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单末会和别的男人居住在一起,并和别的男人同框在相框上,被媒体大肆报道一番。
江崇州用手捂住了胸膛,喉咙发梗,他的眼眶变得殷红,让人觉得可怖又可怜,不敢往前靠近分毫。
单末等了好一会儿,才透过二楼的窗户看到屋外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江崇州离开了。
怀里抱着的猫咪乖顺的任由他抚摸着柔软的毛发,单末的目光凝视着窗外漆黑的夜,见男人这副模样,他并不是没有丝毫动容,只是死寂的瞳孔里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了,他可以在白日里恳求张云戚把男人送去医院,却不可能再随着男人回到那个牢笼般的家了。
他身体有时会从骨髓里传来一阵疼痛,直到满身都覆了冷汗,若是常人该是痛得无法忍受了,可他受过疼实在太多了,熬一熬便能捱过去。
张云戚并不知道,还以为他恢复得还算不错。
近日里张云戚的忙碌他都看在眼里,也不愿再给对方添更多麻烦,时间仿佛回到了过去,只是他等待的人换了,他做好了丰盛的晚餐等张云戚回家,除去眼眸灰暗,身体仍旧显得过于单薄,场景和过去看起来也没有多少差别。
张云戚打开门便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脸上露出惊喜。
他走过来捧起单末的手指紧张问,“怎么今天还下厨了,这些杂活我可能吩咐别人过来做,你可别累着了。”
他把单末当成了个精致的瓷娃娃,看单末手指并不过分冰冷,也未受什么明显的伤,才缓了一口气。
单末轻声道,“……我不累。”
“是吗?”张云戚问。
单末点了点头。
张云戚的神色变得不正经了,“那要不要试试会让你累的事情?”
“……”
张云戚向来都是口头上占便宜,倒也没太对他动过真格。
许是因为对外宣布了要和单末成婚,男人的心情也变得大好,他用手指轻佻的捧起单末的下颚,用指腹在青年淡薄的唇瓣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看起来,单末确实恢复还算不错,气色比刚出院时好了许多。
单末脸上骤得浮起了一层绯色,印在过于白皙的皮肤上煞是好看,看得男人的喉结微微滚动。
不像以前那样会拒绝张云戚的亲近,如今单末虽是羞涩,却也不会再借着“阿州”的威严让别的男人放开他了。
单末一言不发,手指紧张的攥紧了衣角,这几日江崇州再也没有过来骚扰过他,他也不是什么单纯不谙世事的少年了,自然懂得去偿还别人的恩情。
见他满脸紧张的模样,张云戚笑了笑,“先吃饭吧,不然饭菜都凉了。”
“……嗯。”
单末的嗓音极少,圆圆也蹦哒到了餐桌旁边,因为身体过于肥胖没有爬到餐桌上,只得歇息在张云戚的脚下,伸出爪子扒拉了两下裤腿。
它还记得上一回张云戚直接一挥手,让它摔在地上了。
而且每当张云戚回家的时候,它就会被下意识的忽略,仿佛是被它破坏了二人世界,让它心情沉闷。
两个主人都用完了餐,餐盘缺没有被人及时的清理走。
单末被张云戚骤得握住了手指,那眼眸里掠夺了意味不言而喻。
张云戚确实肖想许久了,从第一次见面以后的,他就期待着单末会怎么属于他,那时他想了很多玩弄的手段,可现在他只想让青年也体验到这种事情的快乐。
但凡是个正常人,只要不使用太过粗暴的手段,都能体验到情欲的妙处,张云戚将单末打横抱了起来,嗓音低哑道,“放在那我晚点再收拾。”
“……”单末挣了一下,不太习惯被人用这种姿势抱在怀里。
张云戚道,“你再动,我就亲你了。”
“……”
“上次我说过会讨要回来的,你若是拒绝我,那你就是个言而无信的人。”男人俊逸的眉眼里多了些轻佻,如一个登徒浪子没有任何差别。
但只有张云戚知道,自己的心脏跳得有多快。
若是单末放不开,他也放不开,那他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光棍了。
在外人眼里张云戚绝对是个情场老手,哪里还有面红耳赤的时候,让他那群朋友知道了怕是要笑掉大牙,喜欢的人和他居住在同一屋檐下,说没有那种心思,那怕是身体有毛病。
他用右手枕在了单末的后脑垫着,动作轻缓的将单末放在了床上,生怕把人给磕碰到了。
单末连话都说不连贯了,“我……我还没有洗澡。”
张云戚道,“你想和我洗鸳鸯浴?”
