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气,更可气他面对黎英睿时那股奇怪的感觉。心像挂了蛛网,黏糊糊的。
肖磊也在胸口揉了两把。心道这装逼犯真邪门儿,不会带了啥不好的东西吧?
有钱人不都去泰国进口那玩意儿?就什么圈钱小鬼儿之类的,专门蛊惑人心。
肖磊坐回驾驶位,寻思了一会儿。既然邪门,还是早点走吧。本来这几年就不顺当,可没多余的精气给他吸。
他掏出手机,拨了丁凯复的号码。
足足响了五六声才接通。
“喂。”
“丁总,我肖磊。”
“知道。有屁快放。”
“能不能给我换个活儿。黎英睿这人邪门儿。”
“行啊你小子。”丁凯复高兴地问,“发现啥了?假惺惺有见不得人的把柄?”
“不知道。”肖磊抠着方向盘上的真皮套子,“瞅他我心里不得劲。我怀疑他身上带鬼。”
“你他妈是不是虎逼!”丁凯复一下子炸了,“我一月给你开1万,就是听你在那儿放罗圈儿屁的?!”
肖磊不吱声了。
“臭小子你给我听着。”丁凯复重新压低嗓子,“这机会不是谁都有。不乐意干,就去给戏子拎包,一个月三千五。”说罢他又冷笑一声,“能活是能活,不过你就得亲自给老太太擦皮燕子了。”
肖磊仍旧不吱声。他习惯了丁凯复跋扈嘴臭,但他既然还肯臭,就说明没真生气。
果然就听他接着道:“但相反,你要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你先去接近蛤蟆,找机会把他约出来。”
“谁是蛤蟆?”
“你等会儿。”丁凯复的声音远了点儿,像是在问旁边的人,“蛤蟆叫啥来着?”
没两秒,他的声音重新清晰:“那儿的投资总监,董玉明。这事儿成了,一个月给你涨五千。”
肖磊还想继续问,就听一阵家具摔打的声音。丁凯复急切地叫了声‘远洲’,电话被切断了。
再回拨,就用户已关机。
肖磊在驾驶位上坐了会儿,忽然猛捶了下喇叭。紧接着推门下车,扭头往出口小跑。
他本来铁了心要走。
可谁想丁凯复这瘪犊子,居然肯给这么多!!
【作者有话说】
元旦送一更~~长长甜甜的一更!(吵架也是甜甜的吵架)
祝宝贝们2024也是甜甜的一年!
咱们继续周四见吧!mua!
磊子:我怀疑这装逼犯给我下蛊。
丁大狗:别没屁搁楞嗓子。
黎公主:我要会那玩意儿还改个屁的方案。
家人们,我原来一直以为系列最傻ber的攻是鸣鸣。
我大意了。
第10章
等肖磊找到黎英睿的时候,他正端着咖啡从店里出来。
瞅见肖磊,他把下巴颏儿一抬,似笑非笑地嘲讽:“这是想明白了?”
肖磊脸嫩,又不会哄人。明明道个歉就能过去的事儿,他偏得硬碰硬:“我是保镖,不是保姆。”
“保镖。呵。”黎英睿又笑了下。这回的笑,嘲讽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
肖磊毫无悬念地被这个笑给刺着了,一把薅住黎英睿的小臂,力道大的咖啡都洒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黎英睿转动手腕,用巧劲儿挣开他。把咖啡杯换到左手,拿脏了的右手背拍他胸口,“当好你的保镖。”
手指上的咖啡渗过布料,触到皮肤上,火星儿一样烫。
肖磊瞬间就懵了。小腹里像是生出了个热铅球,上下来回地滚。滚得他口干舌燥,呼吸困难。直到黎英睿走远,才如梦方醒。
他低头看了眼胸口的咖啡渍,又抬头看向黎英睿的背影,小跑着追了上去。
咖啡店在地下一层,俩人就近上了电梯。电梯在一楼经停,门一开,人就丧尸似的往里涌。
黎英睿抬腕看了眼时间,八点五十八分,正是踩点儿打卡的时间。
他往角落退了两步,这时肖磊跨到他面前,手臂往他脸边儿一撑。
“干什么?”
