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爱他,但真的不愿意变成秃头。
裴与墨没有建立过什么亲密关系,很不擅长处理恋人之间的矛盾。
尤其,这是他和江璨在一起后产生的第一个矛盾。
先前裴与墨在车上犹豫很久,犹豫怎么组织语言才能最好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犹豫如果江璨生气了两个人吵起架,要怎么做才能打破僵局。
结果这场矛盾有超过十分钟吗?
想来是没有。
裴与墨垂着眼继续听江璨说他的头发是多么坚韧不拔,头型是多么英俊潇洒,以至于完全没看到江璨眼里写满的小问号。
江璨也想知道裴与墨的事。
早就想知道了,可每每自己提起从前,裴与墨脸上不经意露出的表情实在不像想到什么好事。
江璨的童年过得很快乐。
没有江成天柳文冰,江老爷子家徒四币全挥霍他身上,宠得就差没把天上星子摘下来送给他当灯笼。
除了学业上成天撵着追着,其余要好吃的给好吃的,要好玩的给好玩的,哪怕江老爷子因为猫毛过敏唯一不允许领回家的小流浪猫,也被江璨用几根猫条勾着不乱溜达。
后来更是兄弟们家里轮流喂了小十年,前两年才没影,听说是自个出去遛弯时没注意,被路过的小孩给绑架薅走了。
身边的朋友们童年过得也大同小异,能想到最差最差的事,也就考砸了被爹妈揍上房顶睡了几宿。
虽然在如今的江璨脑海里,幸福的过往变成一坨坨大的或者小的野兽们连滚带爬,却从未停止对他积极情绪的补给。
心思亮堂如他,怎么能猜出来裴与墨经历的事呢。
再就惆怅了。
再再就影响着许凌云了。
用许凌云的话来说,江璨叹一口气,能让他想到三十件不高兴的事。
这不,端着摄像机倒片看着看着,许凌云郁闷了,“这孩子怎么都不想她妈呢?”
指头敲敲屏幕里的小女孩,“我想得晚上都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觉,大半夜做梦梦见我被她妈打进医院那天。
记着明明艳阳高照,怎么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来了,好家伙,一醒过来,小乖尿床了。”
小乖是许凌云和宁檬女儿,几个月大的小姑娘还没全断奶,早中晚奶粉瓶都叼嘴上。
武平拎着扇子从旁边路过,听见了,“怪不得你这眼圈跟被打了两拳似的,不然今晚让小乖跟我睡吧。”
江璨也举爪,“白天她困我能陪着。”
剧组里没谁不喜欢小乖,模样好,听话,虽然跌跌撞撞得还没学会走路,到哪儿都要人抱着,但演起戏来挺有模有样的。
武平还给专门添置不少戏服戏份,小姑娘穿着漂亮裙子天天乐滋滋的。
只苦了许凌云。
剧本里,将军女儿是在宫里作为人质长大的,前中后期年龄有差别,但又没有大差别,不想换演员演就只能等着小姑娘慢慢长。
武平伸手从工作人员手上把女孩接怀里,颇有许凌云点了头就立刻抱走的意思。
不过人当爹的没答应,苦大仇深的,“晚上媳妇视频,要是看到小乖不在得骂我。”
武平咬着笔盖把日程表划上,“你想老婆就直说呗,谁不想呢,我老婆摄影展才办完,说过几天来陪我。”
托了江璨的福,《太平》进度快得很,容得下他们闲聊。
许凌云也没那心思捣鼓样片了。
他坐椅子上撑着下巴,“宁檬跟他弟旅游去了,一路向北,要不是惦记小乖,压根不理我。”
武平摇头,“有小乖帮你拴着人很不错了,我媳妇出去拍个照十天八个月的,连个消息都不发的。”
两已婚人士少有地相安无事,聊起来的话题全是媳妇和孩子。
他说他老婆怎样怎样,他说他孩子如何如何,江璨蹲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才从放空状态中挣出来,“你们很了解你们老婆吗?”
武平说江璨说孩子话,“那当然了,不了解怎么结婚,往后几十年的事呢。”
许凌云表示赞同。
江璨问:“那怎么了解的?”
这话问得指向性太强,在座两人精一听就估摸出来江璨是遇着事了。
但谁也不介意多塞点狗粮出去,武平说:“你别看我媳妇现在那高冷范儿,其实私底下话真的不少,我两在一起后,她就是走路上摔一跤,不出十分钟都要跟我说。”
武平跟他老婆是大学时认识的,江璨之前看过他们照片,年轻时候笑起来脸上连个褶都没有,瞧着都很开朗。
许凌云也说,“宁檬也是有事就跟我说,但她是个小话痨。”
许凌云详细讲述了一番当初他住院后,宁檬是怎么跟他进行为期一天的冷战,第二天早上就绷不住了,他还没醒呢就被各种摇晃,说唠两句。
唠着唠着,从出生到遇着他的事就给全唠完了。
江璨听得觉得宁檬敞亮得跟自己不相上下,然而实在没有参考性,求助的目光又再次落在武平身上。
武平想想裴与墨那样子就觉得棘手,思忖半天憋出一句,“其实,你也可以让对方变成话痨。”
江璨:“怎么变?”
武平微微一笑,“酒。”
作者有话说:
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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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勤第四天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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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份金主大大们也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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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崽默默探出脑壳,酒~是个好东西哇?
第117章 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江璨很少饮酒。
忘了小时候是被哪家大哥哥逗着误喝过, 回去浑浑噩噩地睡了大半天,醒来头是疼的腿是软的,江老爷子拍得摄像机内存是满的。
黑历史过分清晰过分触目惊心, 以至于现在听到“酒”这个字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半信半疑的, “真的有效果吗?”
武平也不敢打包票,问:“你家那位能喝吗?酒量好吗?”
江璨仔细想了想, 摇头, “不知道,但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喝酒。”
其实是见过的,裴与墨之前接他去参加言家宴会那次,满桌红橙黄绿青蓝紫的饮料全是酒,只是江璨两口下去就晕成一棵随风飘动的水草,什么都没记住。
不过他在伊甸园的家里确实没有见过酒柜, 装东西的架子上不是文件就是书, 冰箱里除了江璨喜欢的牛奶和汽水, 其余全是矿泉水。
成吧,和其他不为得知的方面一样, 裴与墨在酒水上也没有表露出明显的喜好和倾向。
对此, 许凌云说:“不爱喝酒的人酒量一般不好。”
武平跟着笃定地点头, “没有十成十也有八成八,喝一口抵得上两口。”
江璨很心动,犹豫道:“可要是想了解他平时不愿意说的事情呢, 喝酒也有用吗?会不会不太好?”
许凌云:“不不不,平时不愿意说的才好, 要是没有喝醉直接问, 气氛会很僵硬。”
顿了顿, 他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炫耀道, “而且很多人喝醉了是不记事的,问什么答什么,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呢,宁檬之前喝醉酒一晚上亲了我两百多口,还说了很多情话。”
江璨羡慕得阿巴阿巴。
他也想被裴与墨亲两百多口,想听裴与墨说很多情话。
眼瞧着江璨对许凌云佩服敬仰得跟耗子看到耗子神似的,武平不甘示弱地也拿出亲身经验来举例。
他得意道:“我开始追我老婆时怎么追都没用,差点就要放弃了,是她跟她姐妹出去玩喝醉了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其实对我也有感觉,我才知道自己有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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