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的咖啡店通常座位都不多,并且时常人满为患,来接人的,等人来接的,不想无所事事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的小年轻们,都很乐意来点上一杯咖啡。
怀年和周简找了出角落,客人们来一波走一波,周围闹腾得很,聊天的,打电话的,怀年的注意力却始终在周简脸上。
周简没开口,怀年曲了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发表点意见啊。”
周简心说,发表啥意见啊,他都快成夹心饼干了。
“替身事件”那天中午,覃舒妄就火急火燎地给他打了电话,和他一起吃了顿午饭。
那顿午饭还是在海州长空的食堂吃的,当然,怀年一整天都在机场,自然不会知道。
“我是不是搞砸了?”覃舒妄的手指插在头发里,狠狠给自己弄了个大背头,“怀年都想起来胖子是他送给你的了,怎么就觉得我拿他当替身呢?”
覃舒妄说到“替身”两个字时,下颚线有些紧绷,似乎特别不可置信,看周简的目光仿佛在说,怀年怎么会觉得自己是个替身呢?
周简熟练地从烟盒里抖了支烟出来:“老实说,如果是我,我也会觉得自己被替身了。”
覃舒妄:“……”
他给自己点上,又给覃舒妄递了一支。
覃舒妄犹豫了下,接过后顺势夹杂指间,没急着抽:“那路上他说了什么没有?”
周简想了想:“倒也没说太多,他其实不怎么在意。他只说……”周简睨着覃舒妄,“你以后如果不提你前男友的过去的话,他姑且相信你是想和他好好过日子的。”
覃舒妄下意识绷住脊背:“提了呢?”
“嗯……那说明你真的拿他当替身。”
覃舒妄:“…………”
其实当时覃舒妄说要给怀年“提示”时,周简是不同意的,但因为前有程宇的意外,他当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默认了。
现在覃舒妄把事情办砸了,周简觉得自己被夹在中间迟早会出事,正好有出差的机会就出去躲了两天,没想到刚回来也只是躲过了初一没躲过十五。
他随手晃了晃还剩下一半的咖啡,突然问:“这事影响你工作和生活了吗?”
怀年“啊”了声。
“比如你工作出错了吗?还是晚上睡不着?”
怀年盯住周简半晌,突然笑起来:“又不是愣头青,我工作没出错,晚上么……”怀年的舌尖在上颚快速打了个圈,想起昨晚激/情又契/合的长夜……和覃舒妄在一起后,他白天晚上都充实得很,回回都在餍足和快乐疲惫中一觉到天亮。
“怀年?”周简提醒他。
怀年轻咳了声,感觉后颈在发烫:“我……睡眠挺好的。”
咖啡店的灯光向来不会很明亮,头顶上那盏泛黄的小灯将些许柔和的光洋洋洒洒落下来,怀年的耳尖爬上细不可查的绯色。
周简不动声色移开目光,浅笑说:“既然什么都没影响,那你担心什么?覃舒妄有前任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他私下找李阳聊天说你俩的事,你现在不也是私下找我说你俩的事吗?和好朋友说自己的另一半,这是很正常的事,不必刻意放大。”
怀年听他这么一说,摸了摸下巴,好像是这个道理。
“还是,那天的事影响你俩的感情了?”周简又问了句。
怀年认真想了想,没有。
完全没有。
覃舒妄依旧对他温柔体贴,变着花样做菜,每次都是一堆他从前也不怎么吃的新菜式,还会顺手给他带一束花,就连周简出差这两天橘胖子的生活都是覃舒妄打理的。
而他对覃舒妄的依赖和需求也丝毫没有变淡,有时甚至比以往的时候更迫切敏感,毕竟现在算是正儿八经在一起了。
这么一想,怀年瞬间就释然了。
好像的确没什么可纠结的,果然是他把问题放大了,还好有周简这个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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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Feeling Club想来十分热闹,乐队在台上激昂高歌,一群小年轻又蹦又跳,很快就带动了整个酒吧的气氛。
覃舒妄刚走了一圈,回头就在吧台那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你怎么来了?”覃舒妄顾不得客人,穿过人群就走到吧台边上。
