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祁问:“晚上你们俩有安排吗?没有的话来找我玩啊。”
虽然我向来很恐惧这种“社交恐怖分子”,但又不得不承认,杜祁其实挺有意思的,那种没什么脑子的快乐小帅哥,跟这样的人一起玩,应该很开心。
梁琢问我:“想搭理他吗?”
杜祁假装生气:“怎么说话呢?我不够诱人吗?”
我忍不住笑,直接和杜祁说:“晚上咱们干吗去?”
“喝酒!唱歌!”杜祁挽着我胳膊撒娇似的说,“梁琢哥哥唱歌可好听,晚上你得让他给你唱。”
我不是非要梁琢唱歌给我听,我主要是好奇他唱歌究竟有多好。
于是,我跟杜祁一拍即合,相约晚上见。
我和梁琢走出那家店的时候,杜祁还在纠结吃什么,我回头看他,觉得这家伙迷迷糊糊的,怪有意思的。
梁琢说:“你再看我就吃醋了。”
这话就暧昧了!
我说:“他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没想到,梁琢说:“你别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但轻易不会开玩笑。”
他说完,快走几步,催我去搭车。
我原本的旅行计划中,今天确实要去一个寺庙,因为一首古诗而变得远近闻名。
不过很多人都说其实没太大意思,但我觉得来都来了,凑个热闹呗,反正我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但梁琢说他有更好的去处,让我跟着他。
有时候我觉得我反诈意识很强,但有时候又很容易被人糊弄。
被杜祁叫了两声“嫂子”,我就真当自己跟梁琢有一腿了,他说什么我就跟着,也没想过万一他把我迷晕挖了我的肾可怎么办。
好在,梁琢应该真不是什么犯罪分子,我十分健全地跟着他来到了另一座寺庙。
这里四面环山,这个时节了,树还郁郁葱葱的。
最让我意外的是,这里人很少,稀稀落落的,每个人都看起来很虔诚,而非打卡的游客。
梁琢说:“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跑来这里,在大殿一坐就是一天。”
我看向梁琢,想不到他还是个有信仰的人。
“你信佛吗?”我问。
他说:“也不是信奉,只是觉得这里能让我变得平静。”
我跟着梁琢往里走,他说:“注意不要踩门槛。”
我点头,乖乖听话,抬起腿迈开大步子跨过去。
我们进去的时候,看到有僧侣在扫地,还有人举着香,跪在院子的佛前,双眼紧闭。
这里过分安静,好像只要通过了刚刚的那道门,所有世间的烦扰都被隔绝在外了。
好神奇。
梁琢轻声说:“要拜拜吗?”
来都来了,当然要拜拜。
我跟着他去买了几炷香,然后按照顺序,一个一个拜过去。
我从来都不是有宗教信仰的人,但当我跟着梁琢沿着长廊走过去,闻到香火的味道,听见诵经的声音,好像真的获得了难得的内心的安宁。
“这里可以多拜一会儿。”当我们来到一尊佛像前,梁琢突然开了口。
“为什么?”
他看着我笑笑:“因为据说这里求姻缘很灵。”
天地良心,我没想求姻缘的,我只是想让佛祖保佑我平安健康外加早日发财。
可是不知道怎么,梁琢对我说要认真求姻缘时,我竟然有点慌神了。
他先我一步跪在了垫子上,点香,闭眼,安静地想着什么。
我就站在他旁边看着他,看到他的长睫毛、高鼻梁,还有呼吸时起伏的胸膛。
远处传来钟声,悠扬又厚重,像是在传递着什么讯息。
梁琢拜了三拜之后,将香插在了香炉里,然后起身,看向了我。
我晕晕乎乎的也照着做,闭着眼许愿的时候,也没刻意去想什么,但脑子里始终浮现着梁琢的脸。
这家伙怕不是给我下蛊了。
我们离开寺庙前,梁琢又拉着我去了门口的小店,他说:“这里的佛珠和红绳都是开过光的。”
我看了一眼,价格倒是很公道。
我选了一根红绳,上面挂着一个很小的金属牌,刻着:上上签。
梁琢这个跟风的学人精,竟然和我买了同一款。
就因为这个,晚上我再见到杜祁的时候,他指着我们俩手腕上系着的红绳说:“情侣款!真是羡煞旁人啊!”
