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没你说的那么讨厌,我看着人还行。”
谢引:“……我告没告诉过你这房子隔音很不好。”
祁希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压低声音问他:“你说他对我名字好奇做什么?”
谢引:“你问他去啊,问我做什么?”
祁希似乎直到现在才发现谢引有点情绪,转过头看他,笑了:“怎么还有情绪了呢?弟弟我这么说不是为了让你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一下嘛,住在一起一直不说话算怎么回事?”
“那我是不是应该说声谢谢您?”
祁希笑笑:“咱俩之间说这个多见外。”
见你大爷!
谢引回去厨房继续忙,祁希也跟过去:“要不要请他一起吃?”
谢引没有立刻回应,因为他自己也在犹豫这个问题。
放在以前肯定是会请的,但他今天帮了自己的忙,用一顿饭来还人情,似乎情理之中。
“要不我去请?”祁希说。
“算了。”谢引说:“我去吧。”
既然做了决定谢引就不会扭扭捏捏,把手上的水擦干,就离开厨房去了主卧,轻轻敲了敲门,门很快被打开,陈伤站在门内看着他。
“我等下做晚饭,一起吃?”
陈伤似乎并不意外他的邀请,但还是拒绝了:“不了,我带了饭回来,谢谢。”
如果是以前,谢引可能会有些不爽,觉得没面子,但今天陈伤这么平静且有礼貌的跟他解释了原因,他反而没什么情绪,还坦然了一些,觉得他不一起吃,自己和祁希也自在。
祁希对陈伤的拒绝并不意外:“也好,谁知道你能不能做好饭,万一做不好再给人吃中毒了。”
谢引:“……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但事实证明往往最了解你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兄弟。
不知道祁希从哪里发觉谢引并没有做饭天赋,但结果就是真的没有天赋,明明每一步都是按照步骤来的,但葱姜蒜爆糊了,爆出了满屋的浓烟和呛人的气味,祁希都躲去了客厅,但谢引不信邪的坚持重新来。这次倒是没糊,但在放肉进去的时候炒锅却莫名其妙起了火,谢引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后退。
“我靠,这怎么搞?”祁希跑过去看到这一幕明显慌了:“学校消防演习的时候说过的,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办来着?是不是用水?”
祁希说着就想要去接水,被尚存一丝理智的谢引拦下:“不是用水。”
“那用什么?”
“用锅盖!”
“锅盖呢?盖啊!”
“没有。”
“没有是什么意思?”祁希满目震惊的看着他:“谢引,你家锅为什么没有锅盖!”
眼看着火越来越大,马上要烧到窗纱,谢引也急了:“我他妈怎么知道它为什么没有锅盖,我买的时候他就是没有锅盖……”
话还没说完,谢引就看到烟雾缭绕的厨房门口走进来一个人,他大概是刚洗过澡,换了一件衣服,从两人身边走过,就那么不慌不忙的关了燃气灶的开关,然后拿起旁边放着的油壶,往满是大火的炒锅里倒了一些。
火小了,然后渐渐灭了。
第9章
谢引看着站在灶台边的陈伤,依然心有余悸,但他装得好,除了不说话,看起来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不像祁希,都快把陈伤当成了英雄。
“你救了我一命啊,要不是你,我今天这条狗命怕是要葬送在我这兄弟手里了。”
被如此感谢,陈伤脸上的表情也还是没有丝毫变化,他看了一眼锅里的狼藉,随手打开了抽油烟机,在电机的嗡嗡声中他转头过来看向谢引,虽然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但谢引就是知道他是在问自己:你就是这么准备请我吃饭的?