肖磊直勾勾地看着他:“你不是让我当好保镖。”
人还在往里挤,直到电梯响起超重铃。
肖磊把身体压得很近,解放鞋插在皮鞋当间儿。像个大叉子,把食物牢牢钉在餐盘上。
黎英睿往后缩了缩,整个后背都贴上了墙。
人在本能上,把距离分了好几个层次。三米往上是公众,一米以上是社交,半米左右是熟人,再近一步,那就只能是亲人或恋人。
现在黎英睿和肖磊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十五厘米。黎英睿能感受到肖磊的温度,一蓬蓬从布料里蒸腾出来。滚烫的呼气儿扑在他脸上,带着猛兽般危险的味道。
狭小的电梯变得闷热,他有点喘不上气。
“离我远点儿。”
“没地方。”年轻人的吐息像浓稠的热汤,倾倒在了耳廓上。
黎英睿肩膀狠狠一颤,偏头拉开距离。
这一偏头,视线落在了肖磊胸口。茶色的咖啡渍下,凸起来两道棱——T恤下打底了件双杠背心。
他电光火石间想起昨天闺女那句‘不穿胸罩’,不自觉地勾了下嘴角。
就这么一点点的弧度,也被肖磊敏锐地捕捉到了:“你笑什么。”
肖磊从进电梯起,就一直在看黎英睿。
刚睡醒时迷离的眼神,手背蹭过胸口的酥麻,还有方才肩膀的颤抖,都在他身体里掀起一股诡异的热浪。
那是人类本能欲望的热浪。
就好比说,喉咙干了要喝水,肚子饿了要吃饭,毛长厚实了就想干。
可这他妈是个公的啊!身板、长相、声音、走路的姿势,不管从哪儿看,都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产生冲动?
肖磊正在这儿纠结,就见黎英睿忽然笑了。看透他心思似的笑,让他心里发毛。
“你笑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叮一声响,23层到了。
“没什么。”黎英睿抿了口咖啡,推开他下了电梯。
肖磊一上午都心神不宁。
不大个办公室,像灌了水。黎英睿的一举一动,都能波动到他这儿。甚至连喝水和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地好似就在耳边。
黎英睿喜欢喝热的,喝完咖啡喝茶水,喝之前还习惯吹吹。
他一吹,肖磊下腹就一紧。看着不分场合要抬头的兄弟,他有点急眼了:“你能不能小点声。”
“你是老板我是老板。”黎英睿瞥了他一眼,“闲得慌,就打卡下班,下午再来。”
肖磊干脆利落地走了,一句话都没说。
黎英睿放下茶杯,揉着太阳穴叹气。本来昨天下午的事儿,让他对肖磊生出点好感。可今天这一早上,又全都烟消云散。
要不是怕拂了丁老的好意,他真想让这四六不懂的玩意儿立马滚蛋。
老爷子啊老爷子,我以为你领来条德牧,不成想是头倔驴。
我要真想要保镖,去外面花个小一万,雇个听话顺眼的好不好?你这领来一个所谓的精英,我训不得教不得,受憋屈气还得承你这大人情!
黎英睿站起身,走到窗边眺目远望。不远处就是市政大楼,白色的十五层老楼,在繁华中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寒碜。
要论气派,他脚下的银泰大厦可不知道高出多少倍。但要论权势,就算银泰大厦建到云里,也高不过人家的一级石阶。
官商之别,如同云泥。
张远卓想要政绩,没了他黎英睿,还会有王英睿,刘英睿。
可睿信资本要没了张远卓,如何在这官比天大的地方存活?
所以这肖磊他不仅得留着,还得赞不绝口。若真是忍无可忍,也不能随便退货。得需摆下圈套,诱其犯错。再‘无意提起’,而后‘连连求情’,最后‘勉为其难’。
这可是个大工程,需要精力和时间。就目前来讲,他既没有这个精力,也没有这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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