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动画里面,迪兰是世界上最著名的花滑选手,所领养的孩子。
“嗯……”
郁辰含糊的支吾了一声,没有再回答。
这时候片尾曲播完,转到下一集了,两人没有继续讨论,都安静下来观看最后一集。
这一集里面,两位选手依次演出了自己的节目。
亚裔选手完成了向男朋友致敬的节目,刷新了自己的历史成绩,获得了全场的欢呼和掌声。
而那位俄罗斯籍的选手,在赛场上面成功跳出了一个历史还没有人做到的四周跳,创造了新的历史。
报分的时候,他拉上了自己的教练,以及亚裔男朋友坐在一起。分数出来的时候,是刷新了全世界历史最高成绩的时候。
而结尾就定在,突破历史的两位选手激动得热泪盈眶,而后面选手及相关工作者席位那,小孩子离了父亲怀抱太久,哭得鬼哭狼嚎。
三口之家就这样定格在一个画面里面,第一季的故事结尾,响起来片头曲。
“怪不得大家都喊着快点出第二季,”佐切卡看着最后一集最后一次的片尾曲感慨,然后又想起郁辰刚才说那小孩子很幸福的话,“辰你看,这个画面被记录到了世锦赛上面,肯定是那孩子的黑历史了,这样都还幸福吗?”
“幸福。”
郁辰点头,坚持的认为动画里面的那个孩子,是幸福的,“即便亲生父母失踪了,他有意识的时候,是被两位选手所有的爱照顾着长大的,那就足够幸福了。”
青年曲起膝,双手撑在上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电视。
片头播完之后,进入完结的最后彩蛋,又或者是第二季的内容预告。
那个金色头发的小孩子看起来长大了一点,五六岁的样子。他脚上穿着冰鞋,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点点的忐忑,却在一旁银发父亲的指导下,左脚用力尝试起跳。
然后,画面在那孩子的右脚冰刀刀齿重新接触冰面后进入特写,一瞬间快速的外刃滑出弧线之后黑屏,动画第一季结束,留下期待第二季的话语。
太幸福了,幸福得让郁辰觉得有些自卑。
也许是因为今晚的料理里面有酒的缘故,又或者是这个动画让郁辰内心里面最难过的部分被触动到的缘故,他忍不住的,想要抱怨,把不能够跟家里人,包括跟姑姑抱怨的内容说出来。
“佐切卡,我人生有意识所记得的第一件事,就是我的祖父跟祖母抱怨,说我是一个自闭症。”
第44章 开始·希望的演绎
在壁炉带来的温暖环境下, 郁辰侧头枕着膝盖,透过落地窗看向屋外路灯,以及灯光下飘落的雪花, 开始述说记忆当中的那段经历。
按道理来说,很小的小孩子的记忆是不会记得那么清的,但是郁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够记得那一段经历。
很小的时候,他出生的那个南方的小镇开始发展, 父母为了更好的生活也变得忙碌起来,他就这样被交给了祖父母。
很常见的套路了, 他以前读书的时候, 遇到过很多同学都有那样的经历。
还是三岁的时候吧,那个时候的郁辰非常喜欢坐在祖父母家, 阳台的小台子上面,而且是一呆能够呆一整天。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为什么喜欢坐在那里了, 也许是觉得防盗铁栅栏上面花盆里, 亮黄色带一点点透光的丝瓜花,在阳光照着的时候很好看。
也有可能是楼下邻居的阳台顶那里,观看一根一根树枝筑巢的燕子太过有趣, 让他忍不住想要看到它完工。
又或者, 是看着楼底下一个又一个的行人,希望那些里面会有一个,他认识的身影出现。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南方的城市夏天非常热,郁辰不喜欢在酷热的环境下出汗,那会让他感觉到身上又痒又难受, 还会泛红起疹子, 所以他从小的时候就不喜欢皮球,不喜欢外面的秋千和沙地, 不喜欢外面吵闹的游乐场和滑滑梯,不喜欢出去玩。
