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也拉黑吧。”
我还没来得及深想呢,纪树就已经穿好睡衣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我乐了:“今晚是什么拉黑之夜吗?”
纪树弯腰从我手里抽走手机,靠近时皂角香混着温热的水蒸汽裹挟而来,我不自觉用力抽了抽鼻子:“好好闻。”
他没有理会我的话,只是低头在屏幕上划拉,“人会因为短时间的热情把对方误解成真爱对象,甚至都不用遇见新的更好的选择,过一段时间自然而然就忘了。”
“你真的好冷漠一男的。”我说,“但这种短期的上头也好过无人可爱吧,人不就是靠那点爱和关系中的牵绊才能活下去的吗?”
纪树:“人靠吃饭睡觉。”
我:“……”
理智批,牛。
纪树趿着拖鞋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冰牛奶,接着在我身边空余地方上坐下,边拧瓶盖边问我,“你呢?”
我疑惑了一下,“我什么?”
他仰头喝了口牛奶,余光扫过我的眉眼,轻声提醒道,“你好久没有恋爱。”
我拉长声音“哦”了一声,“你说这个啊。”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因为这几年连这种crush都没有感受过了。”
身边人也“哦”了一声。洗完澡的纪树愈发唇红齿白,眼睛也像水洗过一般明净,还是当初十八岁同我夜游姑苏的少年。我当即嬉笑着贴过去,“而且我真觉得我有你就够了。”
度过漫长晦涩的少年期,我几乎可以确信我和纪树不会再分开。靠谱的成年男性,不会再随随便便推开一个重要的人。纪树当然也成为我身边无法失去的人,近乎十载的青春,好像早就超过了好朋友的界线。
是什么呢?
我贴在他身边,瞥见月色静静照在窗台。
他很少见地没有推开我,反而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手指顺着我的头发。
我说嘛,今晚月光也把他泡化了。
他说:“我也好久没有喜欢别人了。”
他又问我:“如果一直只有我们俩,是不是也不错?”
在他的抚摸里,我不自知地顺承着他的意思点点头:“那当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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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七夕快乐磕得cp都发糖不用磕代餐
第17章 没塌
17
林予路回国那天,雨下的比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还大。
我怎么知道的?
那还不是多亏了我有强运buff,每次都能撞见修罗场呗。
是我和纪树去另一座城市参加了同一场活动以后的事了。
那场活动里纪树西装革履,到他的场合时闪光灯显然很是青睐他的眉眼,捕捉下他动作之间的春风。真好看啊——我想着,但这场红毯上诸多同行前辈,我直接自信嗨老婆显然是万万不能的。
不远处一众小花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一堆长枪大炮对准她们精致的脸,衣袂裙摆教人眼花缭乱,昳丽得将此刻变成场上流晚宴。
“乔稚。”身后有人叫我,我回过神,是纪树从灯光里走了出来,跟记者们示意了一下,往我的方向跨过来。
我朝他挥挥手手,笑了一下。
他也冲我抬了抬手,走到我身边时才又开口,“在看什么?”
我用眼神示意他看过去,“看女明星呢。”
身侧人沉默了一阵,“媒体都在。”
我收回眼神望向他:?
他同我对视,意味不明地拽了一把我的衣角,“别看了。”
我愣了一下,忽而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哭笑不得到抬手擂了他肩膀一拳,“干嘛?我是什么变态痴汉吗!”
纪树看着我,没说话。
“而且。”我环顾一圈,脚尖往他身边蹭了一下,凑过去低声道,“整场最好看的人在我身边啊。”
纪树把对视的视线收了回去。
不用看,我也晓得他此刻的脸上写着:你有病吧。
我笑嘻嘻地又往他身边挪了一下,“是吧,纪树?”我半逗着他,“是不是哦?”
在我的追问下纪树终于忍无可忍地抬腿就走。我哪里肯放过他,立马提起脚步追上去。半途上撞见关照我的前辈,这才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嗯?刚刚是纪树过去了吗?”
纪树同她也算熟人,方才只和她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的动作令她也愣了一愣。我从那道背影里收回眼神,笑眯眯地看向眼前的制片人,“是呀姐姐。”
这姐姐架着胳膊,“纪树不舒服?”
我“啊”了一声,“没有啊,他刚刚还好好的。”
她望了一眼纪树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道,“可是……他脸好像很红。”
等走完流程,我口袋里手机屏幕上已经跳出来一堆群聊消息。
沈清妙发语音尖叫道她要在场某位女明星的签名,付斯立刻跳出来说,你昨天才说已经下载了反诈中心APP ,女人休想再骗到你的心。
沈清妙回得也很干脆:可是她是姐姐哎!她还那么漂亮!
付斯:……
我:……
纪树从身后提醒我,“走了。”
我这才回神:“哦!”
我盯着他白皙的脸看了一路,实在想不出这张冷静的脸上红起来是个什么模样,或者说,脸红这种状态真的会在纪树这里出现吗?
脑子里想得太多,身体就跟不太上,没看清台阶差点踩摔的我是屑。好在纪树一把握住了我的胳膊才不至于让我在大门口不远处的记者面前摔个大跟头。
我说了句“谢谢”,感受到握着我胳膊的手一把转移到了肩膀,我愣了一下,听到纪树颇为无奈的声音,“你在想什么?”
我打了个哈哈,“想你。”
他皱了皱眉头。
我:……
看样子他又误会了,真的只是字面意思!谁懂!
“总之。”说话间,闪光灯又一次近在眼前。纪树松了手,托了我的腰一把,兴许是又要面对媒体,他的眉眼礼貌性地软和下来三分,“小心些。”
第18章 塌了
18
散场后沈清妙还在屏幕那边半央求半威胁地让我帮她把签名搞到手,我最终被她这份颜狗的执着感动,答应下来。
纪树看向我:“沈清妙?”
“嗯。”我向他解释,“她想要那谁的签名。”
纪树兴致缺缺,继续看窗外风景。正当我也随他的视线望向车窗外时,他开了口:“这里我们以前来过。”
听着肯定句我才想起来,我们两家是一起来过这座城市旅行,“那会儿咱俩还很小呢。”
想到小时候,我思绪不由有些飘远了。
到了停车场下车时,我伸了个大懒腰,颇为唏嘘地道,“能一直做小孩就好了,做错事可以耍赖,不用赶行程,不用交朋友,身边只需要你一个人……”
身前往酒店里走的步伐顿了顿,跟在他身后的我也随之一顿。南方初夏的风中一片沁凉清淡的意味,他在这片初夏里回过身来,“我一直只需要你一个人。”
我愣了一下,纪树已经又转回去。
就在这话尾落下刹那,水乡温柔静谧得仿佛包容一切的净土,所有愿望都可避开世人悄悄实现。于是我伸手拽住他的衣角。
半个小时后,我戴着口罩靠着桥墩看着眼前的男人低头挑选花枝。好奇怪,过去五年再看他侧脸,分明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了,却依旧清明如少年。
老盯着纪树看还怪变态的,意识到这点后我收回了视线,环顾起四周。街市人头攒动,十里灯火通明,小商贩沿着街道一路铺摊。视线扫过不远处,我不自觉多停留了几秒。是哄小孩儿玩的捞鱼游戏的摊位,中年男人面前摆了一池子小鱼,颜色最漂亮最艳丽的几只被单独拎出来放进桌子上的鱼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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