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健康的饮食往往偏向清淡,低碳水高蛋白,迟幼吃得很不习惯。
很多高级食材他之前没见过,也不爱吃,看到喜欢的肉类被做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更觉得难受。
这么吃过一段时间,迟幼的身体好像是好了些,就是感觉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因为不想辜负陆末隐的一番心意,迟幼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但那会儿迟幼是真不懂事,不想让陆末隐知道,就背着他偷偷把营养餐倒了。
被陆末隐当场抓住他在家偷吃螺蛳粉后,他被陆末隐教训了一顿。
那是两人为数不多的争执。
迟幼觉得自己委屈,他根本不爱吃那些营养餐,完全是照顾陆末隐的心意跟付出。
虽然做法是有问题,但他的出发点只是不想让陆末隐难过。
陆末隐听了后,表示你这样的想法才让我最难过。
“我希望你的身体好,才会让你吃营养餐。你不喜欢吃可以直说,而不是把它们倒了,假装吃了,然后在这里偷吃垃圾食品。”
如果当时乖乖认错就好了。
但那会儿年纪小,自卑心作祟,总觉得食物区别也像他们之间的差距。
他是没有营养的垃圾食品,陆末隐是他吃不惯的高级食材。
于是迟幼大声反驳:“它才不是垃圾食品!”
“重油重盐高碳水,你觉得这吃了对身体很好吗?”
“可它也有蔬菜跟肉。”跟营养师学了几句,迟幼立刻搬出来,“这也是维生素跟蛋白质,你可以说它营养不均衡,但它不是垃圾食品!”
这下陆末隐更不爽了。
偷倒食物还歪理一堆,严肃道:“它就是,臭的跟垃圾堆里翻出来一样,这还不是?”
“不是不是!”
“就是。”
“……”
为了螺蛳粉大吵一架。
而最后的炮灰也是螺蛳粉。
因为这一顿吵,他们都恨上了螺蛳粉。
即便后来和好如初,迟幼也不肯吃了。
现在不经意间说出这个,真有点时过境迁的意味。
那时的他们肯定想不到,之后会有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回想起这些,迟幼在陆末隐怀里缩了缩,更紧地贴着他。
因为那时的他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跟陆末隐分开。
“还记得我们住在这里的日子吗?”陆末隐问。
“嗯,记得呀。”
怎么会忘,最初搬进这里的时候,他第一次住这么好的房子,高兴又虚荣地拍了很多照片。
“还记得你偷偷倒掉营养餐,还要跟我吵架的事吗?”
看来螺蛳粉是个触发关键词,听到这个词,陆末隐也想起来了。
迟幼笑了笑,他才想完这个。
但当年怎么都说不出口的道歉,此时却很顺利说了出来:“……对不起,这件事真的是我的错,我不该偷偷倒掉的。”
陆末隐捏捏他的肩头,叹道:“我也有错,应该考虑你的口味喜好,不该那么自作主张,让你去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真不可思议。
要是当时的他们能像现在这样思考问题,大概就不会吵架,后来也不会分手了吧。
两人一直腻到晚上才回去。
宋熙雯回家是在凌晨,这个点迟幼早就睡去,两人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天。
几天后,他们去了迟幼的外公外婆家。
宋熙雯的父母都是知名大学教授,家底殷实。退休后没有接受任何返聘,而是选择了回到乡下。
将乡下的老房子翻新装修,然后弄了几块田,自己种菜种水果,还收养了几只流浪小猫小狗,过着诗情画意的悠闲生活。
有过去见爷爷奶奶的经验,去见外公外婆时,迟幼就没那么紧张了。
而且宋家的亲戚不像陆家那么多,什么沾亲带故的都想来。
他们住在乡下,路远不方便,时间又不好凑。很多关系一般的,早早送过红包,人就不特意来了。
因此当天只有二十来人,庭院里摆两桌就够了。
遭遇也不像在陆家那么凄惨,还有人对他冷嘲热讽。
主要宋熙雯是高嫁,在亲戚眼里,陆方戚是个能干又会宠老婆的好女婿,对待他们自然多了几分客气。
外公外婆一身知识分子的书卷儒雅气,将屋里屋外都整理地井井有条,几只猫狗都养得白白胖胖。
迟幼在这里还挺自在,因为有事可做,一直在跟猫狗玩。
起初他还有点怕猫,因为猫胆子小,被吓到了容易抓人。
但外公外婆家的猫都很黏人,只要拿出小零食逗逗,立刻跑到他怀里撒娇,丝毫不怕人,蹭了迟幼一身的猫毛。
当然,回去的时候,迟幼口袋里依旧满满的红包。
这是他感觉最快乐的时候。
数红包真的不觉得累,也不嫌多。
走完父母两边的亲戚,就剩最后一场宴会,专请父母的朋友了。
这件事宋熙雯交给了陆末隐去办,陆末隐也是真的很难办。
考虑到当事人的心情,陆末隐特意去问了迟幼怎么做才好。
迟幼给的回答跟他想的一样,不办最好。
被告知一定要办后,在家跟酒店之间,迟幼选择了家。
理由是万一他觉得无所适从的时候,还可以躲回房间。
陆末隐觉得言之有理,就将地点定在了家。
宴会在十几天后举行,但那几天迟幼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好。
其实自从旅行回来后,迟幼的身体状况就很奇怪。
说坏了,但没完全坏。
说好,又没彻底好过。
总之中间休息几天好了,精神恢复了,过几天又不好了,浑身说不上的疲惫。
因为没有再发烧,这种疲惫也在能忍受范围内,迟幼就一直没有说出来,不想让家长为自己担心。
但临近宴会那几天,迟幼说不出的难受。
胸口莫名很堵,四肢酸软,时不时恶心一下,严重到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食物中毒。
知情者只有陆末隐,但迟幼也没说处全部实话,淡化了很多不适,只撒娇一般地说,这两天胃不太舒服,吃什么都难受。
陆末隐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迟幼又觉得没那么严重:“那也不用啦,可能是累了,休息休息就会好了。”
要是去医院,他怕父母会过度担心,万一因为他推迟取消宴会,事情就很麻烦了。
毕竟陆末隐为这场宴会准备了很多,父母的请帖都发出去了,不能因为他这点小事打乱节奏。
而且这场宴会总是要办的,他也希望早结束早好,要再来一次这么长的准备周期,那他才是真的要病了。
所以再不舒服都先忍忍。
等这天结束了再说。
所幸那天迟幼的状态很不错,前几天闻什么都有点恶心的不适离奇消除,他打起精神,站在父母身侧跟前来的客人微笑打招呼。
安唯与他们也来了。
他们几个是作为迟幼朋友到场的。
陆末隐虽然看不惯他们,但考虑到有几个熟悉的朋友在,能让迟幼自在些,还是将他们请过来了。
除了陈映寒请不出假,其他人都到场了。
他们过来后,迟幼终于有了喘气的休息时间。
不然他不见客人不好,现在父母也有了理由,他是在招待自己的朋友。
“幼宝,你怎么了?”
一见面,霍晚就友好地表示关心。
“你看上去有点憔悴啊,是刚犁了两亩地回来吗?”
第35章
迟幼是有些累, 但听到霍晚这么说,吓得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这么糟糕吗?”
安唯与在一旁忙道:“你别吓唬他,哪有这么夸张。”
他看向迟幼:“没有这么吓人,看你眼神是有些累,不过来了这么多客人,累也是正常的。”
迟幼这才松了口气。
他就说,他还觉得自己今天状态挺好的呢。
“很辛苦吧?”安唯与说, “趁现在休息休息,你家客人真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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