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的人赶紧都跑过来拉架,体育部的人也都跑了过来,一下拥了上来,把里面的几个人挤的踉踉跄跄的,薄淙正在拉着宁梁,杨絮一个人根本压不住扭打在一起的王树和张超两个人,周围的同学想拉架的也被踹开了。
陈越泱把手里的纸笔塞进口袋里,想过去先把张牙舞爪的张超拉开,手还没伸出去,张超胡乱飞舞的手却一把抓住了陈越泱的手臂,大概是想拉着他挣脱出来,没成想王树力气太大,张超被揍得身形一歪,抓着陈越泱的手腕顺势用力往另一边掰了一下,陈越泱没忍住叫了一声。
周围吵的厉害,薄淙却听见了,他放开宁梁挤了过来,陈越泱被那一下扭得脸色一下就白了,大概是很疼,眉毛紧紧皱着,薄淙不敢动他,伸手揽住他的腰用力握住,拉着他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黑色的衣袖被拉上去,手腕已经肿了,应该是扭到了,上面还能看见浅浅的红色手指印,在白皙的手腕上特别明显。
陈越泱受伤的手搭在薄淙的手掌上,薄淙不敢碰,问陈越泱:“很疼吗?”
“挺疼的。”陈越泱松开牙齿,嘴唇被咬得发红,很快就没了血色。
薄淙毫不犹豫的揽住他的肩,还是那样扶着他的手带着他往校门口走,“去医院。”
第14章
陈越泱没让去医院,打车找了家写着正骨牌子的诊所,进去的时候薄淙还在说要去医院,又被陈越泱拒绝了。
“就是扭了一下,去医院有点太过分了。”
诊所大概也是刚开门,没想到这么早有人来,大夫一边穿上白大褂一边问怎么了。
“应该是扭了,被人抓着往右掰了一下,”陈越泱伸出左手给大夫看,“好像肿了。”
伤的不严重,韧带有点损伤,好在没有关节错位,但是水肿了。大夫给开了点消炎药和外敷的膏药,“水肿消了以后静养就行了,注意不要二次伤害,可能会疼一段时间,左手近两个月不要使劲,疼的话就热敷一下,膏药每天换两次。”
薄淙听的特别仔细,听完了跟着大夫去拿药付钱,陈越泱歪着身子从口袋里掏手机,“你拿我的手机付。”
“不用,你先坐那。”薄淙把他按回去,跟大夫过去了。
出来后薄淙去旁边的小超市买了包湿巾,抽出来两张捏着陈越泱的手给他擦手。
“擦手干嘛?”
薄淙头也不抬,认认真真的把每个指缝都擦了一下,说:“把病气擦掉,以后都不受伤了。”
陈越泱没忍住笑了,说:“什么呀,你还信这个。”
“我不信。”薄淙把用完的湿巾团起来和剩下的一起塞进口袋里,抬头看他,“你受伤了我就信了。”
陈越泱立马扭过头不让他看,他觉得自己要脸红了。
薄淙跟在他后面问:“去吃点早饭再回去吧,你有课吗?”
