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载怔住了,他不确定地问:“你确定你同事住的也是城中小区吗?”
“不然呢?而且就是你说的那一幢,她没怀孕的时候就住在那里,现在孩子都上小学了。”
“她们小区虽然不太智能化,但物业很负责任,小区的物业费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我可从来没听她说过有什么失窃的事情发生。”
张载第一反应是自己是记错了,但孟青烟没搬家前的确住在进小区的第一幢,他去过两次,不至于记错。
心中蒙了一团疑云,张载甚至记不清徐虹之后还说了些什么。他心想,孟青烟总不会在这种无足轻重的事情上骗他。
这件事很快就被张载甩在了脑后,难得徐虹没有出差也没有出游,张载后面几天都在徐虹这里。
孟青烟找过他几次,听说他要陪徐虹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
张载发现孟青烟比想象中粘人一些,在一起之前和在一起之后几乎是两种状态,现在孟青烟时不时会问他在做什么,每天晚上会和张载打一会儿视频电话。
张载说:“孟青烟,你怎么这么粘人?”
视频中孟青烟还在坐在客厅,背景里能看出房间又变得凌乱不堪,他问张载:“后悔了?”
张载觉得等他回去就会忍不住到孟青烟家里大扫除一趟。
“你怎么老说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我没这么说过啊,我挺想你的。”张载说完才觉得有点害臊,赶紧咳嗽了两声。
孟青烟挑了挑眉,“我也是。”他压低声音,“不止我想你,我的……也想你。”
“……你现在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孟青烟笑了起来。
“你……”几不可闻的呢喃。
张载没听清,问道:“什么?”
孟青烟笑了一下说:“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想不想去?”
张载不假思索地说想去。
第三十四章
孟青烟问张载要不要开车,张载感觉自己应该坐不住,所以就说算了,于是孟青烟自己坐上了驾驶位置。
张载到现在也不知道孟青烟要带自己去哪里,他问了孟青烟,但孟青烟只说到了就知道了。
车内的音乐开的很大声,孟青烟曾经说过他有电音歌单,当时张载怕自己忍不住抖腿把车开到水沟里,所以没让他放。但孟青烟说自己不会抖腿,所以现在有节奏感的音乐充斥着整辆车,张载忍不住心情愉快。
张载知道明天就是孟青烟的生日了,张载无意中发现孟青烟是天秤座,于是顺手上网查看了一下,看到网上说这个星座的评价多半是俊男美女,而且指出男性天秤大多温文尔雅举止大方,张载突然觉得这些星座运势也不是那么不可信。
由于他实在是不擅长给人准备生日礼物,所以前几天去询问了一下蒋梦宁,因为她在给人准备礼物方面很有一手,她以前送给张载的礼物张载都十分喜欢。
蒋梦宁是一个细心的女性,她问张载:“对方和你是什么关系?”
张载毫不犹豫地说是对象。
蒋梦宁说:“那可以送一些化妆品,还有包包这些。”
张载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之前他应该说是男性朋友,他沉默了一下,说:“他不怎么打扮,就是比较……中性化。”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艰难。
蒋梦宁好像也有点迷惑,她说道:“以前都不知道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张载尴尬地笑了笑,觉得好像有些聊不下去。
她遵循女人八卦的天性好奇地问道:“怎么认识的?谈了多久了?”
张载突然有些后悔打出这个电话。
他们挂了电话之后又过了一会儿,蒋梦宁给他发了几条微信消息,给了他几个建议。
蒋梦宁:你不是说她喜欢吃甜的吗?那你其实可以自己亲手做一个蛋糕给她。
蒋梦宁:你说她和你听音乐的品味差不多,你也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蒋梦宁:这都是我作为不熟悉她的人的建议,你可以再从你们一起经历过的零碎中得到启发。
蒋梦宁:加油,有时间带出来吃饭,小雪很想你,刚刚电话里听到你的声音就笑个不停。
张载看到最后一句不由会心一笑,想起了那个可爱的小不点。
向东禹新的事业线发展的很成功,前段时间按照约定把分成发给了他,现在他可以说是腰缠万贯,除了必要花费之外还有不少的余钱,足够给孟青烟买一份好一些的礼物。
张载收到快递送达的短信时,在车上已经睡了好久,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到了一个不太熟悉的地方。
“下车吧。”孟青烟解开安全带。
张载揉着眼睛问他:“这是哪儿?”
“怎么,我怕把你拐卖了吗?”孟青烟笑着亲了张载一口,“不饿吗?赶紧下车。”
他们开了将近五个小时,到这里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粉色的天空漂浮着稀薄的云层,水面上是粼粼波光。
W市原本就是沿海城市,海鲜是随处可见的,张载小时候并不喜欢吃海鲜,因为吃起来太过麻烦,要不然带壳,要不然带刺,与海鲜比起来倒是各种动物的肉更吸引他。等长大了就没这么计较了,麻烦就麻烦一些,反正最后吃到嘴里也是自己的。
张载坐在饭店里往外看,终于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
“孟青烟,带我来看海啊?”
孟青烟说:“是想让你陪我来看海。”
张载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看海是什么时候了,大约是读本科的时候他独自背上背包坐着绿皮火车去旅行那一次。路途是无尽的痛苦,路上的风景也无法缓解他的疲惫,直到他真正到达了西北。
那是和南方完全不同的世界,漫长的白昼,晚上八点的天空还是明亮的,七八月的天却带着寒冷的气息,他无措地看着行李箱里那几件短袖,任命地去商场采购,最后在好心人的警告和劝说下采购了一年四季的衣服。
那些衣服全部排上了用场,某一天的早上他穿着夹绒的冲锋衣出门,下午回到住所的时候,身上热得已经只剩一件短袖了。
他在西北看到了真正蓝色的海,一眼望不到边的黄色油菜花,以及终年不消融的雪山。
那是张载第一次看到海,虽然W市沿海,但他生活的区域离海边却有一些距离,人都有这样的习惯,越是离得近的景色,越是不愿意去看,宁愿远赴千里万里以外看看别的地方的风景,也不愿意去家门口的景点走一圈。
所以当孟青烟问张载来过这里没有,张载的回答是没有。
“这里和我家完全是在市的两头,我和宋喆就算出去玩也从来不约在这里,首先是远,其次是路太难开了。”
山上还有盘山公路,而刚刚他们过来时有一半都是没修建好的颠簸道路,张载在睡梦中都感觉到了震动。
张载发现孟青烟连剥壳的动作都赏心悦目,新鲜的九节虾被红烧后呈现出橙红色的效果,红白相间的虾身饱满圆润,而孟青烟葱白的指尖也在剥开它们时沾上油污,紧接着随着他把虾放入口中的时候这些油污又被顺势舔掉。
像是注意到张载在看自己,孟青烟看了回去,他奇怪地问道:“在看什么?”
张载神情复杂地说:“在欣赏你的吃相。”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太多了,毕竟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张载脑子里装的不是健康的东西,看什么也都是不健康的样子,他总觉得孟青烟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勾人。
孟青烟拿湿巾一根一根把手指擦拭干净,期间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张载。
确定手指上已经干干净净后,他拿起筷子说:“我没有什么吃相可言,也曾经有过狼吞虎咽的样子。”
张载诚实地说:“但是很好看,一点也不粗鲁。”
“你之前这样夸过我了。”
张载愣住:“什么时候?”
“就在我那次带你吃金额令你瑟瑟发抖的西餐时。”孟青烟说着还故意模仿了张载当时的表情,这另张载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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