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说过程是一种享受,于望舒隔天就观察了一遍,结果越看越想把那人给睡了,但是他睡不到,即使睡了也不是他想的那种‘睡’。
喝了一杯加糖的咖啡,于望舒这嘴直到吃晚饭都还残留着咖啡味,晚上更是睡不着在床上打滚,徐璈在旁边无奈,一手搂住他强制摁住:“都快凌晨了你闹腾什么。”
“我觉得咖啡在作祟,我睡不着。”
手臂的肌肤触碰在一起,于望舒感到脖子后背喷洒了道热气,忍不住缩缩脖子,他低头看向怀里的老大,猫眼眯在一起居然也困了,他把猫抱到床边的猫窝,又回到原位躺好:“真睡不着,对了,程昱让你办的事成了没。”
“成了,陆晨父母就是小市民,这种人见到比自己社会地位高的都会下意识的怂,他们根本就没想过再认陆晨,陆晨如今也不是他们能认的。”
于望舒茫然的眨眨眼,突然吐了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陆晨也不容易。”他对于陆晨以往的经历知道的不多,但从别人的只词片语间也能猜到,一个保守的家庭里突然出现喜欢男人并且在校名声恶劣的同性恋是多么可怕的事,可怕的是家人的态度和作为,程昱用了很长时间才打消陆晨的怀疑,重新包装重新生活直至脱胎换骨,不过骨倒是没变。
徐璈把头靠向于望舒后颈,揽着他腰的手也渐渐用力,指腹一下下的摩挲腹部,口气挺淡:“本性难移,他在陆家定了性,现在隐藏的再好也会有腻的一天,我同意程昱的做法但他现在的确是需要一个人陪在身边。“
腰腹传来一阵酥麻,于望舒被揉的有些迷糊,脑子也渐渐不好使了,朦胧中嗯了一声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是回应,勉强翻身正式准备睡觉,唇角一软,居然真有些缠绵的错觉。
“一开始你睡觉总抱我,我感觉跟鬼压床似的每天早上都腰酸脖子痛。”
徐璈挑眉:“现在呢。”
于望舒闭上眼发出一声叹息:“习惯了,就不喜欢一个人了。”
一夜无眠,于望舒被四只猫踩醒,昨晚的记忆消失的一干二净,早上徐璈熬的小米粥加三明治,他吃了没多久就喊饿,穿着亮瞎眼的班服跑到路边小摊买两个鸡蛋饼,在里面狂加配料。
徐璈倒是不介意他乱吃,只是瞄了一眼:“别吃得像个土匪行不行。”
“呵。”于望舒狼吞虎咽,“就你吃的斯文。”想想自己当初也就是被这份斯文给骗了。
眼见人突然开始惆怅,徐璈拍了他大腿:“想什么呢,赶紧吃,吃完去学校热身。”
徐璈今个也是穿的运动装,平时穿多了西服总是一股正经模样,现在反倒是看着年轻,于望舒扭头的瞬间差点以为时光回到了大家都年轻的时候。
“于望舒,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现在挺傻的。”徐璈往后倒车,对方有些呆傻的脸着实是没有心机,“眼底的崇拜和憧憬太明显了,怎么,是不是被我帅到了。”
于望舒抹了一把脸,下车把车门关的巨响:“自恋!”
两人在校园里没法一起,徐璈冲着离开的身影喊:“今天你跑第几啊。”
“老子今天跑第二!”
深知比不过年轻人,特别是王维然那小子跑的比兔子还快,于望舒看着在场的学弟学妹,胸口热情澎拜:“王维然,你于叔今天跑第一。”
王维然在和女朋友挤眉弄眼,听他这么说很不厚道的哼一声:“话不能说的太大。”
“反正我是倒数第一。”技术宅在3号跑道,默默的扯一句。
跑道上班服耀眼,于望舒追着王维然恪守长跑准则,额头渗出汗水,迎着秋日微凉的风如同冰火两重天,其实他擅长短跑就是那种只凭爆发力决定输赢的100或200米,长跑对他来说身体吃不消,胸腔急速跳动的频率令他感到窒息,但看着一个个被自己甩在身后,那股要赢支持着他。
“于叔叔加油!”