“我一上午都没有课。”陈越泱闷闷的说。
两人找了家粥店,要了粥和包子,薄淙念叨陈越泱幸好伤的不是右手,不然生活都成问题。
“只是扭伤了,我现在都不是很疼,被你说的好像断掉了一样。”
薄淙很倔强的摇头:“受伤就是受伤,就要好好养着。”
陈越泱无奈,低头喝粥。
两人回到学校已经九点多了,薄淙后两节有课,刚到学校杨絮林渠都给他来了消息。
“给了宁梁王树张超通报批评,没处分,下不为例。”薄淙念出来给陈越泱听,又说:“该让张超赔医药费,给你道歉。”
“他也不是故意的,这种人我也不想多纠缠,你以后也少理他。”
两人正说着,路嘉怡给陈越泱打来了电话,刚一接通就大呼小叫问他伤势如何。
“我特别好,你少操心我。”陈越泱赶紧打断对方,“下午上课再跟你说,我和薄淙刚到学校,累死了。”
路嘉怡不知道又说了什么,陈越泱直接挂断了,薄淙跟在他旁边安静的看着他,两人走到路口,薄淙去教学楼往右走,陈越泱回宿舍往左走,两个人站在路口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陈越泱说:“你要去上课了。”
薄淙呆呆的重复:“我要去上课了。”
两人僵持了没多久,薄淙手机响了,他举起来一看,是杨絮,陈越泱也看见了,示意他接,自己拿着药转身走了。
薄淙盯着陈越泱的背影看了一会,手指一划接听了电话。
“薄淙你回学校了吗?快上课了。”
“我快到教学楼了,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你抽空好好劝劝宁梁,我看他还没消气,别又去找张超。”
“这样啊,”薄淙看着陈越泱的背影消失在前面的路口,这才转身往教学楼走,“你去劝劝他呗,他听你的。”
杨絮闻言笑了一声,“你少扯,今天简直乱套了,你走了以后又闹了好一会,学生会主席都跑来了,一直到蒋老师来了才消停。”
“确实不该动手,给你也添麻烦了,”薄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过宁梁也是好心,算是功过相抵行不行,你别怪他。”
“我可没有怪过他,他帮了我两次,我感谢他还来不及。”杨絮飞快地否定了薄淙,“好了,等你到了再说吧。”
挂了杨絮的电话,薄淙又给宁梁打了过去,对方倒是接的很快,就是声音听起来还带着火。
“到教室了吗?”
“早到了。”宁梁没好气,“越哥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韧带拉伤了。”说完薄淙压低了声音,说:“刚杨絮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劝劝你消消火,还说特感谢你。”
“真的假的?”宁梁语气一下变好了。
“真的,刚挂了电话,等我到了跟你说。”
“行行行,你快来吧。”
薄淙到教室的时候宁梁正坐在杨絮旁边和她有说有笑,一点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薄淙绕到后排,在林渠姚远给他占的位上坐下,说:“谁说他心情不好,我看他挺美的。”
“美死了,”林渠说,“英雄救美呢。”
“说实话,人家美也不需要他救吧。”薄淙乐了,“杨絮比他厉害多了,他这就是没事找事。”
姚远在一旁喝喝喝的笑:“这话说的,他听见了又得来和你打一架。”
三个人编排了宁梁好一会,直到打了上课铃才消停,宁梁也没有回来的意思,薄淙从他座位上拿过他的衣服放面前挡住自己,掏出手机给陈越泱发消息,问他感觉怎么样。
应该是一只手不方便打字,对话框上面的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发了条语音过来,薄淙又赶紧拿出耳机戴上,调了调音量,然后点开了语音条。
“我到宿舍了,没什么感觉,已经不怎么疼了,你快上课吧。”
“到哪个宿舍啊?”路嘉怡出声问,把奶茶插好吸管放到陈越泱面前,“老骗小孩,也就是他,傻乎乎的你说什么信什么。”
陈越泱喝了一口,看着奶茶店外来去匆匆的学生们,漫不经心的说:“骗他几次怎么了,他乐意着呢。”
“明早别去查操了,刚去第一天就这样了。”路嘉怡指了指陈越泱贴着膏药的手,有点火大,“早上体育部部长碰见我还说呢,说你主动要来帮忙结果受了伤,他心里过意不去。”
陈越泱笑了笑,举起手看着贴着膏药的地方,说:“这算是骗人的报应吧?”
说骗其实有点过分了,陈越泱觉得自己只是略施小计,混进体育部查一周操而已,这种小心思,他在高三那年没少用,比现在要过分多了,也大胆多了,毕竟当时的薄淙还一点都不认识自己,哪怕陈越泱每天下午坐在操场上直勾勾的盯着他打一整场篮球,薄淙都看不见他。
当时陈越泱每次看到薄淙看向自己这边时没有聚焦的目光,心里像被球砸了一下似的,有点疼,同时又被撞得发出一声巨响,让他顾不上那点疼,只想着声音这么大被薄淙发觉怎么办,最后仓惶失措的逃走,然后准备迎接下一场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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