“蘑菇。”
“不然你叫我一声哥哥吧。”
林白舴惊醒,在荒唐的梦的余韵里喘息。
到后来,这种现象越来越严重,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目光,看到那个经常围绕在秦储身边,亲昵的叫他“阿储”的男人,就抑制不住喷薄而出的怒火,他几乎要被那场名叫嫉妒的大火烧穿。
“那是成家大公子成温,听说他追xx的秦储追了很久了,这是公子哥新送的豪车。”一人哈哈大笑,“挺般配,他俩形影不离,迟早会在一起吧。”
林白舴轻蔑的看着那辆成温送的豪车,他车库里比那辆好十倍的车都停了十几台。
如果是他送……
随心所欲的假设还没完成,假装不在意的余光,却捕捉到成温占有欲极强的揽住秦储的肩,林白舴的思绪骤然顿住。
秦储坐进了那台车里。
林白舴几乎神经质幻想冲到秦储面前,一拳掀翻成温,然后强硬的牵走秦储。
所以他对秦储说的都是真的。
想和秦储回家是真的,觉得成温眼瞎心盲是真的,要忍不住了也是真的。
他暗地里偷看了秦储那么久那么久,直到今天才敢告诉秦储自己的名字。
林白舴缓缓靠近秦储,黑玉髓一样深的瞳孔落不进一丝光亮,他掀起唇瓣,血红饱满的唇和雪白的牙齿形成鲜明的冲击,他低声笑了一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带动的气流却因为寒冷的天气,在唇齿间形成了小小的白雾,如同林白舴此刻摇曳不定的心绪。
“因为你曾经说过,我是那个会幼稚到离家出走的大少爷。”
“所以,我忍不住也是可以原谅的吧。”林白舴说,然后彻底释放了绷紧了很久的唇齿才不至于吐出的字眼,满足了那个立在荒山雪日的恶劣秦储,每个夜晚眼尾湿红的秦储的殷切期待,“你说,是吧?”
“……哥哥。”
第004章 肌肤初尝
秦储微微蹙起的眉心兀的舒缓。
他难得在这一小段车程里,睡了一个酣香的觉,梦到了刚认识不久的帅气小情人。
甚至坦诚的和不知所措的小情人聊起那个雪日。
在梦里的秦储说话的瞬间,秦储便醒了。
“……秦总,我们到了。”略低的声音响在秦储耳畔。
尾音轻轻,语调放得温柔,像是在面对深爱之人时珍重到不知如何是好。
秦储的思绪还沉浸在那个久违的梦里,不可避免的沾染了点梦里自己的坦诚,指尖随意的压了下林白舴平直的肩,“以后不要这么说话。”
林白舴顷刻间就心慌起来,难道被秦储发现了?
他出声狡辩,“我……”
秦储蓦地凑近了一点,带来了如雪中白梅的香气,林白舴声音彻底哑在嗓子里,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心跳声,梦境与现实交叠。
“因为很像在说情话。”秦储直白道,撂下这一句便退回安全距离。
林白舴咻的闭紧牙关,盯着秦储眼底没散尽的笑意。
更恶劣了。
比以前更恶劣。
不过……
林白舴深吸口气,压抑过快的心跳声。
……好喜欢,喜欢得快要疯了。
秦储什么也没察觉到,堂而皇之的微微歪头,欣赏小情人有些窘迫的表情。
他不会跟任何人共享那一段记忆。
尽管是这样好玩的小情人。
“走吧。”秦储说。
酒精的副作用还在,绵密不断的疼痛传来,秦储意识都有些模糊。
“秦总?”又是林白舴的声音,他像是还没从之前的窘迫中回过神来,因此就显得格外可怜。
秦储被他的眼神一勾,就想笑着逗弄他:上次投资的电影男主表白时的语气都没你此刻深情,难怪盈利得不多。
但下一刻充满力量感的手臂便揽住了自己的肩头,秦储一怔,唇边的字眼咽回了肚子里,然后便被林白舴带离了原地。
林白舴的手心很烫,力度不重,存在感却很强,秦储几乎是一路被他揽上去的。
这个姿势,更准确来说,是揽抱。
秦储的发顶戳着林白舴的耳边,放心的将浑身的力气压在林白舴身上。
“秦总。”林白舴语气略沉,“您不太舒服吗?”
秦储没回答他的问题,盯着林白舴那一双颜色极深的眼睛,问,“你以前搬砖的时候,力气就这么大了吗?”
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以这种别扭的姿势压在他身上,可林白舴连呼吸频率都没变。
林白舴看过来,他们的视线便像麻花的两条线一样咻的缠到了一起,“嗯。”
炎热夏天,年纪尚小的小情人便穿着短袖在灰尘扑扑的工地里搬一垛又一垛的硬砖和钢筋。
他身上的皮肉会被晒得滚烫,甚至烫起薄薄的皮,汗如暴雨一般将他沾湿,秦储看着微垂眸的林白舴,模样俊美又张扬,是轻而易举能俘获人心,甘愿为他献上一切的样子。
秦储便伸出手主动攀住了林白舴的脖子,听见林白舴蓦地乱了呼吸,秦储笑,轻轻咬字,“跟了我,我不会再让你去做苦力了。”
“……谢谢秦总。”
话音落下,秦储便再一次对上那双眼睛,极黑,透不进一丝光亮,沉沉的似乎压着什么东西,眼底却聚起一丝水光。
没等秦储感到困惑,顷刻间便天旋地转。
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床垫。
“没洗澡,很臭。”秦储蹙眉,醉得不分东南西北了,依旧语气嫌弃。
黑发从眼睛处滑落,散在鹅绒被上,秦储喝酒从不上脸,此刻神情依旧冷淡,甚至称得上冷峻。
林白舴心底一片柔软,朝他伸出手,语气好笑,“秦总……连自己都嫌弃吗?”
秦储抓住他的手,冷着眉眼起来了。
浑身酒味,是和发小季向流一起喝的Petrus。
距离压近,林白舴闻到了淡淡的醇厚酒香。
Petrus不醉人,纵横商界千杯不倒的秦储是怎么醉成这样的。
林白舴的目光直白的看过来,浑身都泛起酸来。
是因为成温。
秦储在为他难过。
愤怒的情绪顷刻席卷而来,林白舴甚至都感觉到了眩晕,心跳重的几乎要击穿胸腔。
意识模糊的秦储什么也没察觉到,他习惯了上位者和决策者的角色,此刻偏着头,居高临下的下达命令,“去浴室。”
被妒火烧得眩晕的林白舴却毫无办法,像之前很多个夜晚一样,独自任由妒火蔓延,“好。”
然后黑发便被很轻的拽了一下,秦储用一种绝对掌控的随意姿态,疏冷着眉眼说,“去之前,先验一下货。”
秦储的语气太冷了,冷到林白舴浑身发起细微的颤来,冷与热在身体里相撞对抗交融。
“嗯?”秦储皱了皱眉,不太高兴。
然后林白舴便垂着眸子,很轻的抓住了秦储的手。
那件漂亮的西装马甲被林白舴自己一颗一颗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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