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没睡好。”
“唉年纪大了就这样,我妈还说呢现在一看电视就要睡觉,大叔你要注意休息啊。”
“小屁孩信不信我揍你。”于望舒在书里夹手机,书上则是满满的笔记,大二下学期?他就是来复习知识的。
“咋样,看了没有。”
于望舒认真回复:“看了,画风挺美的,比当年的少女漫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你还要不要,我这有很多,都是我高价收来或者让人代购的,舍不得扔,而且好多都是绝版的。”
于望舒抿了抿唇,思考着怎么回复才能表现出自己很勉强的态度,和女生要这些书要矜持。
“那我要几本就成,我妈要是来突击检查,太多了藏不住。”
当晚杜大磊开车就把书给送来了,都是崭新的本子,内容更加黄暴,于望舒连着好几天都精神恍惚,像是撸管撸多的小伙子集中不了精神。
精神上没想法,怪就怪画得太骚气……
“明明是大叔级的人了,为什么承受力还这么差。”于望舒在办公桌前垂着脑袋嘀咕,听到有敲门声,“进来吧。”
“这才多久没见,面黄肌瘦是受了什么酷刑。”程昱穿着一身帅气清爽的风衣走进来,坐在了于望舒的对面。
男人步履矫健,眼带笑意,于望舒起身给他倒了杯水:“谈生意吗?”
程昱被这坦白的问话逗笑了,说:“是来谈生意的,我每个月都有一大批货需要发出,正巧你是快递公司的而且负责大客单,我就想和你合作。”
于望舒一愣,凉风透过窗户给予他最后的一丝清醒,他慢慢道:“你这样让我很意外啊。”
“我有发你微信,你的电话我也不知道,你说我除了来你公司还能怎么找你?这诚意够不够?”
于望舒回忆着这几天干的挫事,忍不住想挖坑埋头,是他自己给忘了:“够够够,我这两天整理出合同后去你那细谈。”
程昱看着于望舒,慢慢歪过头看了眼电脑,然后不相信的敲打键盘:“你这脸色不正常啊。”
“最近忙坏了。”一看到饭点,于望舒拉上他,“我请你吃虾仔饭。”
一品居的虾仔饭在几年前还不火,就开在明大对面,于望舒没想到它现在扩大了规模,座无虚席。
“老板,两份虾仔饭。”
“好嘞,诶你是不是明大的学生?”
于望舒转过头,当年的小老板现在秃顶了,他笑了两声:“您还记得我。”
老板抹抹手走出来笑道:“哪能不记得你啊,才开店的时候客人量一般般,就你回头率最高几乎是天天点,那时只要看电话号码就猜到是你。”
“你大学真厉害。”
于望舒没来得及开口,老板倒是先激动的指着另一边的照片墙:“和大学时打交道,自己都像是年轻了好几岁。我们走之前还拍过照片合影呢,都在这里。”可能越说越激动,他指着一张合影说,“我搬了店之后偶遇他,他现在是威望高的大律师了,之前照顾了我们好一阵子的生意,我啊激动的每次都是十几个石锅同时上,就怕米饭给烫焦了。”
“你家虾仔饭的口味一直没变。”这句话是于望舒发自,有很多带有记忆的东西被瞬间激发出来,比如说大学时常听的音乐,现在在路边听到都能让他站上好一会。
最后老板还送了他们两份辣炒年糕,于望舒现在还没吃腻,他闭上眼舔舔唇边的汤汁,咬下一口都觉得回味无穷。
何以解忧,唯有美食。
殊不知自己吃饭的臭毛病被程昱全都看在了眼里。
“你吃饭总是这么享受?”
