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在嗑我俩的CP(60)
“就是作业提前写完了也不至于就玩一个晚上吧?”杨飞文说,“瞧瞧这两个熊猫眼,报应。”
梁文也是倍感惊奇:“不是玩游戏吧,我刚才特意上线看了,没看到你昨晚在线啊?”
俞绥拧着眉,静默地等牙齿的姜味散掉。
一双筷子从他眼皮子底下闪过,落到他的餐盘上,从那个姜葱炒土豆丝炒肉里夹走了一根姜丝。
俞绥一顿,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某人不容忽视的超强存在感。
奇怪的是他这一个早上赖在晏休旁边居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好像极困的时候某些心思已经藏得一干二净,所以他问心无愧,坦坦荡荡。
但他现在醒了。
那双筷子又伸过来,挑走了另一根姜丝。
晏休可能嫌这个姿势不方便,他伸手将俞绥的餐盘往自己这个方向稍微拨了一下,伸筷子井井有条地把姜丝从他的餐盘里一根根挑了出去。
“吃慢点。”晏休声音低低的,很平静,似乎已经习惯这么照顾人了。
俞绥抓着筷子往餐盘上轻轻一抵,片刻后,他鼻音浓重地哦一声。然后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打了个哈欠,说:“好困。”
然后他低下头,没再往旁边看。也就没注意到晏休在他说完以后微微侧目,投过来有些疑虑的眼神。
俞绥其实压根儿没胃口,就是硬往嘴里扒饭。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晏休应了一声:“那中午多睡一会。”
俞绥敛眸,大石头重重落地,他在心里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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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楼中午回去还要打扫卫生,收拾床铺。
不过因为这次假期并不长,所以寝室状况还好,要打扫的地方不多。早上宿管大爷又替他们开门窗通风过,以至于他们不需要怎么收拾就能睡了。
俞绥是真的困极了,闭眼就睡。
这次梦里干净,黑咕隆咚得什么都没有,醒来就到了下午的上课时间。
“上课么?”杨飞文在底下等他。
“......上。”俞绥跳下床,跑到洗手台边很快地冲了把脸,然后扬手换掉上衣,跟杨飞文一块去教室。
“你醒了啊?”杨飞文揶揄着说,“我真想把你早上那模样拍下来,行尸走肉知道么,你就像被晏哥牵着的提线木偶。”
俞绥这会儿对晏休这名字敏感:“尸就尸,就别扯木偶了。”
杨飞文不干:“绥儿,你信不信等今天大伙儿回去缓过开学这个劲来,你俩又得登上贴吧热门。”
俞绥懵了一下:“......为什么?”
以前听人嗑他和晏休的CP时那个心态和现在完全不同,他现在就不怎么听得了杨飞文在他面前叭叭这个,感觉像把他扒开来摊在阳光底下任由凌迟。
杨飞文用一种“你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的眼神瞅他:“你以为你那些课本谁帮你收拾的?作业谁帮你交的?哦——某人还帮你挑姜丝......”