第33章
我拒绝承认自己跟梁琢戴的是情侣款,于是纠正道:“是他跟风买的同款而已。”
杜祁显然不是个会听别人解释的家伙,他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拉着我们进去了。
这是家酒吧,不吵闹,有歌手驻唱的那种。
我还挺喜欢这种有小资情调的地方的,尽管我本人一点都不小资。
我问杜祁:“这是你开的吗?富二代啊!”
杜祁大笑不止:“我这辈子要想富,只能想办法嫁入豪门了。这是我朋友的店,随便喝,他请客。”
杜祁带着我跟梁琢往楼上走,木质的台阶,还挺有氛围的。
他问我:“你俩看落日去了吗?”
说起这个我就气,上午的时候说好了要再一起去看落日,结果我们回来的时候,路上车出了故障,回到城里都已经是傍晚了。
哪还有什么落日可以看。
梁琢说:“明天。”
“你说话怎么不算数呢?”杜祁简直就是我的嘴替,“你这样的男人,没人要的。”
我表示赞同,点了点头。
梁琢不怒反笑,跟在我们旁边入了座。
这一层人很少,坐在靠近栏杆的这一头刚好可以看到楼下的歌手。
“他蛮帅哎。”我伸长了脖子往下看。
那是个穿红色格子衬衫的年轻男生,看起来是挺阳光的那种帅哥,抱着吉他唱歌的时候,还有点小羞涩,估摸着是那种开个玩笑就会脸红的类型。
杜祁说:“凑合吧,勉勉强强。”
我看了一眼杜祁,心说你要求还挺高。
杜祁鼓动梁琢去唱歌,梁琢说:“不得让我们先喝两杯再唱?”
“那你就赶紧喝!”我把面前的水杯推到了梁琢的手边。
梁琢笑我:“你怎么跟他一伙儿的了?”
我说:“我跟谁都不是一伙儿,哥哥自己就是一个军队。”
杜祁听我俩斗嘴,笑得快趴下了,他笑点实在有点低。
我们点了酒,楼下唱歌的那个帅哥也唱完了,放下吉他跑上了楼。
我万万没想到,这帅哥上楼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一过来就特自然地搂上了杜祁的肩膀,特自然地问我们:“怎么样?点酒了吗?”
杜祁“哎呀”了一声,推开了他:“你别跟我动手动脚的,我哥看着呢。”
我托着下巴观察他俩,有猫腻。
原来这个帅哥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他再次证实了我看人不准,什么开个玩笑就脸红,这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也难怪杜祁看不上他。
不靠谱,这种人万花丛中过,最懂伤人心。
我们四个坐在一起,喝了两杯。
梁琢问我:“想听什么?”
我笑了:“怎么着?我想听什么你都会唱吗?”
梁琢厚颜无耻地说:“可以试试。”
于是,我灵机一动:“帕瓦罗蒂《我的太阳》。”
杜祁再次爆发出震惊全场的笑声。
没想到的是,梁琢还真的站了起来,对我说:“没问题。”
没问题个屁啊,我怎么不信他会唱这个。
梁琢把杯子里的酒都喝了,然后随手扒拉了一下我的头发,就像我扒拉路边的小京巴。
他下楼,我不自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
看着他到了那个小舞台上,看着他抱起了那把放在椅子上的吉他。
梁琢还会弹吉他啊。
我觉得会乐器是一件特别加分的事,音乐让人倍儿有魅力。
他轻轻扫了一下琴弦,然后对着话筒说:“这首歌送给我的……旅伴,宋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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