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干正事要紧。”
女警员2号是个已婚的Alpha,自然不对这种花里胡哨的节目感兴趣,她为难的只是今天不能回家陪孩子做亲子游戏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唯有工作是永恒的。
这点在黄郸身上同样有体现,他在休息的间隙里,掐准老婆还没睡觉的时间,连忙打了个电话,十分伏低做小地告知他又要加班的事情,简直比年底给领导汇报工作还折磨。
之后黄郸又把大致情况告诉了叶津渡,叶津渡毕竟已经不是C的成员了,所以他有些情况也是要保密的,只是作为朋友,加上叶蘅和叶津渡的特殊关系,黄郸也只能告诉他他们一定会尽力的,尽量避免人员伤亡。
叶津渡听了,倒是没黄郸想象的激动,他最怕叶津渡一激动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但是叶津渡只是平静地应了,然后说了声“谢谢”。
虽然这是叶津渡的性格,毕竟他们从前共事的时候,最冷静最机智的永远都是叶津渡,但是同样对方也会强势,甚至有时不近人情,此刻他突然这么地好说话,反而让黄郸一肚子话不知如何说起。
毕竟这次行动,他不能说有九成的把握。
如果高郁森要鱼死网破,那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黄郸不知道的是叶津渡的另一个担忧。
高郁森对叶蘅没有兴趣,他有兴趣的人,是时筝。
而时筝对此,一无所知。
他每天和梁蕴在一起,梁蕴是个生活丰富的人,也乐于把时筝拉进她的生活圈,更确切地说,是想让时筝感受到家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她陪时筝看电影,听音乐会,逛街,一起吃甜品,像个真正的母亲,又比大多数母亲要做得更好,有时更像是朋友,却又比朋友对时筝更加无微不至。
当然,他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一个Omega的购物欲,虽然时筝作为明星,衣服多得数不清,但是其实都不用他自己操心,无论是私下还是有节目,都有专门的设计师会搭配,时筝自己反而对时尚没有多少敏感,反观梁蕴,似乎在时筝身上开启了一道神奇的开关,两个人原本只是饭后随便去商场逛逛的,结果梁蕴买了一大堆的衣服和小玩意儿回来。
让时筝哭笑不得。
时筝又不想拒绝梁蕴的好意,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拎满了袋子回到家。
他们前脚刚坐下,后脚叶津渡就开门回来了。一进来,脚在玄关站定,就看到了两排袋子从玄关堆到了客厅。
叶津渡收起眼底的诧异,走了过去,就看到了摊在沙发上的母亲,以及坐在另一边抱着枕头的时筝。
“妈,筝筝。”
“诶呦,你回来了,正好,我买了好东西给你。”
梁蕴喜上眉梢地站起来,要去拿袋子。
叶津渡对此倒是淡定,走到了时筝身边,爱人相见,脸上都是遮掩不住的喜悦。
时筝站了起来,说:“晚上妈妈和我去了商场,买了好多东西,给你也买了好多。”
不知是不是叶津渡的错觉,越发觉得时筝的声音软糯,像是一颗颗黑芝麻红糖馅儿的圆子,让人想要掐上一把,或是含在嘴里都不舍得咽下去。
时筝自己也害羞,他还是第一次在叶津渡面前叫梁蕴为妈妈。
说起来也很微妙,也不知是不是梁蕴有意为之的,前天晚上开了红酒,说是要庆祝,但具体庆祝什么她也没说,一家三口坐在一起,举杯庆祝,不知不觉就喝完了一瓶,时筝是喝酒不上脸但会上头的那种,也不知是不是他太久没应酬,突然喝这么一下子,就头晕了,最后只记得自己回到卧室睡觉去了,隐约还有人给自己擦脸擦手。
当温热的毛巾贴上手心时,仿佛是一阵风吹开了闭塞的心灵,时筝那一刹那很想叫“妈妈”。
他这么想着,在酒精的作用下, 也的确这么叫了。
他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梁蕴,梁蕴的面庞在灯光下像春水粼粼,她的柔软的嘴唇勾起,笑容婉约又舒适。仿佛和影像带里,那个在阳光下笑容倒影在树叶中的母亲还要温柔可人。
那一瞬间,时筝仿佛变成了在小路上奔跑的小小幼童,他的母亲牵着他的手,会耐心又呵护地张开怀抱,等待他的投入。
“来,试试看。”
梁蕴拿着两个衣服袋子走过来。
叶津渡微微笑,拿了过来。
“我估摸着你的码买的,主要是看筝筝穿着好看,顺便给你买一件,免得让你吃醋。”
梁蕴笑眯眯地看着时筝说道。
叶津渡抿了下嘴唇,像是不屑,打开来,看到的是一件棒球服外套。
很俏皮的颜色,上面的图案都是粉色的,蓝色的。
叶津渡作为一个APHA本能地露出嫌弃的神情。
“干嘛啊,还嫌弃?”