“行了。”俞绥嘴角抽了一下,冲他做了个封口的手势,心里已经愁起来了。
下午晏休比他到教室早,俞绥一进门就对上晏休的视线。他挥手,算打过招呼,然后从晏休身后猫进座位里。
“醒了?”晏休问。
“嗯。”
过了会,俞绥又客客气气地说:“谢谢。”
“......”晏休似乎看了他一眼:“你谢谢真多。”
俞绥把嘴闭上,不搭话了。
某人开学之前大张旗鼓地摆出新的一个学期要老实本分的模样,结果开学的第一天先是睡了一个上午,下午又戴上耳机补起作业来。看上去十分忙碌。
但他只有第一天这么鸡飞狗跳过,这个星期的接下来几天,大少爷表现得非常积极向上。
早上按时到教室,上课听课记笔记,下课抽空写作业,晚自习如果腾出了时间,可能会去找乐理老师上课。
他不犯懒了,也不违纪了。
只有体育课还是捧着手机安安静静地在观众席上坐着,一副不被需要的可怜样。
晏休这周执勤的次数不多,偶尔出来一次,时间也不会很长。
郑子安从他身后过来:“詹妮通知你晚上开会。”
晏休将袖章塞进口袋里,看了他一眼:“不去。”
“不好吧。都这个时候了。”郑子安说,“会长也就是急着找接班,这都是她最后一个学期了。”
晏休抿着唇摇摇头。他把记事板翻了过来,抽出一支水笔来,漫无目的地在记事板上画了一条线。
文三这节课正好是体育课,不过球场上的人都不是平时那几个。俞少爷犯懒,唐泊虎伤了脚,晏休不在,梁文因为作业没补齐被老师扣留了。
剩杨飞文,他自己玩特没劲,就跟着俞绥到处走走。
他们俩从小卖部出来,拎了一袋子水,正好看到篮球场边缘站着说话的晏休和郑子安。
杨飞文喊了一声。
晏休回过头,眼疾手快地接住抛到他怀里的冷饮。
大少爷站在三步远之外,似乎漫不经心地笑了下:“你袁阿姨请你的。”
旁边还有个郑子安,但是俞绥没冲他扔。俞绥走近他们,拉开塑料袋子,让郑子安自己挑。
等郑子安挑完,俞绥就喊上杨飞文,两人摇摇晃晃地走远。
“他可真白——”郑子安拧盖喝了口,扭过头问,“休,你怎么说服他把头发剪了的?”
他停顿了一下,改了口:“不对,你怎么劝他从良的?”
毕竟跟着晏休抓过俞绥几次,郑子安隐隐约约清楚俞绥本来的模样。
可他说了半天,晏休都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部长?”郑子安喊他。
晏休回过神,这才应了声。他垂眸拧开瓶盖,轻啧一声。
“我也想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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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不是你吗?那是谁啊?连你都不知道吗?”郑子安捏着冷饮,冒出一声感慨。
晏休喝了口水,往郑子安那看一眼。
郑子安一连用了好几个微妙的字眼,几乎把他和俞绥板上钉钉地敲上关系好三个字。
“你今天话很多。”晏休说。
“是真的觉得奇怪。”郑子安这么说的时候语气带了几分揶揄,过后还笑了声:“你俩不是官配么?”
晏休嘴角轻轻一扯。
以前郑子安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个时候纪检部全员从上到下每一位都正儿八经的,像迈入了机关部门,说话都是那副“学校还没有发出正式声明,同学们请勿传谣”的腔调。
他们从来不在意学校贴吧里吵闹的那些事儿,更别说嗑他们部长的CP了。
这不是嫌活得不够长久,非要把头颅摘下来拿上去烤么。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连他们都默认他俩就是关系好了?
他们边说边走,顷刻喝空两瓶水。
晏休手臂轻轻一晃,空瓶子在半空划过一道弧,正中远处的垃圾桶。
郑子安看了眼距离,没逞能,老老实实地走过去扔,一边说:“当初主任把你拉进纪检部是对的,他要是没把你弄进来,后来咱二十六中的扛把子是谁来当还真说不准。”
可惜晏休对扛把子没兴趣,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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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体育课连着综合课,文三班整个下午教室里都没人有人影。晚自习又多人逃课,这种时候的教室总是特别缺人。
老顾通常对这种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知道大多数学生的综合课下课时间晚,结束以后还要吃晚饭,消食,体育生还会回寝室洗澡,时间特别仓促。所以只要校领导巡逻之前他们回来了,老顾都很宽容。
这一天过分一点,上课铃响以后班上不见几个人影。教室只开了前面的两盏灯,后排的两盏灯没开。
他们自发地把教室分成两个部分,前排来了几个同学已经在写作业了,后排光线昏暗,留给补觉的同学。
俞绥没去前排,他的头抵着墙,书盖着脸,黑色的耳机线从书的底下窜出来,一路连到桌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