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和筝筝在一起的第520天。
时筝惊诧地看着他。
叶津渡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时筝连忙补救,说:“对不起,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以为我这么晚回家是去多人运动了?”
叶津渡心知肚明。
时筝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说:“我那天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
叶津渡想了一会,记起来了那件事。
敲了敲时筝的脑袋,说:“你过来。”
他拉着时筝走到了亭子里,时筝才看到脚下都是玫瑰花。
“前两天就是为了把玫瑰花移到这里,手机丢在花圃里了,还好找回来了。”
“啊?”
时筝傻傻地应了声。
“想要给叶太太一个惊喜,没想到差点搞成出轨。”
“……”
“害,当个体贴的丈夫真是太难了。”
叶津渡坐在榻榻米上,视线别向远处。
也不看时筝。
时筝很尴尬。
但又有中心花怒放的感觉。
“你是在和我生气吗?”
时筝扯了扯他的袖子。
叶津渡不理他。
时筝靠过去,慢慢握住了叶津渡的手。
叶津渡没有躲开,任凭他握住。
两个人的戒指在暮色里重合。
“我前两天,一直在想一部电影的台词,里面讲,这世上什么东西都会过期。秋刀鱼会过期,肉酱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而喜欢一个人也不代表什么,今天他喜欢凤梨,明天也可以喜欢别的。我一直在想,这种事会不会轮到我,什么时候会轮到我。”
叶津渡渐渐反握住了他的手,但脸依旧朝外,说道:“那你为什么不问我?”
时筝看着地面上的玫瑰花瓣,被风吹的翻滚。
“因为我怕呀。”
他轻轻说道。
“如果你对另一个人温柔,我宁愿装作不知道,也不想撕破这些美好的东西。”
叶津渡静默了一会,突然转过了头。
他英俊的脸庞上是熠熠生辉的专注和严肃。
“叶太太,我的口袋很小,装不下你,我的心也很小,只装得下你。”
他的眼底有晕染的光,像是盛了一盏琉璃。
“如果说我的对你的感情每天都在变,但那是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加在乎你,每一秒都比前一秒更爱着你,你要相信这件事。”
时筝垂下眼,看着叶津渡的领带,这是他早上亲手系上的,他以前不知道做人家太太是什么感觉,一直到遇到了叶津渡,他才知道为亲爱的人做任何事都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就像是给自己的礼物打上一个完美的结,不让任何窥探里面的秘密。
只属于他的,秘密花园。
“叶津渡,好话都被你说了。”
叶津渡终于微微笑起来,笑容里有一丝狡黠。
“那筝筝只能以身相许了。”
风从两人的耳边穿梭而过,带来浓郁的香气,这股气味曾经让他梦里都无法摆脱,但是现在却有点甜,像暖融融的,叶津渡的目光一样令人着迷。
第155章 番外十一 发热
叶惜时在傍晚发起了热,起先是家里的保姆察觉的,慌慌张张地抱着叶惜时来找时筝。
“太太,惜时有点发热,我用体温计测过了,37.8。”
她抱着叶惜时,手心里还握着额温枪。脸色忧愁。
时筝倒是不慌,将他抱到怀里,又用手摸了摸叶惜时红彤彤的脸蛋和潮湿的额头。叶惜时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总是发热生病,一个星期总要见医生一回,刚开始他也手忙脚乱,晚上睡不好觉,抱着几个月大的叶惜时在家里从一楼走到二楼。生怕一闭眼就发生意外,后来医生说小孩子就是这样的,发烧是因为抵抗力在成长,让他不要太紧张。
家里常备了退烧药,不过时筝还是请了家庭医生过来一趟,医生是熟人了,两分钟就检查好了,开了药,说后天要是还没退烧再打电话给他。
医生走后,时筝草草吃了几口饭,又花了半个多小时喂食欲不佳的叶惜时吃饭。等叶津渡回来时,就看到时筝抱着闹觉的兔崽子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他之前就接到医生电话了,知道儿子有点发烧,不过没什么大问题。叶津渡一边朝太太走过去,一边解了领带扔在了沙发上,走到太太面前时,已经外套也脱了,袖子也解了。轻而易举地把哭哭啼啼地儿子拎进了怀里,对上太太焦虑的眼神,不轻不重地说道:“这小子太难伺候,你别惯着他。”
然后又软了声音,将儿子一手托住,时筝慌的要伸手去扶,生怕摔着,但叶津渡直接揽过了太太的腰,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蹭了蹭,闭眼又亲了一口。说道:“你去休息,我哄这个小兔崽子。”
时筝刚想张口,就被叶津渡那深邃的眼睛直直地望了过来,好像黑夜将他温柔地捕获。
“然后再来哄叶太太,好不好?”