怀年刚来时和安迪闲聊了几句,后来等着安迪调酒的人多了,他就干脆转过身,手肘轻靠在吧台边上,一面品酒一面看着与人谈笑风生又游刃有余的覃舒妄。
以前好像都没有这样观察过他,怀年的工作是技术岗,一切凭本事说话,不必费脑子维护办公室关系。但覃舒妄这儿不一样,做生意想火爆很难,毕竟这里一整条都是酒吧街,想要维持火爆的生意会更难,吸引新客源,维护回头客那也是一门学问,不是谁都能干得来,怀年就不行。
他喜欢简单,不爱那些复杂的弯弯绕绕,覃舒妄看起来十分八面玲珑,但这一面他却从来没有展示在怀年面前过。
一次都没有。
“来看风姿绰绰的覃老板,工作时的覃老板很迷人啊。”怀年的笑直落入覃舒妄的眼底。
他就那么稍愣了半秒,面前的人俯身过来。
怀年抓住覃舒妄的衣襟将人拉过来,借着高脚凳下的横撑,怀年立了上半身,一手捏住覃舒妄的下巴顺势吻了过去。
软唇沾着威士忌熟悉的味道,一路破开覃舒妄所有的防备,将他一颗心裹上滚烫的温度,霎时砰砰个不停。
覃舒妄单手轻揽住怀年的腰,就这般旁若无人与他缠绵片刻。
本来要过来拿工具的保罗早已被眼疾手快的安迪给拉了回去。
覃舒妄若是待到酒吧营业结束再走,一般就不去怀年那了,怕吵醒他。但他偶尔也会提前下班,就会去陪怀年。
他今晚本来就打算过十点就过去的,没想到怀年却来了。
大约是酒精作祟,怀年呼出的气不仅急,还有些烫。
“要上楼吗?”覃舒妄顺手接了怀年手中的酒杯放下。
怀年的眼尾有些红,他眼下又坐回高脚凳上,支着额角冲他笑:“不了,这里人多还能勉强压一压我对覃老板的邪念。”
上楼就不一定了。
覃舒妄习惯了怀年这些撩人的话,每次听他说都觉得心有点痒,他轻轻捏着怀年的手骨:“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没有?”
怀年问:“没有什么?”
覃舒妄道:“邪念。”
怀年便笑,他又扑过去抱住了覃舒妄的脖子,薄唇蹭了蹭:“我买了新的润/滑/剂。”
覃舒妄只觉小腹霍地一紧,这混蛋……他强烈觉得这里人多都快要压不住此刻的邪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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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一过,Feeling Club的人似乎又多了不少。
怀年和覃舒妄却在最热闹的长夜悄然退场,等代驾来的时间,两人在后座拥吻,车厢的温度仿佛都瞬间高了不少。
覃舒妄住的地方离这儿近,便让代驾开到了覃舒妄家楼下。
两人没下车,起初只是亲吻了片刻,后来事情就开始不可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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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年清醒过来时,正被覃舒妄半抱在怀里,他半覆下的睫毛有些微颤。
覃舒妄也没说话,一手挑起盖在怀年身上的衣服握了握他的腰,总感觉怀年的柔韧的腰比从前软了些,覃舒妄有些爱不释手。
“痒。”怀年的腰腹收紧。
覃舒妄俯身在他后颈亲了口:“上楼?”
“东西带上。”
覃舒妄垂目:“你还吃得消?”
怀年忍不住笑:“后天清明了,我答应了我妈提前走,你从明天开始要有四天见不到我了。”
覃舒妄还真忘了这茬。
“那、那还是早点睡,你明天要赶路。”
“装什么正经人?”怀年往他身上抓了把,“我去飞机上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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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年的怂恿下,两人是凌晨才睡下的。
周简和怀年一起提前回杭城,覃舒妄送他们去的机场,顺便把胖子接到了自己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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