“……”
知道单末有这个想法,张云戚的心脏跳得更快了。
他的耳根微微发红道,“反正之后也是要洗的,先别急。”
这段时间他的事业做的小有起色,张冠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和他算了,但他狠起来连自己家的公司都不放过,他掌控了公司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张冠气恼有他这么个逆子,但拿他也没有办法。
不过苏枉后来找过他,好几次他都避而不见。
他将俊脸低了下去,两个人的呼吸都好似缠绕在了一起。
张云戚轻啄了一下单末的脸,问,“你现在不怕我了吗?”
单末怔了一下。
“害怕也不管用了。”话音刚落,他便覆上了青年柔软的唇瓣,细细的吮着,全程都有关注着青年的情绪,若是难受了一分,他的动作便也会轻缓一分。
手指探到衣襟里,如丝绸般细腻的手感令他爱不释手。
青年嘴里如小猫一般的啜泣声格外令人亢奋,张云戚差点没忍住,可考虑到单末的身体状态,他也只能循序渐进,他在青年的锁骨上留下一道暗痕。
中途,单末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好似在忍耐极大的痛苦。
张云戚当下便松了手,问,“怎么了?”
单末摇了摇头,“……没事。”
嘴上虽是这么答,可一张俊秀的脸庞已经被冷汗覆满了,方才张云戚抚摸过的脊背也湿润得浸透了衣襟,单末试图克制住让自己表现得不太明显,可身体因为疼痛最原始的反应骗不过别人。
张云戚顿时就收了心,连忙打电话叫了医生过来。
单末虚弱道,“不碍事的……我……不觉得难受。”
单末这副讨好的模样,让人看在眼里格外心疼。
越是卑微的人,便越是会下意识的去讨好身边的人,生怕不合群,也生怕别人会对他生出不满。
单末也试图讨好过将他生出来的母亲,他把攥在手心里被揉皱了的钱币递给女人,这是他在楼道外捡到的,女人看了一眼数额大小,一块钱,在H市买跟冰棍都嫌不够。
女人没有将钱接过去,反倒对他劈头大骂,说他浪费自己时间。
女人很爱钱,单末知道,他以为自己能投其所好,换来的是好几天阴阳怪气的嘲讽,说他太廉价,女人在赌桌上一局输的钱都是大几千。
单末想握住张云戚的衣服,可他实在使不出任何力气。
疼起来的时候,全身骨架都像是被强行拆散了,医生赶过来后,他的症状也逐渐减缓了一些。
医生问他,“最近经常会感觉到疼吗?”
单末回,“不会。”
听见他的回答,医生紧绷的神色才得以缓和。
张云戚道,“明天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单末定期都会去医院复查一次,刚开始几次单末去医院倒没有检查出大碍,后来便变得怠慢了,单末不喜欢满是消毒水气味的地方,他害怕去医院,那种地方只会让他生出一阵强烈的孤寂感,但凡医生提起家属这两个字,他的心脏都会悬起来,因为他孑然一身,没有家人。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的,再不济也知晓自己的父母,不会和他一样生来就受到歧视,只有他是一个连不知道父亲是谁的野种。
单末道,“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工作么?我……不用经常去医院,有医生来检查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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