……
时筝半晌无语,
说:“你先去洗澡,再吃点的东西。”
他知道叶津渡最近公司忙,有时候应酬也多,但今天没闻到他身上有别的气味,想必是单纯的加班。那就不一定吃过了。
“我吃过了还不饿,先把这小子搞定再洗。”
时筝也没回卧室,就坐在了偏厅的小沙发上,盖着毯子,看着叶津渡托着儿子在房子里慢慢踱步。
渐渐地就睡着了。
他是在被叶津渡抱起来时惊醒的。
“惜——”
“嘘,睡着了,保姆看着,我抱你回房间睡。”
叶津渡哄睡了儿子,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整个人看起来愉悦且放松。
时筝动了动。
想要下来去看一眼儿子,被叶津渡隔着毛毯打了一下屁股。
时筝眼里骤然含上了水汽,又困,又羞。
“乖一点叶太太。”
叶津渡抱着他走上楼梯,偶尔垂下眼,看一眼怀里和睡意挣扎的时筝。
终于将人抱到了床上。也不管他要干什么,将被子一盖,手一包,两个人都躺上了。
“我就去看一眼。”
时筝在叶津渡的怀里说道。
他的腰被人禁锢着,不用力,但却动弹不得。
叶津渡闭着眼睛,眼尾上扬,睫毛浓密,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
叶惜时和他长得很像,但小婴儿却是委委屈屈的表情,时筝一想起来就心疼。恨不得自己生病才好。
叶津渡没回答,只是放在时筝的腰上的手渐渐往上移,顺着光滑的脊背,如撸猫一般抚摸着。
“乖乖,你要是不想睡,我们可以干点别的。”
时筝感觉到了他的手从上到下,然后继续往下。
他呼吸一停,抓着了乱动的手。
“你别闹。”
时筝小声说道。
“嗯?闹着不睡觉的是谁?”
“……”
见时筝没讲话,叶津渡懒懒的睁开眼睛,就瞧见太太憋红的眼眶,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想讲的模样。
本来时筝产后就抑郁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心情好了,现在叶惜时那小子一生病,又卷得时筝情绪不稳定起来。
叶津渡也不敢再逗弄他,把人抱进怀里,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低声哄道:“我的错,乖乖,你要是难受就打我也行骂我也行,别憋着。”
但我绝不会让你再去守着那崽子不睡觉的。
当然他没敢说出来。
“我才不打你。”
“噢,太太心疼我啊。”
揶揄的声音环绕着时筝。太太一如既往地不理他的话,只是手默默地抱紧了自己,叶津渡乐得嘴角勾起。揉着太太的头发,不一会就将人哄睡了。
半夜他起床了一次,去看了看发烧的儿子。叶惜时一手抓着安抚玩具,睡的呼呼作响。
第二天时筝睡到自然醒,他保持着蜷缩的姿态窝在被子里,手里抱了一个绵软的枕头,上面还有叶津渡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雪松味,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总要抱着点什么东西才能睡,每次叶津渡一起床没过一会他也就醒了,但他没提起过,怕耽误叶津渡上班,只是不知道这人怎么发现的,似乎从某一天开始,在他醒来的时候,就会看到叶津渡坐在床上,衣服都换好了,格外精英又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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