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半,莫斯科的夜晚又下起了零星的小雪,但就像莫洛佐夫教练傍晚时候说的‘春天来了’那样,这点雪落下到郁辰身上就融化了。
青年在走出建筑的大门,走过拐角转弯的时候,听到了二楼的一间练习室传来了演奏的背景音乐声响。具体是哪一首歌他听不清,但可以猜测那里有人正在练习。
郁辰有点想去看,但是当他转身,即将踏出回去上楼的脚步时,他又想起来梁教练催他回宿舍的电话。
算了。
青年转身,把羽绒服带着的帽子戴上,将落下成水的雪花也隔绝掉,往回走了。
而这时,二楼最边缘角落的练习室里,练习了一轮的佐切卡喘着气按停音乐,拿起旁边的毛巾盖在头上就地坐下,任由汗水随着他银色的头发往下滑,最后低落在木板地上面。
白人青年呆坐了一会之后才将盖在头上的毛巾拿下,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后将它丢到一旁,另一手翻出手机随便翻了翻,又丢下一旁。
现在还在《唐吉诃德》舞剧的演出时间段,那要到下周才结束。原本在演出时间段的话,佐切卡是不应该自己额外给自己加训的。
日常的演出训练已经安排得很充实,而且每天也有演出任务每天都很疲惫。
但是,他还是在难得只有上午场的今天,抽出了晚上的时间过来了。自从在首演那天,无意当中和那个叫做‘辰’的亚裔男生比了一下之后,佐切卡觉得他的胜负欲出来了。
他邀请了那男生最后一场也到场,所以想要在那场跳一个完成度更高的巴西里奥——至少要在跳跃上面给辰吃一惊才行,毕竟他在之前‘斗舞’的时候跳跃输了。
休息了一下又起来练习的佐切卡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斗舞对象’,刚刚离他只有一层楼的距离,但这一次两人并没有没有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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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的一个星期集训正常进行,郁辰在训练上面的专注度是没得挑剔的,但是每当他在下训的时候,他总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点他身边的单振博完全没发现,毕竟郁辰平时就是很安静不怎么说话的,而梁兴文教练感觉到了什么,但是他抓不准要怎么问郁辰。
他知道,要是直白的问那孩子‘最近有什么烦恼’的话,会归类到回答不出来的问题,然后给无视掉的。
中年教练看着又有些神游的大弟子,长叹一口气,无奈的抓乱了头发。
而在这同时,他又看着自家小弟子单振博一个三周跳失败,双脚落冰之后直接坐在了冰上,借着冰面滑到撞上挡板。
“……”
这是在玩什么新型游戏吗。
梁兴文感觉,他再多带这俩孩子两年,头发都会全掉光。
郁辰自从那一次莫洛佐夫教练跟他说了很多选手去私底下找他要文件的话之后,他开始从自己的世界他出来一小步——具体的行为是,他在有选手去找莫洛佐夫的时候,将视线投过去。
并且,他有试着去查看,棕熊俱乐部的年费,以及所属教练的签约费用。
很贵,除此之外还有生活费,如果选择留在这里的话可能还要做留学生……
一年的费用说不定就会用光他青年组四年以来所有比赛的到手奖金,包括冬青奥会的。
然后如果他在升组到成年组之后第一年没有拿到成绩,他没有办法续约,回去也找不到教练。那,他就没有然后了。
想到那样画面的郁辰骤然感觉到一股窒息感。
可是,在被莫洛佐夫教练邀请了之后,他有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想着去答应。
毕竟,在四年前错过了之后,他再一次有了外训的机会。
四年前……
十三岁的郁辰掌握了整周的三周跳,入选了花样滑冰青年组男单的国家队,并且卡着国际要求年龄的最低线,升组到了青年组。
而那一年青年组获得了外训的名额。
安静内向的郁辰,既在五岁主动提出要学花样滑冰之后,再一次主动跟家人提出,想要去国外训练。
当时,当时姑姑非常高兴,说那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定要去。爸爸也难得的支持他,甚至都决定好了转职去国外工作,陪同郁辰训练。
但是最后的最后,那个机会还是被错过了。
他留在了国家队,度过了四年的青年组,直到这一次有短期的外训机会。
然后他被邀约留下来……
亚裔青年再一次的,将视线放到莫洛佐夫教练身上。
这一次的视线被老人家发现了,对方直接朝着郁辰笑了笑,走了过来。
“辰,遇到什么问题了?”自从郁辰确认了发音没错之后,莫洛佐夫就很自然的叫着郁辰的名字了。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选择。”应该是去选择签约,转到棕熊俱乐部,还是回国按照正常的流程,到国家队的成年组。
莫洛佐夫听到面前这孩子这带着不确定的迷茫的语气,表情缓了一下。他没有去劝说郁辰签到自己俱乐部旗下,而是很中肯的去帮忙分析。
“我可以知道,有什么原因会影响你去选择吗?亲人陪伴,学习压力,俱乐部竞技压力又或者经济压力?”
