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歇确实没打算说出来,只是想在心里吐槽一下,然而人都有不小心的时候, 他就非常不小心地把这句话给说出了声。
挺尴尬的, 余歇也知道害羞的!
“什么都没说, 你幻听了。”
“哦。”果然是我幻听了。沈问言如是想。
但因为那短暂的“幻听”, 沈问言开始觉得自己有必要锻炼一下了,也有必要学习一下,学习一个成熟的男人如何在床上游刃有余地应对心上人。
他决定今天晚上就火速联系堂哥,尽管索炀可能是个性冷淡, 但他堂哥肯定不是,手里“教材”一准儿多得他学不过来。
当然, 堂哥没有也没关系, 堂哥还有个表弟,那位风流浪子在金盆洗手之前,肯定经验丰富,他沈问言愿意拜师学艺。
“你想什么呢?”余歇坐在一边看着他擦鼻血, 看着看着, 这人怎么傻了吧唧地笑了起来,跟中邪了似的,怪瘆人的。
沈问言突然被质问,立刻收敛了笑容。
余歇觉得这家伙不对劲,开始琢磨这酒店是不是真的不干净, 或许应该找个师傅来看看,毕竟好不容易捞到手的男朋友,还没捂热乎呢,可不能出事。
沈问言磨蹭半天,终于止住了鼻血,他把用过的纸巾丢进垃圾桶,看向了余歇。
俩人一个坐沙发,一个坐在床上,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对视着,谁也不动,谁也不说话。
情侣之间这样对视,很容易出状况。
比如,短短几秒钟,俩人都开始躁动了起来。
沈问言在这种时候还是怂,心思动了人却不敢动,跟他一比,余歇简直就是诱受,直接起身走到了沈问言面前。
“你看着我干嘛?”余歇低头问他。
沈问言还板板正正地坐在沙发上,说话时有些心虚:“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这小孩子对话的把戏,直接让余歇笑出了声来。
“我就爱看你,怎么着?”说这话的时候,余歇微微俯身,俩人鼻尖都快贴到一起了。
暧昧已经升级,气氛烘托得刚刚好。
窗外阳光明媚,室内春心荡漾。
余歇的手搭在了沈问言的肩膀上:“沈总,你不对劲。”
“我没有。”沈问言还在嘴硬。
余歇当然有办法证明他确实不对劲,但那么快戳穿就没劲了。
循序渐进,他倒要看看沈问言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余歇说:“你知道柳下惠吗?”
“坐怀不乱那个。”
“你觉得你行吗?”
“唉,别闹。”沈问言说“别闹”的时候,余歇玩心大起,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沈问言呼吸都不敢了,直接秉住气儿,眼睛看向了天花板。
余歇笑他:“你干嘛呢?我是鬼还是妖啊?能吸你阳气怎么着?”
沈问言半天没吭声,然而就在余歇翻着白眼准备起身走开的时候,却被人拦腰抱住,动弹不得。
“沈问言,你这就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余歇都快被他逗笑了。
大家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装什么纯情少男呢!该干嘛干嘛呗!
余歇觉得沈问言可能在报复他,刚刚在前台办入住手续的时候余歇说自己住,这家伙记仇了。
当时余歇想的是,沈问言晚上得回家住,不然人爸妈得怎么想他啊!
“我没有啊!”沈问言狡辩,“我口也没嫌啊!”
余歇哭笑不得,看他这样,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跟这家伙认真生气。
“那你什么意思?”余歇说,“跟我这儿演戏呢啊?”
“我就是不好意思。”沈问言说,“我这人太纯情。”
“……你嘴里说出这话就不像个纯情的人!”余歇抬手就捏他鼻子,结果被大笑着的沈问言给抓住了手腕。
俩人闹了一会儿,终于消停下来,房间里这一安静,气氛就开始变得粉红。
沈问言说:“你会不会觉得进度太快了?”
“哪儿快了?”余歇说,“说得好像你准备跟我做什么似的。”
要是你想做,也不是不可以。
余歇心想:我封心锁爱的时候半夜梦见的都是跟你做那事儿!
这算是“梦想照进现实”吗?算的吧?
余歇还挺期待的。
“我其实挺想冷静一点的。”沈问言说,“但是好像不太行。”
余歇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可是沈问言却半天没有再说话。
余歇着急了,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鼻尖:“为什么不太行?”
这还要问?
沈问言脑袋都开始疼了。
他应该怎么跟余歇说呢?
说自己现在特别想兽性大发一下,但是因为没经验,怕自己表现得过于滑稽,甚至给对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就在沈问言快绷不住求饶的时候,他妈突然打来的电话救他于水火之中。
手机一响,余歇莫莫叹气,沈问言松了口气。
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来电人,沈问言说:“我妈。”
余歇立刻从他身上弹跳起来,就好像早恋被家长当场抓包一样,直接躲到窗帘后面去了。
沈问言被他逗得直乐,接起电话的时候还在笑。
他妈问他:“你笑什么呢?”
“没事儿,开心。”沈问言问,“怎么这时候打电话?”
“你还好意思问?”沈问言他妈说,“你不是说你今天回来,让我们中午等着你吃饭吗?人呢?等你好几个小时,鬼影都没见着!”
好么,他给忘了!
沈问言当时就开始愧疚,觉得自己真是不孝,典型的有了对象忘了娘。
“妈,我错了,回去你家法伺候我。”沈问言看了眼时间然后说,“你们现在还没吃饭呢?”
这都下午了,再等就得直接吃晚饭了。
“哦,那倒是没有。”沈问言他妈说,“我们压根儿没等你。”
行吧,习惯了。
不过也好在没等他,不然一家人都得饿肚子。
“你还回来吗?不回来我可跟你朱阿姨出去遛弯儿了。”
“回回回,”沈问言说,“我没钥匙,你等我一会儿。”
沈问言家离这边倒是也不远,或者说他们这座小城市其实去哪儿都不算远,从酒店门口打车回去也就十来分钟。
“你再等我半个小时,我跟我……朋友在一起呢。”沈问言本来想说跟男朋友在一起,但是他突然想到自己还没跟爸妈坦白性向,还是别那么莽撞。
据说当年堂哥出柜家里又是风又是雨的挺吓人,有了那么个前车之鉴,沈问言觉得他还是循序渐进,慢慢暗示比较稳妥。
余歇躲在窗帘后面支棱着耳朵听人家打电话,他也很害怕沈问言脑子一热说跟男朋友在一起呢。
还好,沈问言偶尔还是可以成熟稳重那么一点点。
挂了电话,沈问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刚刚拧巴了的衣服,看着窗帘的方向说:“余歇,我得先回一趟家。”
都到家了,不赶紧回去报道,怎么说都好像不太合适。
余歇从窗帘后面探出头来,跟沈问言摆了摆手:“快走快走,别让叔叔阿姨等你太久了。”
这以后他们要是知道这个中午是因为自己沈问言才迟迟没有回家,那他可就成了罪人了,还怎么相处啊!
余歇在这种时候就会想很多。
沈问言还有点舍不得,走过去,俩人挤在窗帘跟窗户中间,愣是把余歇堵到了角落里。
“这么希望我走啊?”沈问言酸溜溜的。
倒也不是,主要是怕你爸妈等你!
余歇心里这么想着,嘴上没说出来,而是故意挑眉逗他说:“你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只会坐那儿演柳下惠。”
“……唉,你别这么说。”沈问言在努力克制,他要做一个很有风度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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