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呗,还能咋的。”谢哲摊了摊手。
薄浔点头,示意自己同意,“不然谁好好的往医院跑。你呢?”
“带澜澜来,她家没人。”宋嵩没占用病号用的沙发,只是拽了把小凳子坐在地上,用眼神指了指沙发上蜷着的女生。
发烧的缘故,林澜澜半张脸埋在小熊围巾里,只露了耳朵和眼睛。
缩在沙发里抱着宋嵩的平板电脑在看电视剧。
宋嵩说完,停留在薄浔身上的目光突然变得警觉。
“小浔,你脖子上怎么了?”
薄浔不明所以,“脖子?”
谢哲经过提醒也注意到了,“你被人掐了?手印这么大?”
薄浔:……
他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
衣服是敞领的,他赶忙欲盖弥彰的把衣服往上拽。
一伸手,手腕上刚结痂的血痕又露了出来。
宋嵩双目瞪圆,震撼又担忧的看着薄浔,惊呼道:“你手腕上——”
薄浔急忙拽了拽袖子。
试图掩盖手腕上的伤。
可是衣服就那么大,没办法顾头又顾尾。
“不是,小浔,你到底怎么了?”宋嵩不明所以,一时间也顾不上林澜澜,搬着小凳子凑过来,坐到薄浔身边。
“对呀,到底怎么回事?”谢哲也追问道,“谁欺负你了?我们帮你打回去!”
薄浔还没回答。
只见季良廷小声对谢哲道,“小哲,别问了。”
“他是我朋友,他挨欺负了我不问是吧?你有没有心?”谢哲正着急着,听到劝告,回头怼了一句。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良廷有些无辜的站直,面露难色,没再劝。
薄浔:“我撞杆子上了。”
宋嵩说着,就伸手凑近来看薄浔脖子上的伤痕,“什么杆子上撞的?分明是手掐出来的,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看看严重不严重,严重的话…我们待会儿去报警吧?是不是又遇见你妈妈了?她威胁你或者打你了?”
他拽了一下薄浔的领口,原本只是为了更清晰的查看伤口情况。
“不用看——”
薄浔还没拒绝完。
突然,感觉到气氛有些许过分沉默。
宋嵩:……
谢哲:……
薄浔匆忙把领口拉好。
他起来的时候也没照镜子。
并不太清楚自己身上是什么情况,只是从宋嵩和谢哲精彩的表情上,感觉出来了一二。
突然,谢哲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醍醐灌顶的表情中又有些许复杂。
“好家伙,薄浔,你,你是不是背着兄弟们在外面做0 ?”
宋嵩:“?”
旁边原本在看电视剧的林澜澜也瞬间坐直,病恹恹的脸上露出些许震惊,朝薄浔的方向看来。
“澜澜,别听。”宋嵩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赶紧站起来,捂住林澜澜的耳朵。
林澜澜拨掉宋嵩的手,依旧聚精会神的看着薄浔的方向,小声抗议,“我偏要听。”
季良廷喃喃道,“小哲,说了让你别问。”
薄浔从震惊中回神,瞬间用不打针的手揪住谢哲的领子,“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其实输液大厅里足够嘈杂,刚才谢哲那句话只有他们几个人听见。
反倒是他这么一拽谢哲的领子,更引人注目。
意识到有人朝他们看,薄浔赶忙松开手。
“我声音不大,”谢哲很委屈的理了理衣服,“不是,这……我猜中了?”
薄浔:“……”
宋嵩:“……”
林澜澜:“……”
季良廷:“……”
-
刚才动作一大,吊瓶跑了针。
重新扎好后,薄浔才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里。
无力的解释道,“不是,你们也知道俞烬长得好看。”
而且。
有一个细节他一直记得。
俞烬——
……只能堪堪握住,拇指和食指完全无法对上。
薄浔感觉到四双眼睛还是难以置信的盯着他,尤其是谢哲,似乎是在责怪不争气儿子。
“而且又会甜甜的喊我哥哥,向我撒娇,我怎么顶得住?这能怪我吗?”
第八十一章
“别不信啊, 的确不能怪我,恋爱之前谁也没想到这一步会有冲突。我也只是…只是很喜欢俞烬,所以, 他说什么是什么, 对吧对吧对吧?”薄浔见他们不说话,又急忙补充道。
似乎在寻求认同。
事实也确实如此。
如果在这一步,俞烬希望他作为进入方, 薄浔的接受度肯定比现在高,甚至可能当天确认关系后……毕竟一开始,他的自我认知就是直男。
沉默。
死寂般的沉默持续着。
谢哲面无表情的看着辩解的薄浔,目光怜爱又慈祥,一副“为父很失望”的表情, 叹了口气。
“反正当初最喜欢反复强调自己是直男的是你,口口声声和兄弟讲小学神是老婆的还是你,现在做0的也是你。”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薄浔面色十分痛苦, 表情扭曲,“别骂了别骂了。”
“我还以为你被你妈妈打了…亏我担心了半天。”宋嵩眉目拧成一团,复杂的看着薄浔,明显有许多疑问。
他看了看林澜澜, 又看了看薄浔, 最终把不合时宜的问题暂时咽回去,只能又感叹道,“幸好是俞烬,不担心了。”
薄浔:?
“你还是担心我一下吧?刚下还说我伤得严重要带我报警, 松松, 你变脸怎么这么快?”
“我家猫挠人估计都比俞烬力气大。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的伤可能就是看着骇人一点, 其实没多大事儿。”
“的确,刚才还有力气要和我比划,跑针了才老实。”
薄浔:“你们怎么胳膊肘向外拐?俞烬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不是向外拐,也没收好处。主要是…怎么看,俞烬那么柔弱一个人都不可能伤害到你,除非你求着他这么对你,”宋嵩说完,意识到自己的措辞不太妥当,试图改口,“也不是说你求着他打你……呃,我的意思是……”
林澜澜在忍笑,咳嗽的手都是抖的。
宋嵩怕她也跑针,干脆闭嘴。
“确实。你多大劲儿啊,我和蒋哥两个一起上可能都打不过你,俞烬有这个本事他该是散打冠军。只有一种可能,是你自愿的。”
谢哲又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都明白的。你口是心非次数多了,兄弟们都懂好吧?就是为父没想到你有这种癖好。”
“滚啊,你才有。”
薄浔咬了咬牙。
他不曾和任何人说过,他的痛觉神经过分发达,并且疼痛来带的不是痛苦的的事情。
只有俞烬知道。
并且一直拿捏着他的软肋。
……一疼腿就会发软,腿..软就会不自觉往下坐,然后更疼,直接形成闭环。
薄浔气的躺在沙发上,随手拿了份报纸盖过脑袋,拒绝和他们两个人说话。
大抵是吊针起了效果,热度退去了一点,困意又一次涌上来。
隐约之中,他听见谢哲的声音。
“车上有被子,你去拿一下。我的好大儿都被人弄进医院了,再着凉怎么办?”
“医院附近不是有很多共享厨房吗,你去租一个做饭。我们四个加上你五个人的饭,薄浔喜欢吃的东西待会儿发给你,你照着做。喂三班学委,你旁边那个漂亮妹妹喜欢吃什么?”
“我有名字我叫宋嵩不叫三班学委。”
“……”
-
一觉醒转,吊瓶已经打到了最后一瓶。
傍晚的输液大厅更热闹,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哭闹声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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