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瞻看他这副模样,又怜惜,又好笑。杨爱棠竟似是根本不知道程瞻有多么变态,瞪圆了一双看似清纯的眼睛,好像要骂程瞻,但其实是舍不得骂的,因为他自己也已经沉溺在这迷幻的快感里。
程瞻径自将那个纸袋推过去,“你挑。”
杨爱棠又像在车上时那样,把纸袋里的安全套全部倒在了床上。程瞻专心地舔了上来,手掌色情地抚过杨爱棠的小腿,这让杨爱棠生出了危机感,总觉得必须在程瞻舔到要紧地方之前挑好套子。
好在他在车上时已经注意到一种包装颇特别的安全套——是五颜六色的拼盘装,他从里头挑出了一款粉红色的,上面画了一只卡通的草莓。他小心地动了动身子,“程瞻!这个。”
程瞻接过那个套子直起身,看见粉红色时心里忽有不太好的预感,撕开之后,他的笑容就凝固了。
粉红色、草莓味、带凸点的。
程瞻深呼吸一口气,将它套好了,也不多说一句,就抬起杨爱棠的双腿架在自己肩膀。
杨爱棠还惘然无知地看着他,迎着卧室里温馨的灯光,牙齿咬着下唇笑。他的双腿悄没声息地在程瞻的肩膀后圈紧了,白嫩的脚趾都舒张开,天花板上映着窗帘的波纹,浴巾里蒸出湿漉漉的汗水。
结果,这一轮直到最后,杨爱棠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哭到嗓子都哑掉,也还没想明白程瞻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凶狠。
安全套上的凸点争先恐后地摩擦过穴壁,不留情地碾压过每一寸敏感的褶皱——程瞻说得对,他真的很敏感,而程瞻已经不顾惜这一点,每一下抽插都直抵最深处,杨爱棠被他颠弄得不断抻直了身子哭叫出声,哭到没有法子了就夹紧程瞻的腰,甚至想就这样让程瞻赶紧射出来。
程瞻却并不因此就饶了他。
他轻轻揩去杨爱棠脸上的生理性泪水,另一只手却将杨爱棠的下身几乎抬了起来,跪直了往后穴里猛顶。手掌抓着杨爱棠大腿用了力,几乎要掐疼了他。在这不可说的疼痛之中,两人汗涔涔的身体又紧贴在一起,胸腹间的精液摩挲着滑落,程瞻一次又一次捋开他汗湿的头发。
只是因为想看杨爱棠的脸。
那张秀气的脸已经哭得通红,可是那双盈盈的眼睛里却全是程瞻失魂的倒影。
“棠棠。”程瞻轻轻地唤。
只是两个字,嘴唇一开一合、轻轻地迸出来的两个字,却好像已经在胸膛里等待了很久。
杨爱棠呆呆地看着他,一瞬间,破涕为笑。
说了一次,往后再说便不是那么难。“棠棠……”程瞻将脸埋在杨爱棠的颈窝,声音里恍惚也染着泪意。他急遽地抽插数次,喉咙里发出混乱的嘶吼,最后射精时,杨爱棠的后穴绞得死紧,竟似是不让他拔出来。
不知是挂在何处的钟,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响。“当”。
程瞻俯伏着,喘息着,像一只大狗恋恋不舍地磨蹭主人的身体。杨爱棠抬起手,不自觉地揉弄他粗硬扎人的短发。
“十二点了?”杨爱棠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也已经哑掉,“原来……”他笑起来,“新年快乐啊,程瞻。”
程瞻温顺地应,声音濡湿他的耳朵:“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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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两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程瞻拔出来时,杨爱棠竟感觉后穴有些空虚。
他拉过已经不成样子的浴巾,一边又去瞟程瞻。程瞻给安全套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抬眼便对上他的目光。
程瞻想了想:“我去拿毛巾给你。”
杨爱棠缓了一会儿,脸上虽然疲弱,却还是挂出不怕死一般的笑嘻嘻表情:“这是不是可以叫做,跨年礼炮啊?”
