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火欲燃山(81)
说:“是,哥…”
江湛把马鞭扔给一个保镖,留下两个人盯着他就上楼了。
易谦这才站起来,背后江湛抽的几鞭还火辣辣的疼,但少年的大脑已经本能的准备开始执行江湛定下的惩罚。
少年计算着,三个小时翻一百八十次,这意味着六十秒内必须完成一次,然而这还必须考虑到后期体力下降带来的动作迟缓,所以要求他必须在前期翻的更多来弥补。
更别提后面还需要他以高强度的绝对专注力开保险箱,不得不说江湛实在太清楚他的体力和脑力极限。
少年心下算好,目光看向面前的围墙还是有些畏惧,他不怕翻墙,而是怕稍有不慎将可能给自己带来的豪华电流套餐,这才是江湛真正想整治他的地方。
深秋夜晚的凉风吹着少年,易谦跟两个保镖大哥说:“对不起让你们陪我熬夜了,可以开始了。”
“哪里的话,谦少当心。”
保镖开始计时。
易谦向后退了几米。不敢迟疑的助跑翻上去,他十岁就被江湛丢去东南亚专门培养雇佣兵的训练营接受魔鬼训练,年年都叫折磨的半条命都丢在那里,但身手的提高也是火速的。
前五十遍,易谦都行动利落,完美避开记忆力里触发警报的触点。
第八十五遍的时候,少年行动已隐约见迟缓,他喘着气翻上去,底下保镖看着十五六岁的少年在墙上,
“小心!”
“呃啊!” 易谦惨叫一声,随即感觉整个左手连着臂膀都被一股电流再瞬间击穿似的了,少年直接从墙上翻落下来。
易谦捂着臂膀倒在地上,痛苦的咬紧了嘴唇,但却知道这绝对是江湛特意吩咐人调低了电流的等级,否则这一下怕是整个人已经昏了过去。
保镖也不敢上去搀扶,他们跟在江湛身边,自然知道易谦在受罚还是受训除非有生命危险都不允许有人帮忙。
易谦只缓了十几秒就爬起来,毕竟这都算在三个小时的时间里,他说没事,他震了两下麻木的手臂,继续助跑翻上去,
一百零二…
一百一十三…
“呃!!”少年再一次被冰冷的电流击过从墙上翻滚下来,捂着麻痹到抽搐的胳膊倒地上如菏泽的鱼痛苦的大口喘息。
少年背上的伤痕在掉下来的过程中擦着墙再重重跌在地上,衣服上脏灰混着渗出的血显得狼狈不堪。
接下来,易谦不得不小心再小心,可即使再注意,大脑也已经快跟不上体力即将面临不止的警报,他记不清楚开始变换的触警点的位置,这直接使他被电流无情噬咬上的概率一下子飙高。
保镖看着夜色下寒风中,少年一次次的翻,又一次次的触电摔落,整个庭院仿佛只剩下了少年咬着牙咽回嗓子里的痛声,他们看着少年的脚步开始不稳。
而随着他被电击摔下来的次数增多,易谦的手指胳膊也跟着麻痹颤抖,这更容易带来身手上的失误,几乎掉进了恶性循环。
易谦一次次的从墙上摔下来,但他知道一会还有用到手指开保险柜,不敢在指尖扣着墙,摔下来的时候只敢用手背缓冲,一会的手背就全是磨的大片血痕。
等翻完最后三次的时候,少年已经全然瘫倒在地上,满脸都是汗浑身也湿透了,他被电流击过最狠左手与左臂在止不住的抽搐,背后更是分不清是汗还是血的混在一起,蛰着伤口火烫发跳的疼。
距离三个小时还有三分钟。
易谦抹了把眼睛上的汗水,看着保镖向他点头,此时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五点,沉黑的天空未泛天光,而这仅仅代表着第一项惩罚任务的结束。
江湛没允许他进去,少年躺在地上缓了一会,保镖已经拿来了灯架和工具箱,易谦知道更大的折磨还在后面,
以他现在这个只剩皮毛的体力和精神,开七个保险箱。而江湛会在八点吃完早餐,他只有不到三个小时。
易谦掐着自己大腿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指甲都扣进肉里才勉强算是把自己疼醒了。
他拿上工具,开始解第一个保险箱。
