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整天在矿上忙得很,我二伯现在可信他了,等这个结束,还想搞个别的矿交给他呢,他哪有空啊。”
方黎心里一动,握着珍珠跑下了楼。
他跑到校门口的书报亭,找出兜里的五毛钱,给矿上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有人接了,方黎喂了一声,不过接的人不是秦卫东,是矿上的工人,说秦卫东还在矿下。
方黎有些失落:“那没事了..我晚些再打..你跟他说,我是方黎..”
电话那头一听,忙说:“哦哦,你是方黎啊,那你等会儿。”
工人说:“我去叫秦队啊,秦队跟我们交代了,说是你打的电话,千万得找到他,别一会我要挨骂,那你等会儿啊!”
说着,工人撂下电话,就听见他去喊秦卫东了。
方黎握着电话,等了没一会,电话传来磕碰拿起的杂音:“黎黎?”
方黎听见那头的喘息声,他赶忙道:“我没事啊,我就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
那边轻轻松了一口气。
下午学校周边学生和沿街的商贩嘈杂,方黎微微捂住了一点电话,想听秦卫东的声音更近一些。
“我没事..给你打电话,你不会怪我乱花钱吧?”
“不会。”秦卫东把矿帽摘下来放到桌上:“你在学校怎么样,还习惯吗?”
“还行吧..”方黎想说不习惯,但话到嘴边又没说,他说;“我收到了你给我的珍珠,冯晖带给我的,他来找戚简,我上次跟你提过的,我们一个宿舍,他人还不错,就是有点胆小..”
“珍珠喜欢吗?”
方黎笑了一下:“喜欢呀,你从哪儿弄的?”
秦卫东说:“徐老板前天过来了,带我和几个老板在山庄里吃了顿饭,回去的路上有人在路边卖。”
“你买的呀,多少钱?”
“不贵。”
“不贵是多少钱?”方黎追问。
秦卫东只好说:“十块钱。”
方黎惊呼:“十块钱?!这颗珠子居然要十块钱?!秦卫东,你干嘛买这么贵的!”
秦卫东解释道:“老板娘说是天然珍珠,我只买了一颗。”
“你也知道十块钱才买了一颗?!”
方黎在电话那头手拍着心口,顺着吐气:“秦卫东,我发现我一走你就会乱花钱了!花十块钱买颗珍珠干嘛,又不能当饭吃,而且我又不是小女孩,戴什么项链,你听到没有..!”
方黎说了好大一堆,秦卫东点点头,又想起来电话那头的方黎看不到。
他也知道贵,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在路边看到那一筐莹白的珍珠,他就想起了方黎,只是他身上的钱只够买下一颗,但早晚,他会给方黎买下数不完的珍珠。
“你怎么没跟冯晖一起来啊..”
秦卫东有些抱歉:“现在到了最忙的时候,工人两班倒都不够用,我实在走不开,再等几天,我去瞧你。”
方黎撅了撅嘴巴:“几天?”
秦卫东心下算了算,说:“五天?”
方黎不吭声。
秦卫东又说:“三天,行吗。”
方黎妥协道:“好吧..”
