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缓缓开车靠近二人,最后陆璞身边停下。
陆璞出声喊住舒晚,为他拉开车门,又转头跟司机说:“先把他送回去。”
舒晚坐了进去,就在陆璞即将帮他关上车门的瞬间,他的手卡在车门之间。
“您不上来吗?”
舒晚不知怎么的,就是想对陆璞说敬语。
陆璞的手放在车门上,“不了,我是alpha。”
“那您要在这等下一辆车吗?可是快要下雨了......”舒晚往里面挪了挪,把靠近车门的位置让给陆璞。
陆璞最终坐到了前座上,路上两人一直没有话题,陷入了只有轿车轮胎滚动摩擦地面的寂静中。
直到,一阵闪电劈过,电闪雷鸣后,天空刹那间黑了下来,阴沉沉的开始了倾盆大雨。
舒晚攥着自己衣角,轻声问:“您是温衍的哥哥吗?”
提到“温衍哥哥”这个身份,陆璞眼睛都亮了,嘴角也在微微上扬。
“嗯,我是。”说完,陆璞还觉得不满意,又接着补充:“亲哥哥。”
“真好......真羡慕。”舒晚垂下眸子,黯淡地盯着自己的鞋尖。
“嗯?为什么这么说?”
舒晚勉强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羡慕什么?答案显而易见。
温衍也曾和他一样,活在淤泥里。
可现在,温衍有一个全身心爱他的人,有一个为他着想的哥哥,再反观自己。
又怎么能不羡慕。
车辆驶进小区停车场,陆璞下车为他打开车门,还特意用手靠在他头顶,防止他撞到车门。
舒晚下车后,憋足一口气向陆璞深深一鞠躬,脑袋快要扎到地里去了。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没有弄清楚情况就伤了您,真的非常对不起!”
陆璞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冷静下来后他温柔地笑笑,像个大哥哥轻轻抚摸舒晚的头顶。
“你是温衍的朋友,我照顾你们是应该的。”说完,陆璞重新拉开车门,倾身打算入座。
舒晚伸出手拉住了他,鼓足了勇气说:
“您脸上还有伤,上楼我帮您处理一下伤口吧。您是温衍的哥哥,那也是我的朋友了。”
陆璞盛情难却,同舒晚上了楼。
舒晚生活的地方,不再是破旧的廉租房,换到了更为光鲜的大公寓里。
只是这公寓也光鲜不到哪去,虽里外华丽,可这里囚禁过他。
是江渊一口一个爱他,强行把他锁了下来的地方。
陆璞一进门,第一眼便看到了客厅桌子上放着一个缝了一半的娃娃,是个棕毛的小狮子。
“温衍的娃娃是你帮他缝的吗?他可没那个灵巧劲缝个娃娃出来。”
舒晚害羞地低下头,“不是,这个是......我想给江渊的。”他赶紧走了过去,把小狮子藏到了身后,“很
难看的……”
“那温衍那个真是他自己做的?可真聪明。”陆璞手里攥着几根彩色的绒线,在手中把玩着。
“不、不是......温衍那个是顾辞山做的,所以我才会想学着做一个送给江渊,不过有些东施效颦。”舒晚
越说越小声,对自己做的娃娃很是不自信。
陆璞在心里骂了句顾辞山,又骂那娃娃丑。
但面上,撑起笑容,揉了揉舒晚的脑袋,轻声安慰:“很好看,怎么会东施效颦。”
“是吗?谢谢。”舒晚红了脸。
在陆璞的注视下,他拿出小狮子,视若珍宝般轻轻抚摸,就像在拥抱自己的孩子。
他抿着笑,轻声喃喃:“希望江渊会喜欢,他总爱说我笨,但我学了也是能做好的。”
突然舒晚想起自己请陆璞上楼是要做什么,他快步冲进阴森森的杂物间,不敢在里面多做逗留,匆匆抱 着医药箱跑了出来。
“那个......温哥哥,您坐在这,我帮您上药处理一下伤口。”
舒晚不知道陆璞叫什么,他只知道是温衍的哥哥,所以干脆就喊哥哥了。
陆璞听话坐到他面前,“我不姓温,我姓陆单字璞,玉石璞。”
“哦哦......陆、陆哥哥。”舒晚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水和紫药水,擦在棉棒上小心翼翼地点着陆璞颧骨上
的伤口。
陆璞疼得闭上眼睛吸了口冷气,可倘若他睁眼,会看到面前的手指上,满是针孔。
笨笨的人,想做好一件事,总是会经历很多挫折。
所以舒晚的手上满是穿针或引线时,不注意留下的伤口。
“你先前在车上时为什么要说羡慕?”
舒晚动作顿了下,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没有、我没有说羡慕,是您听错了。”
陆璞睁开眼看着舒晚,“你手上的伤......”
舒晚触电般的收回手,藏在身后,“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是他愚笨的表现,要藏好。
“你这么笨,也只有我会喜欢你这样的笨蛋,换了别人谁看得上你。”这是江渊的原话,舒晚一直记在
心里。
陆璞淡淡地说:“你在羡慕温衍有很多人在意吗?”
舒晚呼吸一滞,手里的酒精脱手而出,摔了一地酒精。
陆璞接着又问:“江渊不是你的alpha吗?”
“和江渊没关系,是我自己,是我自己贪得无厌。”
舒晚跪在地上,手掌贴在地上,眼泪融进了酒精,浓烈的酒精气息熏得他鼻尖通红。
“对不起......对不起让您看到这样的我,说着要帮您处理伤口,结果自己在这里哭。我真的很无能,可
能江渊他说的也没错,我就是什么都做不好......
“离了他,我就什么都不是。”
医院里,江渊脸色阴翳,他猛地把手机砸到墙上,撞出一个小坑,手机像破碎的玻璃,摔得四分五裂。 舒晚所不知的,江渊早在公寓里的各个角落全部安装了针孔摄像头,目的就是为了监视他。
“你有看到江渊和舒晚吗?江渊他出了院就没来过学校,真奇怪。”
第一百零五章把你关起来是因为爱【求订阅】
“跪好。”
江渊突然弯腰,青筋暴起的手掌牢牢地揪着舒晚的头发,往后用力一扯,舒晚被迫地仰头看向江渊。
“是我的错,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是个废物。”
江渊颤抖着低笑两声,手里拄着的木拐杖抵在舒晚脖子上,只要向下用力一按,舒晚的喉结就会被他按 进骨头里。
舒晚不敢直视江渊,他闭着眼,眼皮却因害怕而剧烈抖动,上睫毛和下睫毛不和谐的打架。
舒晚脸色煞白,江渊脸色铁青。两人眼下都不同程度的挂着青紫,几日不见江渊的嘴唇周围就已经起了 一圏青茬,说话时也因为愤怒牙齿上下打颤。
舒晚的发顶被人不停的拉拽,他像砧板上的鱼,江渊就是那把削鳞的刀。
“你会听话吗?”
江渊手上力道小了些,给了舒晚喘息的机会。
舒晚眼泪霎地流了下来,垂在下巴上蓄成一颗小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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