深秋凌晨的气温很低,少年又穿的单薄,牙关忍不住打颤,等开到开到第二个的时候。
易谦知道他不能说话,但是他说:“李哥,能给我瓶热水,我手指的僵了,我不会喝的…!我只是暖暖手。”
保镖自然不忍心拒绝他,拿来了热水。
易谦暖了会手,随即又开始投入第二个保险箱,有些简单的保险箱只分了锁心和密码码锁两部份,其中锁心部份对他来说容易解决,只要有工具就行。但难的是密码锁部份,细小拨弄的密码轮片需要以绝对高强度聚精会神完成,而且有的保险箱开错一次就自动死锁根本就没有重来的机会。
一直到远天泛起鱼肚白,距离八点的十分钟前,易谦才算是“开”完所有的保险箱,一夜下来,他耳朵都开始出现细弱拉长的耳鸣声。
少年十分忐忑地跪在那里,等着江湛检阅。
庆祝番外:生日快乐 (易谦篇3)
少年十分忐忑的跪在那里,等着江湛检阅。
可是眼见时间八点都过半了,江湛也没来。
保镖过来说,少爷一早接了通电话就出发去达勒港口了。
易谦立刻问:“是谁负责跟着哥的?”
保镖回:“谦少放心,是甘小姐和秦先生。”
甘姐和秦哥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身手都是拔尖的,易谦放了心,又听见保镖说:“少爷让谦少自己去祠堂领罚。”
跪在地上的少年身子一僵,点点头,说知道了。
推开祠堂的门,这里昏暗阴冷,好似外面的天高爽朗的日光都对这里避恐不及似的。
自从两年前江湛开始逐渐把江家地下地上的事务让他学习,将他带在身边,易谦就很少来祠堂了,一般都是做的不好江湛直接在书房开抽。
但不得不说,在祠堂的受罚那几年是易谦把挨打的规矩学的最深刻的,有一次他做错了事惹得江湛大怒,整整叫江湛打的三天都没迈出祠堂的大门,挨完他连爬都爬不起来,还被江湛压着跪,跪到八个小时身子不敢打一点颤再出来。
身手的保镖拎着藤条,也是一脸愁容。
任谁都能看出来以少爷对这个少年的亲手栽培,日后肯定是要做到他们上头的,他怎么就接了这么个苦差事?
而整整一夜受了两轮折磨的易谦眼睛都没合过,他脱下衣服,露出白皙精瘦的脊背,少年的骨架偏瘦,但每一寸骨骼肌肉都像是蕴含着削薄而精悍的爆发力。
不过十六岁的小伙子也是要脸面了,给江湛脱倒没什么,这会却是只肯脱到上衣,宁愿在背上挨的更疼也不愿脱裤子。
“李哥,抽背行么?”
李成当然同意,少爷让他打又没说怎么打,他又说:“谦少,可少爷没说数目。”
“飙车应罚二百,偷车钥匙应罚二百,四百藤条,李哥打吧。”
可能是李成的错觉,他觉得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失落,李成看着手里足有成年男人二指粗韧的藤条,四百藤条打这么个小孩还不把人给打死了?
“甘小姐说少爷要三天后才回来,四百不如分开两次,今天二百,剩下的明天再来,对不住了谦少。”
“谢谢李哥。”
泡过盐水的藤条破着风抽下来,祠堂里只有藤条狠狠掀起皮肉和少年一声声报数的声音。
明明一夜的体力和精神已经消耗到极限,让少年现在能维持住不被打的身子倾斜都是竭尽全力了,可是易谦还是忍不住想,他哥虽然打他的的狠,但是从不假手他人,是不是自己最近太放肆了,惹的他哥对他失望了。
江湛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易谦记得,从前有人为了巴结江炎,给年少的江湛从来了两只血统高贵又训练有素的猎犬,可那两只猎犬只是因为两次没听懂的江湛的指令,就被江湛干脆送人了。
或许是落下的藤条比他以往挨江湛的那些要轻了不少,才给他胡思乱想的空档。
易谦知道是李成手下留情,回头道:“李哥,您这么打,咱俩都没法跟我哥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