于望舒:“如果不好吃的话就不享受。”
程昱低下头,慢慢吃了一口:“我在你27岁的年纪已经没法像你这么轻松自在了。”
“30岁的男人是宝。”
“你从哪听来的。”
于望舒瞅他一眼:“我说给自己听的。”
程昱挑起眉,作势要去摸他,于望舒怔住忘记了躲避,结果就看着男人从自己脑勺后面‘变’出一朵玫瑰,随后在自己还没看清的状态下摁向脑门。
“唔……”
于望舒后知后觉的摸摸额头,居然是一颗逗小孩子玩的五角星?
“你会变魔术。”
“都是些小技巧。”说着又把五角星贴于望舒额头,陈宇眼底尽是笑意,“给小朋友的奖励。”
直到两人分离,这奖励还在于望舒的手里。
都是小技巧但流畅的拼接在一起,没有丝毫破绽。
天空湛蓝发白,于望舒把五角星贴手背上大摇大摆的回了家,紧接着星被贴在电脑上,他两腿搭茶几上随手抽出一本漫画书。
杜大磊的口味蛮杂的,就他目前的漫画书来讲,几乎每本口味都不一样,但黄暴是所有漫画的重点。
除了女装、养成和公交痴汉之外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画师画不到。
“我好纯洁啊。”
在于望舒记忆里,这话他说过两次,一次是现在,另一次是他第一次接触H漫的时候,心境都一样,都是不要脸。
这份不要脸也跟着年纪的增长开始变厚,于望舒自我调侃了一句继续扒着看,时不时和杜大磊讨论一下剧情:“这里不对,画的太夸张啦,我都看不下去了。”
杜大磊:“老铁,你很懂呀。”
“……”
这都是血淋淋的亲身经历啊!
但于望舒没脸说。
就这么和漫画相伴几天,于望舒终于拿着合同和程昱签了约,早上起床太迟差点上班迟到,明大上午三四节课是民事诉讼法,他看也没看直接撸了几本书。
拿到合同后赶紧和程昱握握手,然后直奔明大。
王维然昨天提醒他,民事诉讼法的老头每节课都点名,每节课的开头就点名,迟一秒都不成。
匆忙赶到7号楼,于望舒扶着老腰问王维然:“点名没有啊。”
王维然耸肩:“今天失策,老头还没来,好像是有人先代上两节课。”
“卧槽谁啊,我跑了那么久。”于望舒打开书包找书,嘴里念叨着:学校就有一点不好,太大了!
“同学们好,我是徐璈,今天帮苏教授代上两节课,他感冒了嗓子很不舒服。”
“徐璈……”于望舒低着头,看着书包里包裹成毛概的漫画书陷入沉思。
“王维然,你之前上过徐璈的课吗?”
“没有啊,我们这学期才会有他的课,不过听学姐说他很少点名,大叔,这堂课你也要逃?”
于望舒心情很惆怅,这不是逃不逃的问题,他捂住心口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书拿错不说还摊上徐璈的课?
“在美国,选择调节方式解决纠纷的比例很高,王维然你来说一下原因。”
“靠……”
于望舒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怂过,抱着从王维然那抢来的司法考题装好学生,听到后面答不出来,他看在战友的份上提醒:“私人调解具有法律效力,调解的程序灵活。”
“王维然前面的男生叫什么名字。”
全场几百号人的视线顿时齐刷刷的射向他,于望舒茫然的抬头,再掉头看王维然,眼神示意:完了。
这副完蛋的表情落在徐璈的眼里,就是被抓现行的懊悔,他一步步走上台阶,问:“这一讲是《民事诉讼法与宪法的关系》有一个案例被称为“宪法司法化第一案,于望舒,你觉得本案的要点是什么?”
然而他根本答不上来,具体到哪一个案例,成千上百的案例在眼前晃荡,他哪全都记得住。
王维然在后面翻着书,小声嘀咕:“书……大叔,书!”
于望舒这才打开书佯装找答案,虽说是死的但肯定八九不离十,可当他打开了那本书,满屏的辣眼睛画面冲击大脑,他立马合上书给徐璈道歉,面色强装镇定:“老师,我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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