“王维然你最帅,加油啊!”
于望舒直哼哼,果然还是年轻好啊,这么一想倏地被绊了一下,反应快没跌倒在地,手掌却是擦破了皮。
就在他即将超过王维然进行最后的冲刺时,终点来临,王维然那瘦瘦的身子骨拿下了第一,于望舒站在亚军的位置也不亏,技术宅加油跑了倒数第二,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于叔请吃饭。”王维然满头大汗,女朋友在旁边帮忙擦汗。
于望舒对眼前的虐狗视而不见,大手一挥喘着气:“没问题。”
很久没有锻炼即使是运动会前期也没有进行预备跑,所以常年混吃等死的肌肉开始呐喊,于望舒扶着墙感到小腿一阵抽搐,直到身边出现一个人,他扶着对方肩膀:“没事的话能不能先溜啊,我现在缺一张床。”
徐璈扶着汗淋淋的手,朝休息室看:“那边有空教室。”
于望舒转头,脑门青筋凸起,“我不去那。”甩开手说完就跑。
“那有空调。”
“我不去那!”以前的器材室被改成了休息室,器材被全部放在另一间房,可里面再怎么变,也改变不了他脑子里的记忆。
于望舒还记得当年和徐璈在器材室干的事,脸色一红拒绝进去。
“怎么,你想到什么了?”
“我没想到什么。”
徐璈看他闪烁其词,微微侧头靠近:“咱们那一届是第多少届运动会?”
“第24届吧。”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于望舒很想上去一拳但被徐璈拖着往休息室走。
看着越来越近,于望舒环顾四周发现没人:“我不去那我不去那。”头摇的像拨浪鼓,扒着门死活不进,“我腿不疼了!不酸了!”
“不酸不疼也得休息。”
腰上受力,于望舒咕噜咽下一口唾沫:“不成不成,我不进去!”
徐璈皱着眉,拧了一把于望舒的腰,指着头顶的监控道:“你脑子里想什么呢,看头顶的监控。”
于望舒微张着嘴,半天都发不出一个音。低下头挠头:“里面有空调吗?”
徐璈想,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门一开,扑面而来一股透心凉的风,于望舒感觉浑身毛细孔都在舒服的呐喊,光线亮堂还开了窗户,他现在才发现这是医务室的装置,徐璈背对着他在找东西。
“明大占地面积7000余亩,在校学生3万余人,其中不包括硕士、博士、博士后以及留学生、短期交流生之类人,前几年明大就把器材器改成了医务室,安插在操场正是中间段,方便一些急于处理的学生,运动场所时常有人扭伤或者跑步跌倒受伤,器材室随便安置在哪,医务室不可缺。”
于望舒眼神飘忽,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进门前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东西,他简直要羞愧致死。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他不会承认自己是小人的。
屋子里暂时只有瓶瓶罐罐的声响,而徐璈找到了药膏也坐在于望舒身边示意张开手。
于望舒脸被晒的黑红,他觉得不好意思和不习惯,不就是破了点皮么,哪里用得着专门包扎,但突然被人这么关心,他心里又升起一点得意,这股得意不能表露在外,所以他伸出手:“徐璈,你这样好娘啊,跟温柔的老婆似的……啊!”
话没说完,掌心被用力涂上药水,于望舒被刺激感吓得直翻白眼,要不是徐璈摁着估计早就抽出手了:“你干嘛!”
“像不像老婆?”
一点都不像,他太高估徐璈这厮了。
“于望舒,你说说你刚在门口想到什么了?我挺好奇的。”
于望舒努力压抑心口的不自在,挺直腰:“医务室太凉快了,我忘记了。”
“这两者有什么直接联系。”
“因为太爽了,所以我忘记了。”
徐璈看着于望舒闪烁其词,放软了语气:“还记得。”
于望舒咬牙切齿:“废话,那种事怎么可能不记得,做贼都没那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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