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你们把电池带回警局了?”
杨牧回忆了一下:“没有,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随便问问,看样子你对细节的记忆力还不错。”
“嗨,人老了,记忆不比从前了。”杨牧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进展再通知你们。”
等杨牧走后,顾原才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杨队电池不见了?”
墨临:“电池的事的确有蹊跷,我想再观察一阵子,不想打草惊蛇。”
顾原:“你觉得莫非有问题?”
“嗯。”墨临狭长的眸子微眯:“他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我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害怕的情绪。”
顾原:“是吗?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很怕警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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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天山云顶
顾原敲了很久的门, 才听到屋内响起细微动静。
莫非拉开门,整个人镶嵌在门缝中,一头栗色的卷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 灯光下, 那双浅蓝色的眸子里透着寒冷:“找我有事?”
莫非的手搭在门上, 淡眸微垂, 裹紧身上的白色浴袍,似乎没打算让两人进屋。
他看起来和昨天很不一样,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墨临淡然一笑, 将心里的疑问掩藏得很好:“想和你打听一件事。”
此时屋内飘来一股冷空气, 莫非打了个寒颤, 立即紧了紧领口:“想知道什么?”
墨临:“你这样很容易感冒,要不换个暖和的地方坐下来聊?”
“你们以什么身份和我聊?警察?还是房客?”莫非的鼻子已经冻得发红, 骨骼肌也因为寒冷而细微颤栗,但说话的语气依旧带着傲慢。
两人聊天之际顾原的目光已越过莫非, 落在了浴室门口,只见浴室门口飘着一股白腾腾的热气。
墨临笑着回道:“当然是房客, 这片区域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我们只是对昨晚的事情有些疑问。”
莫非转身,准备回卧室换衣服:“进来吧,提前说好, 案子之外的事, 我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两人进了房间, 这间屋子和他们住的屋子格局几乎完全一样, 只是, 没有暖气的房间处处透着彻骨的寒冷。
房间两面临雪, 室内温度处于零下, 空调制热只是杯水车薪,并不能给房间供暖。
顾原看出了,对方昨晚是靠泡热水澡度过寒夜的。
明明有更暖和的地方可以待着,却偏偏闭门不出,很像是在躲警察。
顾原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会忌惮警察,一是被通缉的罪犯,二就是做事不规矩的警察,从昨晚和莫非的短暂接触来看,顾原觉得对方更像后者。
因为莫非看起来非常专业,接触起来有种接触同行的感觉。
过了片刻,莫非换了一身厚厚的衣服出来,花格子衬衣外裹了一件厚重的黑色长款羽绒服,鼻梁上挂着黑框眼镜,俨然一副普通理科男的打扮。
如果换装之前可以给莫非的颜值打8分的话,换装之后就只能打到5分了,这身装扮并不适合莫非,他应该更适合潇洒随意的风格。
因此顾原觉得对方身上充满了神秘感,像是故意在乔庄。
墨临坐下之后,看了一眼顾原:“冷吗?”
顾原摇摇头,将手揣进羽绒服兜里,抬眼盯着莫非,漆黑的眼睛眨了眨:“昨晚,你动过遥控器?”
顾原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却让人有种他已看透一切的错觉。
莫非看着顾原的眼睛,过了片刻,轻轻笑了一下:“稍等。”
在两人疑惑的神情中,莫非丢下两人回了卧室,但很快又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物证袋:“我想你们应该是在找它。”
莫非将装有两枚蓝色电池的物证袋放到了两桌上:“既然你们已经猜道了,那就请把这玩意儿带回警局,让专业人士鉴定吧。”
顾原拿起桌上的物证袋仔细端详,电池的外壳有很明显被拆卸过的痕迹。
顾原:“里面有什么问题?”
莫非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热茶:“电池被改装过。”
在两人疑惑和怀疑的眼光中,莫非继续说:“里面藏了一块很小的电路板,很简单的集成电路,我猜,很可能是某种信号接收器。”
顾原看了一眼墨临,彼此会意后,墨临问道:“你不是鬼面南笙,真正的鬼面南笙去哪了?”
莫非神色严肃了起来,但他很快又笑了笑:“他已经离开这里了,我只是借用他的身份信息,在这里多住几天……我是个探险爱好者,只要你们不拆穿我,我会继续为你们提供线索。”
“哦?你还有什么线索?”墨临问。
“我大胆的推测了一下,杀人武器应该是某种电子产品。”莫非说道。
顾原有些震惊,因为此人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
“你到底是什么人?”漆黑的眸子盯着莫非:“为什么来这里?”
“我说过,案子之外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会说。”莫非眼里含着笑意,依然以一副轻松坦荡的姿态。
墨临的手指在裤腿上轻轻点了两下,笑着说道:“你一个人进案发现场的时候,应该还发现了别的线索吧?”
莫非一听却笑了:“我可是和你们一起进去的。”
墨临平静的说道:“你对房间里的情况很熟悉,不像第一次进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忽然出现在直播现场,是为了阻止大梨进去。”
听到对方这样说,莫非不怒反笑:“空口无凭,证据呢?”
墨临不紧不慢的笑道:“我在酒店的便利店里找到了你买购买电池的监控。”
事实上,墨临昨晚并没有去便利店查过监控,他这么说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从对方口中套出话来。
莫非眉头一松:“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的。”
墨临:“你发现空调遥器没电,于是下楼购买了电池,只是下去买趟电池的功夫,没想到会有人直播探险,试图闯入那间屋子。
所以,情急之下你故意制造第四个人在房间里的假象,将他们吓跑...之后你听到走道有人靠近,来不及思考,索性给我们演了一场晕倒的戏。
之后又趁我们不注意,把来不及复原的遥控器恢复了原貌。”
莫非抠了抠太阳穴:“警察就是麻烦。”
他揉了揉自己已经冻红的鼻子,知道这两个人此行的真正目的是逼供,便轻叹了一声:“还是去你们那里说吧,快冷死了!”
两个房间隔着一条很长的走廊,莫非一路上打了好几个喷嚏,看样子是真的冻感冒了。
顾原打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莫非那张被冻僵的脸立即觉得舒服多了。
他搓了搓手:“能给我一杯热咖啡吗?”
墨临转身去倒咖啡,顾原则站在离莫非不远不近的地方,眼睛幽幽的盯着面前的人。
莫非用外套裹紧自己,窝在暖和的沙发上,打量着四周的装潢,然后笑着说:“四间房的格局完全一样,老板可真会省钱!”
墨临将速溶咖啡递给莫非:“其实也不完全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莫非似乎很感兴趣:“说来听听!”
“对比案发现场,浴室里少了一面柜子。”
莫非放下咖啡:“什么样的柜子?”
顾原:“一面带镜子的柜子。”
听到这里,莫非忽然站起身:“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他忽然有些激动,急急的出了门,朝案发现场走去。
似乎察觉到对方反应太异常,顾原和墨临相互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莫非站在案发现场的浴缸旁,凝视着这面硕大的镜子。
但顾原很快就发现莫非看得并不是镜子,而是通过镜面反射映入眼睛里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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