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那篇帖子来给角色级别,大概是这样吧:疯狗生来3级(童年时期9级),公主生来4级。董生来9级,自己努力到了6级。磊子生来8级,自己努力到了7级,最后靠联姻升入6级(???)。
PS:这段论述不针对国内,国外也一样。
◇ 第106章
夜晚的大海幽深得似一个黑洞,好似能吞噬万物。九层高的游轮,小得像是只镭射壳的虫子,随波飘荡。
这座海上的迷你不夜城里,正上演着一幕幕的纸醉金迷。甲板上精彩夺目的激光秀,酒吧里琳琅满目的忘忧水,美食城里数不尽的山珍海味,舞池里的嗨歌热舞和俊男靓女……然而这些,都远不及位于六层的‘娱乐场’。
晚上十点,伴随两声长长的汽笛,邮轮停泊在了公海。广播里欢快的女声宣布着着娱乐场的开业通知,人流从四面八方相汇,一股脑地涌来入口。
近千平米大的赌厅,宫殿般金碧辉煌。脚下是绵密的提花绒毯,棚顶是密密麻麻的摄像头。
这里没有钟表,没有窗户,没有镜子。有的只是空调灌进的氧气,数不清的闭路电视和赌桌,从四面八方照射过来的彩色灯光,还有刺激人肾上腺素分泌的音乐串烧。
黄海波不烂赌,但他确实也好赌,直接带了三百万现金过来,换了一大堆筹码:五千,一万,十万,二十万。
黎英睿也学着他把钱打散,从这堆花花绿绿的币子里拈起一枚打量。比钢镚大两圈,塑料材质,手感厚实,表面贴了磨砂膜。繁复的裱花边,中央印着花体的黑色数字:50,000。
黎英睿把手里的币子递给闫卫东,半开玩笑道:“在自然界里,越是花哨的东西越危险。这个道理放在人类社会,看来也同样适用。”
黄海波闻言笑了起来:“诶!黎老板此言差矣。俗话说,人生就是一场赌。大赌大机遇,小赌小机遇,不赌没机遇。危险越大,机会越大嘛。”他从怀里掏出烟,往两人跟前让了下。
闫卫东面色一变,刚要说话,黎英睿给他递了个眼色。笑眯眯地对黄海波推手:“我不抽烟,黄总您请便。”
黄海波咬了颗烟,几个洗码仔就拥上来给点火。浓妆艳抹的女公关扭着小腰带路:“老板们这边走。”
路上黄海波喷着烟问道:“黎老板见多识广,你觉着这船一个航次,成本能多少钱?”
黎英睿摸了摸下巴颏:“这个规模的邮轮在海上漂一宿,成本估摸六七十万吧。”
“我换了两百万,黎总换了五十万。”黄海波露出一口烟熏黄牙,“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怪不得赌船能抢走赌王的生意。”
“无需政府授权,不受法律限制,没有警方监管。”黎英睿笑着摇头,“这里可算是实实在在的‘三不管’。”
没说几句话,就到了贵宾厅。北国公主号的赌场里设有8个贵宾厅,一半由内部管理,俗称公司厅;一半判给承包人经营,俗称私人厅。私人厅主有的是上市公司,有的则纯粹是黑帮团伙。他们的客户大多是通过人脉和中介,黄海波外地人,黎英睿更是第一次上船。两人便被领到了公司厅。
脚下是鲜艳的厚地毯,墙上挂着金碧辉煌的装饰板。错落地摆着五张紫色的百家乐赌桌,挂着大水晶灯和珠帘。黄海波径直坐到了仅剩的一张空桌前。
百家乐(baccarat),是赌场中常见的纸牌游戏之一。源于意大利,十九世纪盛传于英法。玩法很简单,没什么策略或技巧,概括起来就一个字:猜。
总共四个下注选项:庄家胜,闲家胜,平局,对子。开局后荷官会发四张扑克,闲家庄家各两张。
A牌算1点,2-9按牌面数计点,10和JQK都算0点。两张牌点数相加,总和超过9,只计个位数。
比如一张9一张A,牌面总和10,就计为0;一张8一张7,总和15,就计为5。
谁接近9,谁就赢。如果双方都没有达到8或9,再依据相应规则补第三张牌。
黎英睿把筹码全给了闫卫东:“老闫,你陪黄总来。”
黄海波瞪大眼睛,哦呦哦呦地拽他胳膊:“黎总不来发财?”