直到这一刻谢引才觉得有些羞愧,却发作不起来。虽然他觉得并没有到祁希所说的救一命的程度,可陈伤帮忙是真,而且自己的确是在不知厨艺到底如何的情况下去请的。
陈伤如果刚才答应了一起吃饭,那谢引还是会以这种惊天动地的厨艺请。
谢引没说话,陈伤也没勉强,将锅里的油倒在了旁边限制的洗菜盆里,开始洗锅,谢引看见他的动作到底不好意思让他动手,迈步走过去:“谢谢啊,我来吧。”
“你今天说得第三次了。”
“应该的。”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吓坏了,谢引现在的模样没了之前一点就炸的暴躁,反而看着有点乖,好像这场意料之外的火把谢引身体里储存的火药也一并点燃了。
谢引去接陈伤手里的锅,陈伤避开了:“还想再烧一次?”
谢引:“……我今天不做了。”
“你菜都备好了。”陈伤指了指旁边谢引备好的菜:“这些你打算怎么办?扔了?”
谢引没说话,他也在想这个问题。扔是绝对不能扔的,他锅碗瓢盆都买好了,他必须得学会。可今天发生的事情怎么着也得让他缓两天才能重振旗鼓了。
“我来吧。”
谢引几乎怀疑自己所听到的:“什么?”
他没听清,祁希可是听得真真的,迈步走过来,扯走谢引还想接手的魔爪,问陈伤:“哥,你会做饭啊?”
“嗯。”陈伤淡淡应了声:“会一点。”
“那也不能让你做……”谢引不好意思。
陈伤洗好了锅,重新放在灶台上:“很快。”
谢引还想说什么,却被祁希拦下了:“求求你看在我刚和爸妈团聚没多久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命吧。”
谢引:“……”
祁希死死地抓着他,谢引挣脱不了,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陈伤动作利落地起锅烧油,爆香葱姜蒜。看起来实在太游刃有余了,好像是很简单的一件事,简单到谢引跃跃欲试。
但祁希没让,他想活。
不到十五分钟,谢引准备的四个菜就被陈伤炒好端上了桌,他去洗手间重新洗了洗手,说一句‘你们吃’就迈步准备回房间,谢引闻言还没说什么,祁希就眼疾手快地拦在了他的面前。
“哥,一桌子都是你做的菜,你回房间留我们自己吃这多不合适,大家都是朋友,搞得你跟厨师我们跟下馆子一样,那你说我走的时候给你多少钱合适?”
陈伤料到了会被挽留,因此也不见意外,淡定自若的准备拒绝,毕竟他帮忙也只是基于自己考虑,不安全,也太吵,自己用十五分钟换来一片安静的话,他也认为是个划算的买卖。只是话都还没说出口,祁希就将他拉到了餐桌前:
“一起吃一起吃,你别看我脸皮厚,要是你不坐下,这顿饭我是一口也吃不下去,多大脸啊。”
陈伤被迫坐在了餐桌前,视线和谢引撞上,谢引也开口邀请他:“一起吧。”
到了这个份上,再拒绝就有些尴尬了,所以陈伤点了头,说:“好。”
“这就对了嘛。”祁希笑笑地把酒拿了过来:“我还挺喜欢你这人的,交个朋友呗,尤其是你对我名字好像还挺感兴趣的。”
祁希太过自来熟,陈伤一时不适应,谢引见此踢了一脚祁希,祁希跟没感觉到一样地拿起酒给陈伤倒,陈伤一开始没拒绝,但在看清那是什么酒的时候用手盖在了自己面前的酒杯上:
“我不喝。”
“啊。”祁希停了动作:“是不是喝不惯白的?那我去买啤的。”
“不用,我不喝酒。”陈伤说:“你们喝就好。”
陈伤坚持,祁希也就没勉强,从冰箱里给他拿了一瓶可乐。
一顿饭吃下来,像是只有祁希一个人在饭桌上,陈伤偶尔回答,谢引则像个隐形人,但腿脚很活泼,时不时地踹一下祁希,在他跟调查户口一样地问陈伤话的时候。
“哥,你多大了?”
“17。”
“那咱们仨同龄啊,几月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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