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河探头往客厅看了一眼,见陈念抱着手机玩个不停,道:“在和沙弗莱聊天吗?”
“是啊。”陈念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向我表达了深切的同情。”
陈词也出来,铁面无私的检查陈念这半个小时的学习成果。
在哥哥面前,陈念可不敢装疯卖傻,认认真真地回答陈词提出的问题
“还不错。”陈词把资料重新放回桌上,“休息十分钟,然后继续往后看。”
陈念看看傅天河,又看看陈词,有点疑惑。
难不成哥哥和傅天河真的只是一起坐在卧室里各干各的事吗?那他们俩也太专注认真了吧!
要是自己和沙弗莱共处一室,肯定会忍不住趁机做点什么。
但他也不好问,只能哀叹于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寒假。
对于绝大多数的高中生而言,假期这个词,和轻松搭不上半点关系。
桂芷棋需要集训,她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画画,一直马不停蹄地画到晚上十点结束,简直比平时上学还要辛苦。
那一张张画纸摞起来的视觉效果,绝对能比得上普通学生做过的众多试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念的画画和补习两手抓,他的作品集已经准备完了,剩下的任务就是努力提升自己的画技,毕竟成功通过申请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考验,在于预科班结束后的入系考试。
届时他将要和来自全世界的美术生们竞争。
除了接受陈词的补习,傅天河每天下午都要去学校里继续锻炼。
四月中旬,他将跟随学校老师去参加全国性质的青年组田径比赛,努力去获得国家一级运动员的称号,为暑期夏令营的自主招生计划做最充足的准备。
陈词的学习任务不重,但要忙着给弟弟和傅天河充当老师,以及游戏的文本工作。
最轻松的当属沙弗莱了,趁着春节假期,他被父母带着回了趟老家,每天都要通过视频给陈念直播家乡景象。
光是看到窗外的皑皑白雪,陈念都觉得冷,留学期间的冬天,他估计会全程裹成一个球吧。
腊月二十六放寒假,只过了几天就迎来春节。
陈蔚邀请了汤槐月到家里吃年夜饭,只要是个人,都能察觉得到陈蔚肉眼可见的紧张,他在兄弟俩的帮忙下,把家里三层外三层地清扫干净。
“你们会结婚吗?”陈念趴在地上,用扫帚清扫床底的灰尘,好奇地问正在擦门框的陈蔚。
“这得看你汤阿姨的打算。”陈蔚回答道,“她说等你们俩高考结束了再做计划,不想影响到咱们的正常生活节奏。”
陈念:“那你可以经常去汤阿姨家里啊,就当倒插门了。”
“臭小子。”陈蔚作势要用抹布扔陈念,“就你话多。”
把家里里外外打扫干净,确定没有任何一寸死角,陈蔚就美滋滋地开车去接汤槐月了。
陈念疲惫地瘫在床上,突然想起什么,抬头去看陈词:“对了哥,傅天河他要怎么过?”
傅天河孤家寡人,连个亲戚都没有,陈蔚本来还让陈词邀请傅天河过来共度除夕,陈词转告傅天河时,体育生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要是只有陈家父子三个,他愿意过去,但人家陈叔叔邀请了女朋友,他还是别凑热闹了。
“我吃完饭再过去陪他。”陈词回答的干脆利落,显然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办。
“也挺好。”陈念说着,叹了口气,莫名有些忧伤。
这可是他谈恋爱之后的第一个春节呢,爸爸和哥哥都有各自的对象陪伴,他好不容易谈了个恋爱,沙弗莱却远在千里之外。
不过这也不是沙弗莱能决定的,他远在莫斯科的外公外婆身体不太好,外公更是在上个月刚做了心脏支架手术,沙弗莱刚给陈念说这事儿时,陈念就劝他一定要回去。
他们俩以后还能有很多很多再共度的机会呢。
陈蔚很快就带着汤槐月回到家中,四个人吃过一顿温馨的年夜饭。
汤槐月很喜欢这对双生子,陈词和陈念初次出现在她眼前时,带给她的印象实在太好了,更何况陈蔚无论在谁面前,都会只说自家孩子的优点。
大家其乐融融,倒也真的像是一家四口。
电视上放着春晚,但只有陈蔚和汤槐月偶尔会看上几眼。
陈词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从沙发上起身:“我出去一趟。”
“阿词是有什么事吗?”汤槐月问道。
“有同学找我。”陈词看向陈蔚。
陈蔚当然知道陈词口中的同学是谁,起身走进卧室,拿了个红包出来,“帮我把这个送给小傅。”
“好。”陈词没谦让,他用力捏了下红包的厚度,粗略估计应该有两千块钱。
傅天河缺钱,能对他进行经济援助的机会不多,陈蔚也知道要尽量照顾孩子的自尊心,就以红包的形式多给傅天河一些帮助。
其实他本来可以塞更多的,但陈蔚担心如果金额太大,傅天河会选择拒收。
陈词和陈念兄弟俩的压岁钱也是两千块,陈蔚相信陈词会把事办得妥当。
陈词出了门,陈念也不好意思在客厅里充当爸爸和汤阿姨的电灯泡,很快就钻到卧室里去了。
现在是晚上九点,正值莫斯科下午四点,陈念戴上蓝牙耳机,拨打和沙弗莱的视频电话。
陈词来到楼下,步调平缓地朝着小区门口走去。
几乎家家户户的窗子里都亮着灯,有父母带着年幼的孩子在楼下放小型礼花,到处充满着新年的气氛。
虽说近些年来每次过年都会有人吐槽说年味一年比一年淡了,但在陈词看来,每年的那些活动其实都差不多,究其根本在于大家的生活越来越好了,很难再出现只有过年才能去做某件事的情况。
但今年的除夕夜,注定不同凡响。
陈词刚刚来到小区门口,便听到了摩托车的声音,他停住脚步,几秒钟后,熟悉的车子一个扫尾,横在面前。
“去哪儿?”傅天河兴致勃勃。
除夕夜各大超市都在傍晚六点钟打烊关门,毕竟员工们也要回家吃团圆饭。
陈词坐上摩托车后座,想了想道:“去小屋那边吧。”
“行。”傅天河立刻猛加油门。
少年的双手揽在他精壮的腰间,戴着头盔的脑袋轻轻靠着傅天河后背,街道略显空旷,偶尔能见得烟花在天空中炸开,绚丽的火光转瞬即逝。
“你吃饭了吗?”猎猎风中陈词大声问道。
傅天河:“吃了,自己做的锅包肉和红烧排骨!”
陈词:“蔬菜呢?”
傅天河:“吃了两个苹果算不算?”
陈词摇头,“当然不算了。”
生活在北方的大部分人们在饮食上有着共通的问题——绿色蔬菜的摄入量过少。
很多人甚至把土豆也当作蔬菜,有时候一大桌子菜里,除了葱花之外的半点绿色都瞅不着。
只不过大冬天的,除了白菜和萝卜,好像也没什么比较常见的蔬菜了。
两人来到郊区的山脚下,除夕夜的山林中空无一人,他们各自拿着手电筒上山,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林中小屋。
上次过来已经是两个星期前了,小屋周围有着一些野生动物造访留下的痕迹。
傅天河举着手电筒,仔细观察那些脚印,确定没有大型动物,又把驱蛇的雄黄撒在附近,才将木门打开。
陈词跟在傅天河身后进去,等待体育生熟练地检查小屋内的各个部分,尤其是用来仰望星空的天窗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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