梁蕴嗔怒。
“恩。”
叶津渡应着,随即套了上去,本来就是宽松的版型,穿在叶津渡身上刚刚好。
“不错不错。”
叶津渡的手自然地放到了时筝的肩膀上,几乎把人拢在怀里。
要是单独两个人时,时筝还好。但此刻梁蕴还眼睁睁看着,他实在窘得不行。
“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宵夜。”
梁蕴笑着走了,时筝脸更加红。
“乖宝,你再推我,我就真松开了。”
叶津渡低声在时筝耳边说道,慢慢地就感觉到推着自己腰的手力道停了。
“不推你。”
时筝说道。
第132章 无声深处
梁蕴做了两碗鸡汤面,大的给叶津渡,小的那碗给时筝。
“正好你回来了,明天给爷爷送两支人参过去,你爸爸的朋友从东北带回来的,品质比市面上的要好得多。”
这事儿也的确理所应当。
不过梁蕴这么说的目的是另一个
——“筝筝也一块儿去吧?”
“爷爷他身体好点了?”
叶津渡喝了口汤,问道。
“没大事了,西铭一直照顾着,三天两头就上门一次,也辛苦他了。”
梁蕴有些感慨地说道。
“从小你们都一块儿长大的,谁能想到他看着脾气好,其实是你们几个里面最犟的一个。”
叶津渡知道梁蕴说的是什么。
但这事儿他们都是外人,就算是内人,都没法儿劝,否则盛家老太太也不会天天急的上火。
“我这次去日本,看见小叔了。”
“什么?”
梁蕴惊得人都震了下。
“你看见明川了?”
叶津渡目光平静,梁蕴也没发现他平静的面孔下隐藏的郁结,问道:“那怎么……他,这些年他都在哪里?”
“他现在在日本,结婚了,过得——应该不错。”
梁蕴怅然又激动,“结婚了?结婚了……你见过他,怎么没带他回来一趟,也好让我们都放心啊……”
叶津渡注视着情绪外放的梁蕴,突然觉得嘴里的面条都索然无味起来。
“他暂时不想回来。”
“怎么……他还放不下?”
梁蕴身体前倾,双眼微湿。
叶津渡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是说道:“这件事您先别和任何人说了,尤其是爷爷,等他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梁蕴怔怔地坐了会,半晌,才说道:“只盼他过得幸福就好,至于你爷爷还能不能再见上一面,也要看老天爷的意思了,能做家人都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明川他过得好,那也就是最大安慰了。”
提起故人,总是难免有些伤感的。尤其是情感充沛的梁蕴,心里头总会想起曾经的往事,以前她也没人诉说,叶慎向来是听不得这些儿女情长的话的,何况一个还是他的痴情弟弟,而叶津渡呢,年纪小闹腾,Alpha都不能理解这种事到底有什么好翻来覆去回忆的,眼下倒是有了一个倾诉的好对象,就是时筝。
所以在叶津渡去洗碗的时候,梁蕴就拉着时筝开始讲起了叶明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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