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项目我宁笙投了。”宁笙说。
徐岭:“……”
不管怎么说,宁笙很信任小魔王的创投能力。
毕竟这玩意儿很小的时候,就能把叶编玩具卖出不正常的价格。
被禁言的陆鹏开始打呼,宁笙和徐岭也就不说话了。
耳机还没摘,徐岭那几段声音在宁笙的耳边反复播放,转眼间又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徐岭扶着他走路,教他上树,还教他打架。
一路走来的岁月,是属于两个人的。
不是说追我吗?
你的行动呢?你来追我来拒绝。
不上不下地卡在这里,很难受啊。
徐岭后爸在果园门口停下,徐岭扔下了陆鹏。
徐岭后爸在猪铺门口停下,徐岭丢下了大声抗议的李皓月,suv一路往洗车街飙。
“你好像扔得不太对。”宁笙说。
徐岭:“不重要。”
小魔王的洗车帝国又扩大了,门口又开了个赛车加装店。
徐阿姨早就等在了路边。
“宁宁!”徐阿姨招手。
宁笙刚下车,就被徐阿姨给了个超大拥抱。
宁笙:“唔……”
“宁宁长高了。”徐阿姨说。
“也没有长很多……”宁笙抿着嘴。
“我才是亲儿子啊,妈!”徐岭吼道。
“宁宁比你乖,还香香的。”徐阿姨笑着把徐岭赶到一边。
徐岭后爸叼着根没点的烟,走过来,丢给宁笙一包红茶叶。
宁笙:“咦?”
“家里的老树新收的,给你喝。”徐岭后爸说,“我记得你还挺喜欢这个的。”
“我的呢?”徐岭问。
徐岭后爸:“你喝水。”
徐岭:“你可真是后爸啊。”
宁笙抱着茶叶古朴的小方盒,被徐阿姨骑着小电驴,带去看桑蚕坊。
小镇晚夏的风扑面而来,一瞬间,宁笙又有了回家的感觉。
他仿佛不属于s市,只属于青安镇。
“他后爸是不是人还挺好?”徐阿姨问。
“徐阿姨。”宁笙问,“你跟叔叔是怎么在一起的啊?”
“嗯?”徐阿姨说,“宁宁长大了,知道问大人的问题了。”
“……也没有。”宁笙说,“我就是、只是……好奇。”
“特别简单。”徐阿姨说,“当时我遛两岁半精力旺盛的小铃铛,路过洗车店,他正洗车,被小铃铛咬了一口小腿。”
宁笙:“……”
宁笙:“…………”
这红线牵得,有点疼啊。
“然后他就看上我了,就追我。”徐阿姨说。
“怎么追的?”宁笙很有兴趣。
“我想想啊。”徐阿姨说,“很老土,就送花。”
宁笙:“?”
送花?
那徐岭不知道送过多少了。
“还有呢?”宁笙问。
“送水果送衣服送自行车轮胎。”徐阿姨说。
宁笙:“除了送的呢?”
徐岭送过他小蝴蝶小仙人球还有小螳螂。
“去帮我家干活,好几亩地,他一个人就能搞定。”徐阿姨说。
宁笙:“……”
那徐岭也很能干活,不知道帮他代劳多少次了。
“还有呢?”宁笙问。
“?我没那么难追。”徐阿姨说,“感觉人合适,能过日子,就答应了,事实证明,我选的也没有错。”
宁笙:“哦……”
风轻拂着发梢,他又沉默了。
好像,不管是礼物还是承诺,小魔王都给他很多了。
每一句单拎出来,都像极了情话,每一件单独来看,都像是蓄谋已久的定情信物。
所以,徐岭说追,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
好可怜,徐狗已经没新招了。
身后传来一阵摩托的轰鸣,伴随着车载音响外放的土狗歌谣。
徐岭蹬着摩托车,载着他后爸一路追了上来。
“追上你了。”徐岭说。
宁笙:“……”
这个不算。
徐岭一脚油门,把车给蹬远了。
“他妈的,小兔崽子,载着你爹骑慢点!”骑小电驴的徐阿姨破口大骂。
宁笙:“……”
他觉得有些好笑。
小电驴开不了那么快,慢悠悠地晃到了山脚下。
“特别可爱,白白胖胖的,还会大口吃桑叶呢。”徐阿姨给宁笙描述蚕宝宝,让宁笙好奇了一路。
到了桑蚕坊,徐阿姨豪迈抬手,指着她的江山。
宁笙:“……”
大、大虫子,还会动。
在宁笙脸色发白之前,徐岭把人推去了后院。
“我都说了,没什么好看的,你非要来。”徐岭觉得好笑,“你再待一会儿,还能刚看到它破茧变大蛾子。”
宁笙:“……”
“是徐阿姨喜欢。”他说。
他总在这家人身上,找家人的影子,栖息在这里,不愿离开。
“我给你看点稀奇的。”徐岭说。
宁笙:“?”
怎么,你还有招?
地上的蚂蚁爬成了两个字,宁宁,旁边还有一坨爱心。
宁笙:“……”
要是真的想不到,可以不追,而不是把我土到头皮发麻。
“你用的糖吗?”宁笙问。
“过期糖,压成糖霜。”徐岭说。
“太土了。”宁笙说,“少爷觉得很丢人。”
又土又可怜。
但是蚂蚁搬东西,又有点好看。
宁笙盯着看了好几分钟,才强迫自己站起来,离开了这片土狗领域。
走出去十几米,他才想起来——
他刚刚,好像忘记骂徐岭了。
他找回去骂,徐岭不见了,宁笙又蹲地上看了会儿蚂蚁。
桑蚕坊内,徐阿姨拿着本书卷起来敲徐岭的头。
“我就说宁宁怎么不像平时开心。”徐阿姨说,“你的歪心思都写脸上了,也就宁宁和陆鹏看不出来吧?”
“那您还不是帮我了。”徐岭说。
“得了吧,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徐阿姨说,“我是看宁宁不讨厌你,我又很喜欢这孩子。”
“可是。”徐阿姨说,“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天鹅,娇生惯养,你要是想要他,你就得做些什么,你得配得上他,还不是把他拉下来陪你。”
“我知道。”徐岭说,“我必然不是癞蛤蟆,不然从基因上来讲,你也……”
徐岭妈妈:“滚!”
第74章 跪下
青安镇上的孩子,都有盯着蚂蚁看大半天的经历,但宁笙没有过。
所以他蹲在地上看了许久,还捡了片看起来比较干净的树叶,拨了只看起来成果丰硕的蚂蚁。
徐岭没捏到几只蚕宝宝,就被他妈妈拿衣架打了出来。
他挽着袖口和裤腿,站在大黑石头边上,扬着水管给自己冲凉。
水花溅上他结实的肩背,又一路描着紧实的肌肉线条,流进脊背深处。
徐岭顶着湿漉漉的黑发转头,天空深蓝,他的小少年蹲在一片云下,用绿叶子给蚂蚁遮了块阳光。
地上写字的碎糖差不多要被搬空了,十月的气温仍然很高,宁笙听见水声,起身过去。
他突发奇想,想像徐岭那样冲凉。
水龙头拧开,水管却没水滋出来。
他再一看,徐岭把水管给捏住了。
徐岭:“哈哈哈……嗷。”
“这水可凉了!”徐岭说,“你不能冲!”
水龙头没关,水管从水龙头边崩了,水溅了徐岭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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