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周渡知道他现在到底多丧心病狂,他确实是那么想的:“回去想吃什么?”
眼前一片漆黑,陈翡只能听到周渡长而稳的呼吸声,他低头,也没问周渡是不是又发病了:“火锅吧,天冷了。”
周渡嗯了声,嗯完又低头亲陈翡的唇:“好。”
家里还有食材,但是不多,吃火锅就得去趟超市。
周渡推车,陈翡就在一边跟着,同类食材会有很多,光是涮火锅的牛肉就分为眼肉、里脊、吊龙、三花肌……周渡问陈翡吃那种,陈翡一向问就是随便。
说是这样说,不好吃的话陈翡肯定是一口都不碰的。
周渡看着介绍,一排排的挑,挑一盘就抽空瞅一眼陈翡,一旦发觉陈翡想跑就会把他拉回来。离他们家最大的超市允许提前消费,他拆了盒水果糖,一会儿塞给陈翡一颗。
陈翡咬着糖,掐指算了下,以前还能离开五六个小时,现在这个时间似乎又缩短了。
火锅是牛油火锅。
底料都是周渡让人空运来的。
周渡的厨艺日渐上涨,对食材的要求也把控的越发严谨了。
陈翡吃得挺撑,但还是去洗了个澡才瘫在沙发上。
周渡本来是在收拾屋子的,见陈翡洗了澡就又来给他吹头发,吹的时候他还老瞄陈翡的小腹。兴许是陈翡的记性好还记得周渡下午说过什么,也兴许是周渡的企图太过明显,陈翡用抱枕挡住肚子,严防死守。
守也没用。
他俩晚上睡一张床。
亲着亲着就滚到一起了,明天还有课,不能真的做,不然陈翡就该坐不住了,但就是没做,他们该做都做了。
陈翡跟被水里捞出来一样,额发濡湿,唇角红润,他就真的皮光水滑,在光下哪都是腻子一样的白,周渡盯着陈翡的小腹看,伸手按了下。
果不其然,皮薄,馅软,满手香腻。
碰也就算了,还……陈翡真的会想骂人,但他实在有些敏感,刚扯周渡头发就又痒的放开,嘴里的姓周的慢慢含糊成了哥。
周渡真的是不打算做的。
他顿了下。
陈翡总有点不自知地娇,被欺负了还要撒娇,他看周渡:“……哥。”
彻底疯狂。
周渡抱着陈翡把陈翡翻了过去。
……
疯狂的代价就是周渡醒了后挨了俩大比兜,未来一周都要躺地板。
陈翡真要气疯了,深刻的意识到男人就是野蛮、肮脏、且下流的原始动物。
周渡被骂的时候也不敢说话,跪着的姿势十分标准:“今天是单周的星期五,你就一节课,还是思修,逃了也没事的。”
陈翡不能动,屁股疼都能往后稍稍,他耻骨酸的厉害:“滚。”
周渡给陈翡喂饭:“多少吃点。”
陈翡都不能想昨晚,一想内心就是崩溃的:“你去死。”
周渡不说话了,他把陈翡挖起来抱在怀里,亲亲他的额头又亲亲他的嘴,好一会才道:“要不你说个安全词,你说我就不弄了。”
陈翡虽然没听过什么是安全词,但顾名思义也能懂,就是他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来该用什么词:“……我说什么你能不兴奋?”
周渡稍稍安静了下,又搂紧了陈翡:“我尽量克制吧。”
陈翡知道,但不敢信:“你什么意思?”
周渡低头亲陈翡的腮:“你懂的。”
“?”陈翡,“滚——啊。”
周渡又亲陈翡:“这句不行。”
“你让我滚,我会更兴奋。”
没有安全词,陈翡说什么周渡都会更亢奋。
高语堂回去就查起了周渡,周渡的资料虽然是保密着的,但能和陈晨那样的人混在一起还姓周的人还真没几个。
就是周渡爸妈捂得再紧,圈里多少还是有些周渡的风闻。
当然,高语堂这种人是接触不到周渡的圈子的,但凡他能接触的到,他也不至于去海音找陈翡。
高语堂只找到了些年少有为、温文尔雅,谦逊有礼这样的评价。
都是很好的评价……高语堂却连个屁都不敢信,甚至更慌了。
他的慌是有道理的。
今天周日,也就过去短短一天而已,高语堂一直谈不下来的合同主动找上门的时候才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
一开门就有一个人站着。
周渡找到了高语堂的办公室,他见高语堂就笑:“知道我是谁了吗?”
他非得给陈翡应援,也不完全是恋爱脑。
人都喜欢、想获得一些美好的事物,他怕有人管不住自己的爪子。
也就陈翡是他对象,不然徐孟那天见到陈翡就要死缠烂打。配合拍一下照而已,又不会做别的……不答应,十万,百万,千万。
一摞又一摞的钞票堆在你面前的时候,究竟有几个人能不答应的。
他就是觉得有人会找上门。
还真有人找上门了。
就从他那老朋友半死不活后,高语堂就已经在心里埋下了恐惧的种子:“周……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不认识您。”
周渡敲了下桌子。
高语堂猛地噤声。
周渡看着高语堂:“你应该查过我了。”
“你应该知道我是个遵纪守法且很讲道理的人吧?”
高语堂的牙一直抖:“是,是。”
周渡笑了下:“怕什么,你就是找了下我的男朋友,又没对他做什么,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高语堂至今还没跑的原因就是这个,他也就去勾搭了下陈翡,碰都没碰过陈翡一下。
看着含笑的周渡,他突然燃起了周渡能不计前嫌的希望:“是这样……我没对他做什么,要是他还想见我的话,我这就去负荆请罪。”
“他喜欢房还是车,我有——”
笃。
轻而沉的敲桌声在静谧的办公室充满了压迫感。
高语堂又闭嘴,胸口起伏,满头大汗。
周渡看着高语堂:“我也查过你了。”
“从00年你继承天胜那年开始算,十五年你找过31个男生,或者更多,反正我只查到这么些人。他们这些人有的愿意,有的不愿意……愿意的签了你的小公司,偶尔给点资源,但得被你们随叫随到,十五年,一个自缢,一个割腕。”
“还有不愿意的,背上巨额债务也不愿意的,就从这。”
“就从这33楼跳了下去。”
“那个男生跳下去后还被泼脏水说是私生活作风有问题,导致他全家被网暴,他家里人上诉无望,也相继跳了楼。”
“一家三代,一家五口,整整齐齐。”
高语堂牙齿嘎吱吱地响,真要只是勾搭下陈翡,他也不必怕成这样,他就是做了亏心事才怕鬼敲门。
这种事都被翻出来了,他肯定完了,周渡肯定不会放过他的:“你想怎么样?”
周渡觉得陈翡要不是碰见他了,估计也会从三十三楼下去,他看着高语堂又看了下高语堂办公室的茶杯,然后屈指轻轻推了下茶杯。
茶杯碎片四溅,摔得粉碎。
这声音在高语堂耳朵里简直震耳欲聋:“你疯了?我怎么可能……”
周渡:“融大、金大爆雷,你手下艺人一起反噬……我替你算了下,到时候你全家老小都得……性侵这种丑闻不太好听是吧……你儿子女儿还挺崇拜你的,是吧。”
“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看了下手表,“我在楼下等你。”
高语堂看着周渡下楼,没有人想死,他这么有钱,他更不想死。
叮。
高语堂收到了一个匿名信息,信息没有字,是他的全家福。
他就是资本,没人比他更清楚资本怎么逼死人了,他绝不能身败名裂……高语堂闭眼跳了下去。
坠落的那瞬间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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