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凌野说,“我觉得你的腿毛就挺性感的。”
又来了。
又来挑逗我了!
我转过去看他,丢给他一个暧昧的笑。
行啊小子,勾引我。
他那点小伎俩都已经被我看穿了,作为一个诡计多端的作家,我还真挺好奇他这本书要怎么写。
于是我将计就计,对他说:“你真这么觉得吗?”
凌野跟我对视良久,期间还喝了一口酒。
他的目光总是让我心神不宁,光是这么看着就容易呼吸不畅。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挺会撩拨人,看起来天性就风流,来苏溪海岛前估计就是个海王。
“逗你的。”他笑了。
我在心里骂了他一句,然后站起来,走到了他身边。
凌野坐在躺椅上,仰头看着我。
“但我觉得我不光是腿毛,这两条腿也很性感。”我低头看着他,虽然心里在打鼓,但表面上还镇定自若。
我不该当作家的,我应该去当演员。
就演那种特会勾人的花花蝴蝶,扑扇一下翅膀就能迷人眼。
我微微俯身,不怀好意地问他说:“你要不要摸摸看?”
太牛逼了。
我真的太牛逼了。
下届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不给我,说不过去了!
第19章
凌野看我的眼神不对。
我从小就是个爱调皮捣蛋的人,用我妈的话来说就是“特欠儿”。
我喜欢捉弄别人,但往往会弄巧成拙。
所以,当我伸出长腿勾引凌野的时候,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他说:“你真不害怕吗?”
我怕。
本来不怕的,但是对上他的眼睛我突然就怕了。
凌野这人果然危险,看起来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但我肯定不能说,心里已经怂成一团,表面上还得装淡定。
我说:“到底咱们俩应该谁害怕啊?”
我话音刚落,凌野的手突然搂上了我的腰。
我吓蒙了,还没来得及反应,我人已经被他捞了过去。
我这人,还有个毛病,那就是重心不稳,走路都能把自己绊倒那种。
凌野抓我过去,我一个不小心栽倒在了他的躺椅上。
他笑我,明显就是嘲笑。
我骂他的话还没出口,他竟然俯身,鼻尖已经贴到了我的腿上。
这人是真的不要脸,而且胆子大,大庭广众我只是让他摸一下,他竟然想亲!
我说:“你干嘛?”
说话间,我赶紧从躺椅上滚了下去,庆幸他只是鼻尖贴了上去,而不是舌尖。
凌野戏谑地站起来看我:“这回怕了?”
我说:“我就是觉得有伤风化。”
“有伤风化?”
“对。”我狡辩,“院子里,大家都看着呢。”
凌野笑得不行:“连个鬼影都没有,谁看着了?”
我沉默了差不多有两分钟,就这么跟凌野僵持着。
终于,两分钟之后我的救星周映姐姐出现了,我指着她对凌野说:“她!”
周映一脸莫名奇妙:“干嘛呢你们?”
我给凌野使眼色,让他别乱说话。
结果,他这人丧心病狂地对周映说:“他让我摸他腿而已。”
我没脸见人了。
周映笑得猖狂:“可以啊陈醒!没看出来你还挺奔放!”
我受不了这群人了,火速逃往了海边。
因为凌野,我对苏溪海岛已经逐渐丧失了爱。
但每次来到海边,都还能勉强拯救一下。
我坐在沙滩上,海浪荡啊荡的。
我喜欢这个地方,安静,舒适,也没人催稿。
我躺下来,闭着眼睛,听着海浪声放空自己。
一个月的“隐居”,已经过去一半还要多,说好的月底交稿,我却只写了一千多个字。
闭着眼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是凌野,穿着黑色的T恤,花裤衩,吊儿郎当地在我面前晃。
我不愿意把他代入到我作品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稀里糊涂的,我竟然开始想象凌野走入海中的情景。
傍晚,他朝着夕阳。
还是那身衣服,只留给这世界一个孤独的背影。
一个一人多高的海浪打过来,瞬间就将他淹没了。
想到这里,我猛地睁开眼,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缓了缓神,发现我竟然在这里躺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明白所有拖稿的日子里我的时间是怎么流逝的了。
我觉得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我又不是凌野,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
我得赶快完成自己的工作,然后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去。
叹了口气,准备起来。
这时候我看见自己身边放着一束花。
我可以发誓,我来时并没有这束花。
海风把花瓣吹得像在发抖,也像在怪笑,我拿过来,发现花束里夹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她可以褪色,可以萎谢,怎样都可以,但我只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这是纳博科夫书里的句子。
纸条的一角被风吹得抖动,每动一下都像是在敲击我的灵魂。
我就那么看着这张纸条,看了好久,久到自己几乎在阳光下开始融化。
我想我知道这是谁送的花,谁写的纸条。
但我又觉得我应该不知道。
有一股热腾腾的气息从沙滩传递到我的身体里,让我开始汗流浃背。
我猛然抬头,环顾四周,试图揪出那个“作怪”的人,我不允许有人比我还会捉弄人。
可是,看了好半天也没找到半个人影。
但我看见了一个风筝。
它飞在天上,离我很远。
是一个被细线牵引着的,蝴蝶形状的风筝。
我仰头看它,就像在看被风吹晕的我自己。
第20章
我拿着那束花,把纸条揣在了口袋里。
突然想起学生时代在上课的时候偷偷传纸条,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无非就是下课一起打球或者放学结伴去游戏厅。
但往往越是这样没意义的东西在时过境迁之后越让人怀念,也越值得珍惜。
所以,我觉得自己的裤子口袋在发烫。
我踩着海滩慢慢悠悠地朝着那个蝴蝶风筝来的方向走,我看不见牵引它的线,但我知道它肯定在。
这一瞬间我才意识到,对于凌野来说,我可能跟这个蝴蝶风筝没什么区别,他这人心思恶毒,步步为营,一步一个圈套地戏弄着我。
而我呢,单纯,天真,还善良,这么真善美的我竟然毫无防备地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他可太缺德了。
我走了没一会儿,看见了凌野。
他坐在海滩上放着风筝,仰头看那个假蝴蝶,不看我。
我走过去,在海滩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
凌野肯定知道我来了,但装作没发现。
我到他身边,站定,手握鲜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凌野不说话不撩闲的时候,还是挺有魅力的,是那种脸上就写着“禁欲”两个字可一旦脱了裤子估计比谁玩得都野的类型。
当然,这是我猜的。
而我的猜测自然是毫无依据的,纯粹胡思乱想。
敌不动,我也不动。
我们俩就那么僵持着。
突然,一阵剧烈的海风卷过来,风筝摇头晃脑了几下,竟然一个猛子扎了下来。
风筝飘飘摇摇的,大头朝下掉在了远处。
凌野无动于衷,倒是我,大发慈悲,走了好远的路去帮他把风筝捡了回来。
我一手拿着花一手拿着风筝走向凌野时,看见他依旧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越走越近,一点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直到我来到他面前。
我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有样学样依葫芦画瓢,所以,当凌野不知羞耻地挑逗我时,我自然也要不知羞耻地挑逗他。
我一路走到他面前,站到了他打开的双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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