和传统的小男生不太一样。
每天在阳台的小台子上面一坐,有遮阳的屋顶挡住酷暑的太阳,有宁静的环境,有时候还能听到楼上的邻居,用磁带机播放一些古典音乐,细细碎碎的,隐隐约约的,要非常专心仔细听才能听清。
对很多两三岁的小孩子来说,这样做是很无聊的,但是对郁辰来说刚刚好。
而郁辰,就是在这样的日常当中的其中一天,听到屋内祖父的声音。
「郁辰,那孩子脑子有问题的,是自闭症,都坐在那里一个下午一动不动。」
小孩子的听力出乎意料的好,当时的郁辰甚至能够隔着阳台,听到楼上邻居用磁带机播放的音乐,所以隔着一堵墙的屋内的声音,肯定是听全了的。
三岁的他还不至于理解‘自闭症’是什么东西,但是却能够听懂话语里面所表达的感情,那股‘嫌弃’的感情。
当时的郁辰在只有自己在的阳台那里,觉得很尴尬。他从坐着的小台子跳下来,双脚站定在了地面上,过了好久都没有想好,自己是推门回去好,还是继续呆在阳台好。
而那一句「郁辰,那孩子脑子有问题的,是自闭症。」的话,就成为了郁辰回想自己很小时候的第一个记忆。
后来祖父生病,祖母要去医院照顾而不得不把他送回去父母身边,再之后遇到姑姑,接触到滑冰……
这一段最早最早的回忆,他甚至都没有跟姑姑说过。因为说出这句话的是他的祖父,姑姑的父亲。
他感觉要是说了,姑姑无论偏向哪一边,都不会开心。
而在他慢慢长大,终于知道‘自闭症’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国家队青年组。那也不是说出这个秘密的好地方。
他在国家队时候选手人员变动很频繁,很多都是十七八进来,过个一两年就超龄升组了。而且大家都默认郁辰是一个沉默的训练狂,找他聊的内容大多数都和训练有关。
梁教练……梁教练认为青少年是没有烦恼的,按照要求好好训练就可以了。
看着窗外飘雪的郁辰收回视线,转过身去,看向比他年长五六岁的银发朋友,“所以,佐切卡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
面前的青年皱起眉,表情看起来像是很难过,想哭的样子。
“怎么了,”郁辰无奈的笑笑,“我自己听起来都没有难过。”
郁辰依旧觉得自己的脸好红,而且有点困。但是他今晚喝的饮料按照佐切卡说的,应该没有加香槟才对。
他讲述这段回忆的时候语气非常平淡,就像是故事里面的那个被说是‘自闭症’的主人公并不是他那样。
郁辰自顾自的,在朋友难过的表情下,把之后的一些经历也说出来,“祖父应该把他的想法,跟我父母说了吧……不过那个无所谓,因为五岁开始,我就跟着姑姑学习滑冰了。”
小镇里面的资源很不足,当时并没有能够指导二周跳以上的教练,还是姑姑专门出差去北方,去大城市,观摩其他教练教学之后再回来教给郁辰。所以,他们姑侄两人可以说是互相打磨,互相进步。
他很感谢很感谢姑姑,所以心里那些让他难过的事情,他不敢跟姑姑说,怕打扰到姑姑,怕……会被嫌弃‘麻烦’而不再想管。
那时候的练习进程不快,甚至还出现过鲁普跳卡一个月没跳出来的事情,无论是他还是姑姑都对此没有头绪,最后还是郁辰穿着护具,硬是摔了几次才摔出来的。也许是因为他太过有‘野心’吧,每次完成一个新的跳跃之后,他总会迫不及待的想跟进一步,做更难的动作。
从一周跳,到二周跳,到三周跳升组。
学习很不容易,训练很不容易,也就是因为这样,郁辰非常珍惜每次的训练机会,每一次都会练到体力清空为止。
十三岁那时候的外训,是姑姑帮忙找的。也亏得在网络信息刚起步的阶段,郁贤淑能够找到资源,甚至还为郁辰申请到ISU给青年组专门用于花样滑冰练习的奖学金。
之后的记忆,郁辰每次回想起来都需要选择性的跳过,才能够继续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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