这是一般很多选手在面对签约俱乐部的时候,所承受的压力。
郁辰顺着对方的话想了一下,这四个里面好像最可能影响的应该是经济压力,然后……也许还有学习压力吧。
很多体育选手在役的时候没有选择去上大学,倒是退役了之后他们才去申请的。郁辰想了一下,他自己也能够接受那样的安排,那样子的话学习压力其实也并不算什么了。
“经济……签约一年的话是能够撑住的,这一年里面有成绩的话可能就不用担心。学习……我也可以先专心训练专心比赛的。”
每一个可能会影响郁辰选择的压力,被他说出来之后,跟了一句缓解妥协的话。但是什么亲人陪伴,竞技压力之类的,他一点都没有提。
“没关系,大方说出来就可以了。”莫洛佐夫笑着拍了拍郁辰的肩膀,示意他放松。“来听一下我的回答,会不会让你感觉轻松一点吧。”
“经济压力的话,我们会有冰演的报酬。
所有签约棕熊俱乐部的花样滑冰选手,拥有俱乐部的商演报名资格。而商演的报酬,是按照节目难度以及世界排名等因素来的。高级组和成年组选手可以自己选择报名,而青年组及以下以下选手,就要监护人同意。
还有就是——品牌赞助。但品牌赞助的话要知名度,那个就要选手自己打出成绩了。”
很长一段话,接着莫洛佐夫跟郁辰举例了去年休赛季,棕熊俱乐部接了多少商演,大致怎么分配,以及哪位选手被哪个品牌赞助商选上签约,之类的。
过于商业化了,这些很大一部分都是在青年组国家队的郁辰,没有经历过的东西。
“简单的理解就是,当你觉得你的经济上有压力,那就看一下俱乐部最近有什么演出就好。还有就是——好好训练,好好比赛。”
莫洛佐夫这样说道。
至于学习方面,老爷子笑了笑,“辰,还记得我之前说的,A冰场除了我国家本土选手练习,还有国立大学的同步花样滑冰团队的练习吗?这所冰上体育馆,有国立大学的赞助。”
“……嗯。”
郁辰表情还是迷茫,这和学习的关系……难道是让他去考莫斯科国立大学吗?
好像有点难,哪有说训练场隔壁有一所大学,他就可以考上这样的话的。
莫洛佐夫见郁辰还是不懂,无奈摇了摇头,“我作为这个冰上体育馆的所有人,是国立大学的名誉教练,所以我想……给今年的冬季青年奥运会金牌选手写一封推荐信,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啊,借着推荐信入学国立大学吗?”这下郁辰懂了。
“当然,推荐信只能够推荐用,你还是要拿到你原本高中的成绩单,毕业证。如果没有俄语成绩可以先读预科,具体的我能够去问学校要资料再给你。但是入学基础成绩要求还是有的,能不能录取上那也占一部分考量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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