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开没有回答他,而是握住乐知攸的手腕,把这截根本看不出伤痕的手臂放在眼前。
他已经知道答案了,却还是问:“是真的吗?”
乐知攸顿了顿,环住祁开的脖子,低声道:“是真的,但是不是何承南跟你说的那样。”
乐知攸释放出更多裹挟着安抚气息的甜牛奶。
“我分化之后,接受过将近一年的治疗,我那时候……心理也不健康,我越想要好起来,治疗结果就越失望,所以我才偷偷用这种不好的方式发泄。”
“没有很久,就两个发情期,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我没有一直伤害自己。”
“被何承南发现的那次,是高二,那天5月15号,是我们生日。”
祁开突然接过话尾,嘶哑道:“我给你发消息了,祝你生日快乐。”
乐知攸“嗯”一声,眼泪又下来了,淌了满脸。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三条消息:
乐知攸,生日快乐。
我临时起意,故意把自己吃成食物中毒,被学校送到医院来。
我这样苦肉计换来手机,你能不能在看到消息后,理一理我。
“我当时,太难过了,就逃掉晚自习躲到操场上去。我真的……我已经好久没伤害过自己了,但是那天我真的……找不到别的发泄方式了,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能好受一点。”
乐知攸捧住祁开的脸颊,看见他也红着眼,赶忙用浓郁的牛奶包裹住他。
他一边吻他,一边着急道:“祁开,我没有上瘾,你不要听何承南胡编乱造,他是故意刺激你的。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没有伤害我,反而是我一直在---”
祁开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乐知攸,痛得连呼吸都像刀割,听进耳朵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凌迟血肉的刀具,唯有把怀里的人抱得再紧一点,才能让自己忍受住这样遍体鳞伤的痛苦。
祁开喃喃着“对不起”,翻来覆去,又被乐知攸强吻住,在唇舌间尝到湿润的咸涩。
“你没有伤害我,没有。”
乐知攸剖开心肺般倾诉道:“你是我的希望啊。”
好半晌,波动的情绪终于平缓下来。
静谧的小房间里充满拿铁,浓稠地荡漾在每一个角落里,连墙角的蜘蛛网也挂着咖啡搅拌牛奶的醇厚香味。
祁开问:“怎么知道的?”
乐知攸累乏了,手指又攥到15号数字上去,他枕在祁开的肩膀上,絮絮叨叨把今天的遭遇讲述一遍,追悔道:“你问过我那么多那么多次……如果我早些坦白,就没有这些事了……”
祁开不知道要怎么揉搓他才够发泄,低下头看看他额心,肿的,红的,可怜兮兮的。
“走吧。下午不去上课了,好么?”
乐知攸说“好”,又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祁开就摸摸乐知攸的脸,希望他能说到做到:“乐知攸,对你自己好一点。”
作者有话说:
感谢看文!求海星!
希望这样的见面和谈心能让你们喜欢///
第60章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要问
六十.
体育馆里的人都走光了。
祁开牵着乐知攸,穿过长长的的观众席阶梯回到球场上,休息区的长椅上放着属于他的雨伞、手机和钥匙。
灯也全都关了,空旷的场馆里昏暗无声。
外面的雨也停了吗?
乐知攸站在祁开身边,仰起脸环视一排排、一圈圈的红色座椅,不久之前,这里气氛沸腾,他的祁开就是在这样万众瞩目之中向他奔来,把他抱紧。
“啊。”乐知攸低低一叹,觉得好不可思议,也有些冲动之后回味过来的害羞。
祁开把手机和钥匙揣兜里,攥着他的手捏捏,问:“怎么了。”
乐知攸摇摇头,目光重新落回到祁开身上:“我们下午不去上课了,我们晚上也不回宿舍了,好不好?”