黎英睿笑着推脱:“我不行,手气不好。”
“诶!”黄海波拍着他,表情夸张地上下指着,“人都说第一次玩的,额角头碰着天花板!反倒是老赌仔,霉头触到哈了缤。”
“我这性子不行,输一百块都上头,不赢回来不罢休。”黎英睿仍旧是推脱,“一旦上了桌,家底都得赔进去。”
黄海波见他这么说,也不再勉强。转去抓闫卫东的胳膊抱怨:“小老板顶会淘浆糊(敷衍)!”
闫卫东年纪和黄海波相仿,早年自己开过贸易公司。后来被合伙人坑得身无分文,被黎英睿捡漏收编。混过生意场的老男人,多少都沾点吃喝嫖赌。
这俩人没一会儿就玩开了,掰着扑克牌边,时而激动地拍着桌子喊‘顶!顶!’,时而鼓着腮帮子叫:‘吹!吹!’。
黄海波虽是个‘老赌仔’,但他今晚并没有‘霉头触到哈了滨’。两靴牌的功夫就赢了三百万。
黎英睿在后面看得眼睛都直了,放下了茶碗。在他的认知里,赌博是必输的。
就拿百家乐来讲,在一次牌局中,庄家获胜的概率是45.86%,赔率1:0.95;闲家获胜的概率是44.62%,赔率1:1;押和局获胜的概率是9.52%,赔率1:8。
假如给赢面最大的庄家下一块钱,那最终理论上赢的钱E=45.86%*1.95+44.62%*0+9.52%*1=0.9894,也就是说平均一轮亏1.06%。
而要是下和局,平均一轮会亏掉14.36%,相当于股市的一个半跌停。
在黎英睿的认知里,赌是‘必输’的生意。他虽说换了五十万筹码,但压根儿没想赢钱。甚至做好了输干净的准备,权当招待费。
但黄海波的赢钱速度着实是让他震惊——不仅震惊于这钱来得太容易,更让他深感赌博的可怕。
赌博这东西,如果只有输,那没人会上瘾。它瘾就瘾在‘赢’上。
心底欲望的小虫开始摆尾,想要跃跃欲试的心情逐渐萌芽。黎英睿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如果黄海波再邀请他一次,他绝对会点头。
他站起身整了整西服,跟两人招呼:“我去趟洗手间。”
那俩已经赌红了眼,心不在焉地答应了句。门口的女公关注意到黎英睿的动作,媚笑着迎上来:“老板,实在抱歉,这边的洗手间循环装置故障了,我领您去别厅。”
黎英睿不疑有他,跟着公关走了。七拐八拐,绕进了个空厅。这间厅比刚才的小不少,只有六十平左右。陈设非常迷信,几乎铺天盖地都是红。红地毯红窗帘,红沙发红赌桌。红得刺目恶心,给黎英睿晃得都有点迷糊。
“这厅没人?”
“这里是私人厅,空两周多了。”公关僵硬地假笑着,“今年贵宾厅的人数比起往年要少很多,这不反腐力度加大了。”
黎英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径直进了洗手间。
上完厕所洗了手,撑着水池看镜子里通红的脸。
刚才在赌厅里,他差点就被那俩人的氛围给感染了。公司做一个项目,从萌芽到赚钱,快的一两年,慢的可能要等八九年。
而博彩,短短十几分钟,就能让人赢几百万。这种来钱速度很容易摧毁人的金钱观,让人再难脚踏实地努力。
在这充斥着燥热浪潮的地方,黎英睿迫切地想见肖磊。想他那踏实的胸口,想他那透亮的小狗眼。比起在这豪华游轮上一掷千金,更想和小狗去河边放烟花。
黎英睿从兜里掏出手机,想给肖磊发条消息。船上wifi不好,他往门边走了两步。刚点开对话框,就震个不停。
两张照片,两条语音,一大堆未接来电。
黎英睿眯眼看着那两张照片,半天才认出来是董玉明。扑哧一声笑了,点开了肖磊的语音。
“你在哪儿?!董玉明不知道整了什么搁船上害你!快去人多的地方!别单独行动!”
第二条的发送时间隔了半个小时,背后是呼呼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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