程瞻一愣,反应过来,耳朵通红地动了动,转身如逃一般进了浴室。片刻后,给杨爱棠递上毛巾,杨爱棠擦拭时,发现这毛巾还是温热的——程瞻总是有很多这样无用的细心。
之后杨爱棠也还是进浴室去冲洗了一遍。他不知道程瞻在外头做什么,偶尔听见他走来走去、以及搬东西似的响声。但那是一种很让杨爱棠安心的响声。
他出来时,程瞻已经把卧室收拾好了:重新铺了床,摆了两个枕头和两床薄被,还打开了衣柜在找东西。杨爱棠裹着浴巾走过去,程瞻便问他:“穿我的睡衣可以吗?”
“好啊。”杨爱棠已经极疲累,腰酸腿疼地径自爬上了床,随意地回答。程瞻便将叠好的衣服放在他身边,又没奈何地笑:“要我帮你穿啊?”
“哼。”杨爱棠只好磨磨唧唧地穿衣。一边穿,一边想起来抱怨:“你为什么突然那么凶?”
程瞻一呆,“啊?”
“刚才好凶。”杨爱棠说,“我让你不要那么深,你就当耳旁风。”
“你说了吗……”
“我说了啊。”杨爱棠穿好了上衣,又站起来套睡裤,裤脚拖下来好长一截,他老实不客气地全往上卷,“你就跟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不过,那个套,”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确实是有点刺激啊,不怪你。”
程瞻听明白了,一手搭在衣柜门上,回头看他,“说到这儿,我还有一个发现。”
“什么发现?”杨爱棠眨巴眨巴眼睛。
“你是不是喜欢那种……”程瞻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努力去形容,“嗯……比较奇形怪状的……我以前都不知道。”
杨爱棠皱起眉,“你在说什么呀。”
程瞻抓了一把头发,叹出一口气:“我都见着了,你家床头柜抽屉里那个——”
杨爱棠反应了一下。
“哦,啊,哦哦……”他发出了好几个无意义的音节,最后,与程瞻目光相撞。
两人的脸竟都红了。
“你、你翻我东西?!”杨爱棠一手捂嘴,震惊。
“我不是故意的!”程瞻没料到会被反咬一口,立刻乱了阵脚,“就是你感冒了嘛,我照顾你那会儿,就、就见着了。”
在这个问题上,杨爱棠也丝毫不想恋战,“不是,哎,我没用过那个!”他拿起枕头装模作样地拍了拍,“那个,网上买的,但我一直没拆封呢!哎呀因为有点害怕嘛……程瞻!”
程瞻再不听他叨叨,抱着他就往床上倒,一边伸长手臂去将床头灯旋得更暗了些,一边亲住了他。
杨爱棠终于被他吻安分了。
男人真是怪。杨爱棠想。是他非要提这茬的,又是他非要堵我的嘴,凭什么呀。
*
“程瞻?”
极昏暗的光线里,程瞻缠缠绵绵地吻了他半晌,几乎能将杨爱棠吻得睡过去,但杨爱棠却就是不想睡。他伸手轻轻挠了挠程瞻的头发。
“嗯?”程瞻从他身上抬起眼。
“过年啦。”杨爱棠又重复了一遍。也许是因为四周都突兀地安静下来,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变小,“新的一年,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程瞻缓慢地眨了眨眼。他在杨爱棠身边侧躺下,手臂又伸过来环住他的腰。杨爱棠似乎被他碰得痒了,腰腹上小心地收缩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程瞻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许愿的场合。
杨爱棠像是尽职尽责的仙女教母,在十二点过后,却还能宽容他的心愿。
“我的愿望……”程瞻望着杨爱棠脸的轮廓。黑暗让人脆弱,在白天里会觉得肉麻的话,到了深夜,便好像更容易说出口。“我的愿望是,以后可以,更好……更恰当地,喜欢你。”
他料想爱棠听到这句话会笑。的确,爱棠笑起来了,他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嘴唇弯弯地勾起一个小酒窝,露出洁白的牙齿。
“这是你临机应变想出来的吗?”杨爱棠笑说。
“……”这个问题实在很难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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