回音微弱地荡开,全都被祁开听进耳朵里,他好像抿着唇笑了一下,随后又把乐知攸拽进怀里抱住。
从体育馆出来,下午一点多钟了。
他们竟然在小仓库里待了这么久。
两人站在屋檐下,乐知攸看看天,乌云滚滚,雨却下小了,淅淅沥沥的。
祁开撑开伞,揽着乐知攸一起走进雨帘里,伞沿歪斜,又被乐知攸摆正,他紧贴在祁开的臂弯里小声道:“你别淋雨。”
香香街过了饭点,稍显冷清。
路过药店的时候,祁开进去买了云南白药和退烧药,乐知攸拎过小塑料袋,突然愁道:“我们都没带身份证……那,我们去伯温吗?”
要么去住便宜简陋的小旅店,要么去伯温以VIP身份直接报手机号开房。
祁开没什么犹豫:“嗯,去伯温里点客房餐,行么?”
“行的。”乐知攸望向那栋高耸的大楼,虽然因为何承南的关系会心里稍有膈应,可是因为一个人渣败类而委屈自己,倒也大可不必。
到伯温,祁开要了一间大床房,最小号的那种。
但是他还嫌不够。
在刷卡进屋之后,祁开把乐知攸压在门背上,语气里带着些央求:“柚子。”
乐知攸抱住他:“嗯?”
“筑巢好不好?”
乐知攸有点愣住,甜牛奶情不自禁地被咖啡勾引出来,他呆呆地应道:“好。”
先点餐,黑米八宝粥,小葱鸡蛋软饼,灌汤包和番茄牛腩龙须面,要吃得清淡一些。
再洗澡,一个打完球,一个打完架,衣服全都皱巴巴的,脱下来扔到洗衣机里搅搅。
花洒淋下温水。
祁开低着头,让乐知攸给自己揉了满头的泡沫,揉完冲干净了,再换过来,由他给乐知攸洗头发。
乐知攸今天哭太多了,眼睛一直湿着,这会儿看到祁开肩膀上的结痂,还有后背上好几处青紫交叠的淤伤,心里酸楚得一塌糊涂,抽息得止也止不住。
他想说说话,想了一会儿,问:“米贝明和梁绪哥怎么去了?我走得太着急了,都没有和他们打招呼。”
祁开就把偶遇米贝明的前前后后都说给他听,猜测道:“估计是去对质的,梁绪哥不会手软,何承南要没好果子吃了。”
“活该他!我、我要想办法杀了他!”
乐知攸气得没法,脑袋里全是他的祁开被围殴的场景,殴完还不算,还要被心口插刀,乐知攸都不敢再细想,原地转两圈又搓搓脸,眼里水红一片,满嘴嚷着杀来杀去,气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祁开把他困到角落里,亲亲他额头:“今天在医院,让他打到你了没有。”
“没有,他就是个草包。”
乐知攸搂住祁开的脖子,垫起脚主动献吻,嘟囔道:“我今天可厉害了。”
祁开不再说话了,用温柔的信息素诱哄着,手沿着这把腰线往下摸,摸到了两条腿之间,握住后轻轻慢慢地团揉,眼里紧盯着乐知攸,将他错愕的神情尽收眼底。
“唔!你干嘛……”乐知攸无处躲,现在是调情的好时候吗,“怎么突然……嗯!”
甜牛奶颤悠悠地服软,小柚子认主一样,乐知攸自力更生不太行,比之前行点,但是落在祁开手里,就特别行,行得探头探脑,要不了一会儿就会汁水泛滥,再坚持不住多久就会快乐过头,稀里糊涂喷得魂儿都没了。
门铃响,服务生来送餐了。
乐知攸靠在大理石墙壁上喘气儿,看祁开在花洒下冲冲手心,浑身湿漉漉地拎起一条大浴巾围在腰上,就这样出去开门去了。
空气里全是交融的信息素味道,浓得腻人。
乐知攸一叹,低下头发现自己肚皮上挂着好几抹白色的,真是又爽又臊,他拿指尖抹开,再把自己洗洗干净,听见服务生走了,这才披上浴袍跑出来,站在门口以眼神声讨,大骂祁开是淫魔。
祁开坐实这骂名,解开浴巾就擦擦身,吓得乐知攸赶忙撒腿跑去拉落地窗帘,嚷:“给你们寝室也买个百叶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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