秦卫东从来不会推脱他的,他说五天就已经是最快的了,再压缩到三天,秦卫东要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秦卫东说:“你乖。”
秦卫东哄他有时候就跟哄小孩似的,方黎眼见着电话再打,就要超时计费了,他说:“我把项链戴上了啊,不过以后不许买这么贵的。”
秦卫东说:“好。”
“那..那我挂了,晚安。”
秦卫东也对他说晚安。
方黎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将手心里的珍珠吊坠套进脖子,再收紧了些,红色绳子落进脖中,那颗珍珠刚好坠在他的锁骨中间靠下缘的胸口。
他突然想起很小时候他捡到秦卫东时,在秦卫东衣服上看到的扣子,那些比珍珠看起来还要有光泽多了,只可惜后来那件衣服被他玩丢了,也就找不到了。
作者有话说:
秦卫东后来给方黎买过许许多多珠宝,尤其是方黎追逐梦想登台后,但方黎唯一从头戴到尾的,只有这颗珍珠。
哈哈哈珍珠:换一个方式陪伴,陪主人登上巅峰就是如此简单。
经常被扔下去的兔子:宁在内涵本兔?(微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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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琴弦
方黎的眼睛不自觉地落在那把吉他上,他心底的某根弦,好像随着那根被拨
四月初,长定下了一场雨,刚回暖的天气一下子又冷了下来,方黎不出意外地感冒了,整天汲着鼻涕,堵得他头昏脑涨,戚简见他难受,问他要不要去附近的小诊所看看,方黎摇头说不用。
秦卫东给他的钱方黎除了吃饭一分钱都没花,这点小病小痛,犯不上花钱。
夜校只有晚上才上课,方黎落下太多,白天在宿舍学不进去,就找了没人的教室啃书,教他们这种速成班不用考试不用评成绩,不少女工上到一半晚上还得回家带孩子,老师也不大上心,讲完了课就走,方黎问都没地问去。
不过奈何他在学习这方面的天赋实在一般,有时候戚简都听懂了,他还得课下多翻好几遍书,很是吃力。
方黎每天就是等着秦卫东来看他,以前他们成天腻在一起不觉得怎么样,现在猛地秦卫东一不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方黎哪哪都不习惯,连话说的都少了。
方黎去阳台收衣服时,听到楼下宿管大爷喊603电话的时候,他丢下手里的衣服就飞奔了出去。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方黎跑到校门口,远远看到对面的路边停着一辆遮着顶棚的的大型半挂车,下头站着秦卫东,秦卫东嘴里叼了一支烟,捧着手在打火,火苗透过细雨,映了一小片橘红色的光影在他锋利的眉骨处。
方黎雀跃地喊道:“秦卫东!”
秦卫东一声唤就抬起了头,看见门口惊喜张望他的方黎,冷峻的眉眼舒展开来,他把烟捻了一下,随手夹在耳朵根,踩上踏板从驾驶位上拿了一袋东西,朝方黎过来。
方黎跑过去,给秦卫东撑伞,看他肩头淋湿了一片,又骂道:“你没看到下雨了啊!怎么不知道打伞?”
秦卫东问他:“这把伞是谁的?”
“楼下找宿管大爷借的。”
秦卫东从车上拿下一把伞,崭新的:“收音机里说最近经常下雨,给你买的,新的。”
伞是深蓝色的,方黎往车上看了一眼:“那你的呢?”
“我有。”
半挂车是个庞然大物,方黎找了一下,才找到踏板上去,他探身往车里瞧,车里的东西不多,有些烟味,副驾上扔着两件像从刚泥灰地里拧出来的工作服,上面的石灰混着雨水都结成了块。
“胡说,你跟本没伞..”
方黎心里一酸,他知道秦卫东是特意换掉了这些脏衣服才来见他的,他不想让自己担心,这里不比重泗,重泗好歹是他们的地盘,在这儿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秦卫东这个新来的秦队在矿上想要压得住要付出多少。
方黎正难受着,身后头的秦卫东坚硬的手臂揽环住他的肚子,将他抱下来了,稳稳落地。
“你干嘛…!”
“我有雨靴和雨衣。”
方黎不信,秦卫东又说:“我要做事,撑伞不方便。”
他从塑料袋子里又拿出一双黑色的橡胶雨靴:“这几天要下大雨,徐老板给矿上的工人买了雨靴,下矿穿的太长,不舒服,我去挑时也给你买了一双短的,试试?”
他们撑着伞到学校里避雨的走廊,这栋教学楼偏颇,学生很少经过这里,方黎坐下,秦卫东蹲在他跟前,解开方黎的鞋带,将雨靴套了进去,他用手掌丈量了一下,又捏了捏,确定合适了,抬起头问方黎:“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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