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看看沈青亭,淡定地对摄影师说:“你还挺有眼光。我们小沈老师演的网剧,马上就要播出了,到时候捧个场。”
沈青亭:“?”
这是解围吗?这明明是捣乱!
“你不要乱说……”他小声抗议道。
谢楹笑笑,没说话。
短暂地活跃过气氛后,沈青亭的表情不再那么僵硬,摄影师趁机举起相机,引导他们继续按照刚刚的姿势挨着坐好,脸上再笑得开心一点。
……然后她发现,沈青亭的表情又不太对劲。
这回笑容不再僵硬,只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发自内心的笑……
摄影师看笑了:“这位Omega先生,您是被强迫来结婚的吗?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呢。”
沈青亭:“……”
他虚弱地辩解道:“不是的,我就是有点……”
谢楹淡淡插嘴:“理解一下吧,他确实不愿意——他是被我强取豪夺来的,心不甘情不愿的。”
末了还故作悲伤地叹了口气。
沈青亭:“……”
他捂着脸笑了。
谢楹说完,自己也觉得这番话十分可笑。
他笑得肩膀都在抖,扭头冲沈青亭说:“冷静一下,冷静一下,跟我结婚,好处很多的,比如说……”
这戏还没结束呢。
沈青亭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他推了一把谢楹的手臂,小声说“还乱说”。之后他抿着嘴唇调整了一会儿,这才重新坐好。
他略带歉意地对摄影师说:“不好意思,耽误时间了,我们继续吧。”
摄影师闻言收起笑容,立刻进入专业的工作状态。
她举起相机,从镜头里观察着两人的表情。
然而这一次……
她有点恍惚了。
几分钟前,那位Omega脸上的笑容僵硬又生硬,现在却……
他笑得生动,那笑容里带着无法言说的幸福和满足。
冷着一张脸的时候已经足够吸引人了,张扬的笑意更衬得他眉眼如画,笑靥如花。
摄影师连忙回过神来,用手里的相机记录下这一幕。
最后,这两版照片,谢楹都留下了。
也是为了讨个好彩头,他们还是决定用笑容明显的那一版作为结婚登记时使用的照片。
选好照片后,修片的老师对着电脑抓耳挠腮地看了一会儿,说:“不是我说,您二位实在没什么好修的……帅哥,我把你脖子上这颗痣修了吧,你看行吗?”
是问谢楹。
谢楹站到他身后,也看了一眼电脑屏幕,疑惑道:“我脖子上还有痣?”
“在这儿。”修片的老师给他指了指,说,“很淡,几乎看不出来,有些客人觉得痣是独一无二的象征,不让修掉。您看需要修吗?”
谢楹对这些很无所谓,摆摆手说:“修就修,无所谓的事。”
他只是一边念叨着,一边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嘀咕道:“我都不知道这儿还有颗痣。”
他确实不知道,这痣的地方有点刁钻,藏在下颌和脖颈交接的地方。正视镜子的时候看不到,非要仰着脖子才能看到。
然而,沈青亭却是知道的。
他掀起眼皮看了谢楹一眼,伸手在他脖子上碰了碰。
“就在这儿……”他小声说。
说着说着,耳朵就红了。
*
后来,谢楹买了个小相框,把这张结婚登记时用的照片装了进去,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那个小茶几上,除了这个相框,还常年摆着一只花瓶。
应季的时候,花瓶里会插上一枝梅花。
第48章 番外2
飞机降落后, 谢楹的手机密集地震动了几下。
他匆匆看了一眼,挑着重要的工作信息回复了几条,之后便起身去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行李。
……一秒都等不了了, 他就站在狭窄的机舱过道, 等待飞机停止滑行。
出门三天了,整整三天没见到小沈老师了!
谢律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排队坐上了出租车, 上了车立刻对司机师傅说:“我着急,赶时间。”
司机:“?”
只听说过赶时间坐飞机,真没听说过下了飞机也赶时间的……
不过,在谢楹的再三催促下, 司机师傅还是开得飞快。四十分钟后,谢楹终于到家了。
他急匆匆坐进电梯,行李箱的轮子拖在地上咣啷作响。
他赶最早一班飞机回来,回家洗个澡收拾一下,差不多能赶上中午和沈青亭一起吃顿午饭。
怎么说呢,这三天净吃些垃圾食品, 他都有点不习惯了,非常想念小沈老师每天清淡如水的健康饮食。
然后刚推开家里的大门, 扑面而来的竟是一股烧焦了的柴火味。
谢楹一愣,第一反应是……家里难道着火了?
他把行李箱Y妍丢到一旁,试探着往房间的方向走了两步——
主卧的门虚掩着, 窗帘紧紧拉着,房间昏暗极了。
然而谢楹却依然能看清床脚那双熟悉的拖鞋。
沈青亭在家。他正在卧室……睡觉。
谢楹眨眨眼睛, 脚上的动作都放轻了。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原来这房间弥漫着的味道, 竟然是自己的信息素——
他的心脏狂跳不止。
他出差在外整整三天, 信息素的味道根本不会持续那么长时间。现在这房间里的残留着的味道,只可能是……
主卧的房门被轻轻推开,谢楹小心地走了进去——
宽敞的大床中间鼓起一个明显的小山包——用一大捧再熟悉不过的白色衬衫堆成的小山包。
谢楹屏住呼吸,伸手拨开最外面的一层衣服,把那堆小山包挖出一个小小的洞——
沈青亭安静地睡在里面,脸色潮红,呼吸粗重,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水。
他在睡梦中也察觉到了不适,眉毛皱得紧紧的。
遮住呼吸的厚重衣物被挪开,能够好好呼吸后却又因为缺少信息素的安抚而更加焦躁。
沈青亭的睫毛抖了几抖,双眼缓缓睁开。
乌黑眼眸充盈着雾气,眼角因为发热期的影响泛着浅浅的红。
他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愣了好几秒才惊讶地出了声气音。
“谢楹……?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极轻微的颤抖,尾音都像是带着潮气。
谢楹把他从被子里完整地剥出来,伸手绕到他的后颈撕下了抑制贴。
花香悄悄蔓延开,沈青亭低低地呻.吟着,濡湿的手臂缠住了Alpha的肩膀。
谢楹笑着吻住他。
新鲜的信息素到底还是比衣服上残留的那一点点极淡的痕迹管用得多,沈青亭被谢楹拥着重新倒回床上,倒在那几件白衬衫上。
最应该板正的衣服偏偏被弄得一团糟。
“亭亭,想我吗?”谢楹叼着他的嘴唇,轻啄着他的唇角和鼻尖,“想我吗?”
沈青亭用侧脸蹭着他,微湿的长发戳在谢楹的脸上。
他勉强还有最后一点理智,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思念,只肯绕着弯子重复着自己的问题:“不是晚上才回来吗……这么早的飞机,你睡好了吗?”
谢楹低低地笑了一声。他拉过沈青亭的手,轻轻放在自己额头上,说:“昨天晚上感觉不太对,干脆改签了今天早上的飞机。”
……谢楹也在发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情热期真的趋于一致了。
沈青亭支起身子,用嘴唇碰碰谢楹的额头。
伴侣出差在外,他自然希望谢楹有更多的时间能够好好休息。可是……
在最需要安抚的时候,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谢楹,又实在让沈青亭满足到快要落泪。
他勾住谢楹的脖子,凑到他耳边。
“谢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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